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知道他是宝宝贝贝的亲生父亲,知道她自始自终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心里该高兴。
怀瑾扔开披风,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柔软的身子挨着他,直接用嘴叼走了他嘴边的叶子,十足惑人。
那双沉静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冷,有些……她揣测不了的情绪,但她唯一辨认得到的是失望。
“我……”
心很乱!如果她继续对着他的话,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宰了他!
“哦!”怀瑾冷冷回他,然后上床,拉起被子,侧过身去蒙头就睡。
他当她很好耍吗!
怀瑾咬牙笑着,心里燃着熊熊怒火。
她想当面质问他,但是,她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痛快?
她的脚被一双大手轻轻抬起,帮她脱去鞋子,饱含宠溺地语调,险些就让她忘记了今夜无意中发现的那无比震惊的真相。
祈天澈飞身取来一片叶,就着嘴边轻轻吹起。
“怀瑾,怎不进来?”躺在浴池里的男子,睁开假寐的眼,淡淡地出声。
怀瑾一口气飞到屋顶上,以手作枕,仰望暗沉夜空,脑中乱成一团。
什么鬼啊!
他能不这么白目吗!看不出她很生气,很生气吗?
她跳的舞是他从未见过的,看着他的眼神狂热,火辣,所以为了配合她,他吹出来的旋律也是快而急。
什么两败俱伤,她只不过是想讨回点利息而已。
别想她在知道他对她做了那么卑劣的事之后,她还能马上跟他那啥那啥,简直太没节操,太没原则了。
华尔兹,她只教过暗王,如果他不是暗王,那么他现在是在干嘛?无师自通吗?
拔腿,追了上去。
这么大方!
什么头戴大红就能召唤暗王,靠!而她居然那么蠢的上当了,当是集齐七颗龙珠,召唤出神龙吗?!
他就是那种再难受、再伤心也只会默默转身,走到一边自舔伤口的类型。
他一定是离开了,去书房批阅奏折了,他最近都忙到半夜三更才睡。
我去!他就算不去当演员也可以去当编剧了!
她知道刚才踹到他了的,按理说,他那么尊贵的身份,现在更尊贵了,应该觉得被挑战了威严,应该拂袖而去的。
“你在埋怨我最近冷落了你,我知道。”
“你刚才明明听到了!”明明是报复他的,怎么好像报复的是自己。
该死的!
攥紧荷包,几乎要将荷包捏坏。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管!你帮是不帮?”
无阙吹了个口哨,搞嘛呢!
既然他以为宝宝贝贝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那就让他以为好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从知道自己怀孕到生下两个孩子,再加上着急为他找冰蝉,从来那么强悍无敌的她却也几近崩溃,那段日子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唯一的支撑,除了两个孩子,那就是他!
难道真要她把他踹下床吗!
“怎么?你那皇帝老公欺负你?所以想报复?”真有趣,前些天还怕没法留在古代呢。
怀瑾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掏心掏肺地说,“小瑾,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孩子,却要喊别人做爹,你不能因为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就能牺牲我和孩子,我们一家四口在日曜国明明过得很幸福的不是吗?你为了那个东西非要回来,难道我们过去十几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他的一年吗?”
无阙突然觉得阴风阵阵,汗毛竖起,毛骨悚然,反正就是很不妙。
“怀瑾,我说过,别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追进寝宫,祈天澈淡淡地道。
然后,转身走出去。
祈天澈送她玲珑镯,暗王发出江湖令要求保护玲珑镯的主人。
如果这其中有差别,那就是她最开始以为祈天澈是不会武的草包,所以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一点。
以暗王的身份要了她的第一次,却又在之后,以祈天澈的身份跟她追究,让她觉得对不起他,让她觉得自己婚内出轨,再之后让她感动他不介意她非完璧!
“可以?”祈天澈抚着晕红诱人的小脸,沙哑地问。
失望,他怎么不想,她知道他是暗王后,又有多失望,又有多恨,多愤怒。
无阙拉住她,“小瑾,我知道你爱他很深,不然不会为他舍弃现代的一切,想要渴求能留下来跟他厮守一生。要考验男人也得有个度,何况,我觉得他已经不需要考验了。”
“我对我的孩子好有错吗?”冷冷地丢一句话过去,低头,不再看她。
见到她身子软化了,祈天澈缩紧的心略微放松,被子盖上两人,轻轻地,紧紧地抱住她。
渐渐地,被子下的手不安分地游走。
“我怕我会被五马分尸,你死了可以回去见乡亲父老,我死了可就直接去见阎王了。”他没那么笨的好么,人现在可是九五之尊,一声令下,连小老弟都要搬家。
“再伤人也没他伤人!”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做不到。
“靠!你当我脑袋是铜还是铁!”无阙一把抹去额上的果汁,还伸舌舔了舔。
“大小姐,他是你老公,总不该还得我告诉你,以他的性子该留下来哭给你看吧?”后悔了吧,看她还怎么作!
她想起当年在紫隽王府,她害他白等了半天,又误会她跟祈隽,之后也是漠然转身离开,尊重她的同时又很决然。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那暗王就对她那么一往情深,连她的神韵都能雕得栩栩如生,再加上那两行字:[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可不就是怨恨她抛弃的写照!
怀瑾被他看得烦躁,这无阙看似很二货,很逗比,脑回路还是正常的,只要他想,还是能把人的心思看穿的。
无阙怔了怔,狐疑地对她左看右看。
对上他过于深沉的眸,怀瑾心里一阵慌,也气,“你干嘛对宝宝贝贝这么好?”
守着承阳殿的禁卫军也不敢看得太明显,早就听闻还是皇太孙时的皇上惧内,现在看来,传言不虚。
“把拔!”是贝贝。
“就算我说中了也不用不好意思,同是来自一个国度,我懂。古代人的思想是封闭了些,在那方面也很古板,改天我教你那皇帝老公一些新鲜样,就不用再看到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了。”
“祈天澈,你最近很累吧,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她由他拉起来,嫣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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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阙嘴角一抽,这女人真是典型的用完就丢,也情商为零!
怀瑾把荷包放回他的衣服里,把干净衣服直接挂在屏风上,“衣服在这里。”
……
“谁说我要考验了?”怀瑾瞪他,能不能请他继续逗比就好?
追到似雪院这边,尊贵的男人正在推两个孩子荡秋千,表情,很平静,用一种父亲的目光看着孩子,专注,慈爱。
他不就是仗着她贪恋他的宠爱,他的疼惜吗?
那男人爱惨她,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但是,她又很没骨气地想要他陪,不想他去书房奋战,心里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朝那个温暖的怀抱靠过去。
怀瑾起身,闪到他面前,速度快得让人想躲都躲不掉。
“你的脚刚好。”祈天澈淡淡地道,伸手要托起她的下颔,却被她巧妙地闪开。
“怀瑾,我喜欢你在我身上留伤,但仅限于床上。”他清浅地提醒。
可是,这样子的捉弄,要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祈天澈,你好!你很好!
“小瑾,你果然爱惨他,要不然,他一旦伤了你,你早就打包走人了,没必要再留下来做两败俱伤的事。”无阙继续他的一针见血。
事后,怀瑾很后悔,很鄙视自己,很看不起自己。
很好!说到点上了!
无妨,只要她不走就好。
若不是知晓宝宝贝贝是自己的孩子,他绝对会被她气到吐血。
“祈天澈,你……”
“三日后,我御驾亲征。”他淡淡地打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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