“姜小姐,请跟我来,我们老爷有请。”这个中年男人的话让姜晴心中迟疑,难道是掉包菱形水晶的事情被人查出来了?
这么快东窗事发,让姜晴有点猝不及防。
如果真像她想的那般,事情到这份上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脸色平静地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一言不发。
这别墅里面的陈设布局跟古代的四合院很像,而且大得令人乍舌。院子里有两棵一米多高的海棠树,上面结满绿色的果子。姜晴走在一条幽深的小道上,头顶上是钢丝编织的灯笼,灯笼上面缠绕着电线,仔细一看,每条电线上面都有好几个小灯泡。
她路过一座拱桥,拱桥底下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溪水两岸是高高的柳树,垂下来的柳条,随风飘舞。
中年男人带着她来到一个湖泊旁,宽阔的湖泊上面有好几个小亭子,亭子与亭子间用木板铺成的小路连结在一起,在湖泊正中央的那座亭子里,有个头发斑白,身穿深色唐装的老人坐在那里悠闲地举着鱼竿钓鱼。
“姜小姐,请!”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并没有打算与姜晴继续同行。
姜晴无所谓地朝着湖泊中央的那座亭子走去,这些人把事情弄得这么神秘,希望别让她失望吧。
不管是针对她的,还是与她没关联,她都想见识一下,对方有什么手段。
那个唐装老人坐在一张木椅上,自顾自地钓鱼,哪怕姜晴到了,他都没有转身打招呼。
姜晴也不急,随意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她的目光往湖泊周围扫了一遍,最后落在老人的鱼竿上。
“你都钓这么久了,也没有一条鱼上钩,何必白费力气呢?”姜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道。
老人头也不回地说:“鱼上不上钩,那是鱼的事,而钓不钓鱼,是我的事。”
“行,如果你觉得这样耗着有意思,那随便你,我就不陪你玩了,先走了。”姜晴起身,作势要走。
老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不急不缓地说:“我没让你走,你可走不了。”
“如果你要试一试,我可以奉陪。”姜晴表现得十分淡定。
那个老人盯着姜晴看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转过头,说:“如果你不是狂妄无知,应该有几分本事。”
“我敢只身前来,要是没点本事,你岂不是会失望?”姜晴随意地看着四周,接着,她突然说了句,“鱼儿咬钩了。”
老人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波动,鱼儿并没有咬钩,因为他将鱼钩从水里收了回来。
姜晴不经意地蹙了蹙眉,问:“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你这做法,不是功亏一篑吗?”
“没办法喽,老了,有点乏了。”老人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收着鱼线,说,“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是很清楚,但你这声‘小丫头’,让我觉得你在倚老卖老。”姜晴挑衅地说,“老头,我有名有姓,你让你手底下那些人把我请了过来,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
“倒是伶牙俐齿。”老人脸上的笑容微微敛了些,“你没说错,是我让那帮小崽子把你请来的,我叫骆天齐。”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姜晴不动声色地问。
如果骆天齐跟一号包厢那人有关系,那么一会儿恐怕少不了一番恶战。如果是她想岔了,这个家伙又是何方神圣呢?
骆天齐发现姜晴似乎有所顾虑,解释:“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今天找你过来,不过是想看看能让素丫头挂在嘴边的魔术师到底有什么能耐。”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吗?”姜晴略一思索,这老人,应该和洪萱素有点关系。
她认识的人里面,名字里有“素”这个字的,除了洪萱素,没有别人了。另外,这个老人应该和洪门也有关联。
只是不知道,他在洪门里面,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骆天齐掸了掸衣服,说:“本事大小没看到,不过胆魄倒还不错。”
面对老人的评价,姜晴没有搭话。既然对方和一号包厢那人没关系,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走吧,这个时间,素丫头也该到了。”骆天齐左手抓着鱼竿,右手提着鱼篓,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哪像一个疲乏的老人。
姜晴稍稍放下一些戒备心,跟在骆天齐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些人物打交道,她如履薄冰。倒不是她过于胆小,而是跟这些人博弈,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