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却抱他抱得更紧,正双脚都勾在他身上,眼神一直盯着浴桶,就怕那条毛虫突然跑出来。
“风搔璎,你要走了吗?”故意刚发现似的,诧异地问。
无
想放开她,她却抱他抱得更紧。
她是毒王的女儿,自小抓毒虫如抓豆子,怎会怕区区一条毛虫?
知她在害怕,不然也不会攀他攀得这么紧。所以,他尽量压低声音,让她听起来算是温柔。
“啊!”
这世上若有人能护她周全,不让她出半点事的只有一个!
斐然愕住,他相信若非自己冷惯了的性子,只怕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伤他,情非得已。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逃避些什么,但他愿意等,等她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没办法,他只好问她,“发生何事了?”
璎珞脸蛋更红了,这男人就不能换别的说法吗?
同样的话在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那么柔情似水,从他嘴里说出的就跟讨债似的。
声音不大不小,落了斐然的耳,又是心口窒息的痛。
“咳咳……”她喉咙发痒,捂住胸口,轻咳。
斐然被她那一抹笑弧晃了眼,不是箭弩拔张的语气,不是厌恶的眼神,她是真的在对他笑。
斐然放下她,不发一语。
第一次面对俩孩子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
“姑爷,昨夜是奴婢的错,奴婢在给小姐准备洗澡水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了一条小虫子!”
“不然呢?”璎珞笑,很用力的挤出笑容来。
“昨夜发生什么了吗?”
斐然脸色阴沉得吓人,“不记得?那就回房告诉你!”
“知道奴家身子不好,还不走吗?”见他一直愣着不走,璎珞忍不住催促。
他本就冰冷的脸上更冷了,上前,“你要去哪?”
“若我都没法医,天下间也没人能医得了。”璎珞看着他道。
门外,一个身影猫着腰窃笑着离去。
然而,还没走出大门,就碰上怀瑾夫妇历劫归来。
,这孩子谁都不抗拒,就是抗拒她!
他莫名其妙地挠头,结果从头上掉下来一条毛虫,他当时也就没多想,一脚踩死,继续比划手中的木剑。
是的,慈爱,这对可爱的孩子,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怕都不忍心吓到他们。
斐然身子绷紧,在她的双脚紧缠上来的时候,一股热气往某处奔腾而去。
她柔软的身子紧贴在他身上,还这般动来动去,虽然他进来的时候已用衣服包住她,但她几乎在见到他时就转身扑进他怀里,所以,衣服只是覆盖在她的背上,也就是说她与他紧贴的身前,不着寸缕!
“放下奴家吧,这一路上奴家被你占的便宜也够了。”璎珞媚惑地笑道。
“你……”
“这样啊。”怀瑾看了眼脸色绷得死紧的斐然,故作思考状,半响,道,“那眼下有两个客人需要你接,要吗?”
“去哪都好,奴家就是不想待在这。”璎珞挑眉,冷笑。
闻言,斐然脸色严肃,“不是,我是怕你没法自医。”
当归看到,也吓得胆颤。
“你以为经过昨夜后,我还会放你走!”他强硬地说。
昨夜,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与他何干?”
就在这时——
“诶!璎珞姑娘,你别走啊!你走了让我怎么跟少爷交代啊。”
斐然这才回神,双手控住缰绳,顺便将她圈在怀中,以免她身子不好跌下去。
璎珞听到忍不住扑哧笑了,“你这是存心嘲笑奴家吗?”
他忙别开眼,把药放在桌上,打算离开。
但即使被伤透了心,他还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再也没法克制,再也没法逼自己君子下去,俯首,吻上她的唇。
闻言,璎珞再也笑不出来。
璎珞看着纤尘不染的屋子,一切都同她当初离开时一样,眼眶忍不住发热,别开脸,不让他瞧见。
但为了自家小姐的身子着想,她只好豁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她,回应了他!
他们昨夜明明那么好不是吗?为何还要走。
论发生事,那人都不会让太孙妃出事。
他没想过。
他试探地吻着她,不深入,只轻轻吻她的唇,倘若她不回应,他就停止。
只要她有回应,就休想他再停止,休想他再放开她!
他抱着她转身迈步,可是每迈一步他就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子曲线,以及——
斐然整个注意力都在观察四周,但没发现有任何异常,就算有刺客闯入,凭他的武功,不可能听不出来。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冰冷的双眼阴鸷可怖。
怀瑾瞄了瞄背着包袱的当归,又瞄了瞄镇邪的一脸想要留却留不住的苦逼表情,她狡黠勾唇。
听到这里,祈天澈微微蹙眉,似乎已经猜得到她要把谁卖做人情了。
衣裳除去,他手一挥,灯灭,帐落。
“宝宝,过来,我给你好玩的东西好不好?”她蹲在孩子面前,手握成拳,诱哄。
※
斐然想了下,瞬间听懂了。
原本覆盖在她身子上的衣裳早已滑落,她躺在床上,他覆在她身上,她,身无寸缕。
方才注意力全在担心她的安危上,此刻知道只是一条毛虫的问题,他的注意力集中了,终于察觉到两人此刻有多不妥。
,却对上一双瞪大的美眸。
“你要关着我吗?”
“没事了,你……”
然而,就在他转身后,身后传来怀瑾幸灾乐祸的声音。
斐然愕然回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因为璎珞留下来了,所以怀瑾当真放心地将一对儿女交给她看顾。
“那我先抱你回床上去。”他忍着勃发的疼痛,耐心十足地问。
她家小姐不怕毒蛇,不怕毒蜈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小的毛虫。
璎珞娇笑否认,仿佛一夜醒来患了失忆症,记不起昨夜的一切,记不起他们的灵魂头一次那么近,那么近。
本来是想让当归拿进去给她的,但是当归并不在门外,房里又传来她的轻咳,他便顾不了那么多地推门进去。
“好了,它已经被你吓跑了。”不由得的,语气轻松地安抚。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客人了。”璎珞媚笑。
……
早知道当初先弄昏他再偷偷地扎好了。
再这样下去,等她回过魂来来,察觉到他的身子异样,定又是一巴掌狠狠扇过来,并骂他无耻。
跑了一趟活人谷回来后,斐然问当归后,亲自去煎了药拿给她。
斐然沉了脸色,但没有放下她,而是把她抱回她原来住的房间。
一回到文家,斐然抱她下马,箭步如飞地进入家门,边吩咐,“管家,找大夫来。”
他不是皇上,不懂得怎么哄一个女人开心,不懂得怎样让一个女人气消。
“是啊,奴家久未接客了,总得回去赚点生计。”璎珞风情万种地挑眉。
不管他们昨夜是如何抵死缠绵,都被她一句趁人之危打碎所有温存。
她可是他爹爹的救命恩人呢,不止救了一次,他居然这么对她!
哼,这么小就学会忘恩负义了。
“姨,贝贝给你抱。”嘴甜的贝贝挤进璎珞的怀里。
璎珞欣悦地笑了,伸手抱住她。
“姨,你身上好香香,贝贝要吃。”贝贝好像嗅到了好吃的东西,直往璎珞的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