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火山爆发,柳云修和李培盛默契地对视一眼,带着孩子快步向前走,先闪得远远的,当然,这也是皇太孙的意思。
“怀瑾,燕王府不是这条路。”俊朗的男子回头,淡淡地说,依旧无视佳人生气的脸色煎。
“燕王昨天还好好的,突然病重,他的用意昭然若揭!”根本就是有意要逼苏敬还政给他,让他当陀螺嘛。
“所以?”祈天澈挑眉。
“所以让他病着!”怀瑾没好气地回答,明明可以骑马,他居然让她骑驴,存心糗她!
“嗯,本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的,不急。”祈天澈说着,黑如曜石的眸浅浅地扫过某个点,他停下脚步,看向她,“要不要下来走走?戒”
自出宫门后,一路都气鼓鼓的脸终于绽放笑容,张开双手,“你背我!”
男人轻笑,毫不迟疑地背对她弯腰。
怀瑾没想到他真的肯。他敢让她坐驴,她就敢让他牵驴,但要自小就这么尊贵的他在大街上背她,她真的没想到他会二话不说就愿意。
“怀瑾,别考验男人的腰。”清浅的嗓音催促。
看向祈天澈,祈天澈对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娘娘切莫再开玩笑了,微臣哪敢高攀。”柳云修也把孩子放下,拱手退出去。
男人有刹那的呆愣,却马上恢复,赞赏地回亲女儿,对怀瑾道,“贝贝像你。”
寂静无人的街巷里,男人长身玉立,六个黑衣人将他围住,不言不语,气氛紧绷,空气凝结,而男子清朗依旧。
怀瑾心疼地把两兄妹聚在一起,轻轻抱住他们,柔声安抚。
孩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怀瑾的思绪,她让祈天澈将她放下来,抱住俩宝贝,俩孩子嘟起小嘴凑上去要亲麻麻。
怀瑾的话,祈天澈懂,燕王也懂,可能有过孩子,后来失去了。
怀瑾抬眸,迎视他坚定的目光,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揶揄道。
“丫头,苏敬苏大人是出了名的脾气臭,刚正不阿,你要怪也是怪他啊。”这时候最适合出卖人了。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啊,只是没想到休战了五十年的月朗国居然这时候开战,朝中无人做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简直连老天都要他登基的节奏。
大街中间,来来往往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她就站在那里晃神。
燕王诧异地看向祈天澈,“你同意?”
燕王只是微微震惊,更加心疼地握紧她的手。
等待无聊之余,她随便看看,却看到几道黑影在街巷转角出现,怀瑾认得出那是暗王的人!
果然,当年那场火死的是容昭仪,而眼前这个是从没入过宫的女子。
“宝宝贝贝,去看看六爷爷的胡子是不是真的。”怀瑾把俩宝贝推上前。
若他真的认识暗王,又不知道当年跟她那啥的男人就是暗王,也不知道宝宝贝贝就是暗王的孩子,到时候见了岂不是乱套了。
容雪缓缓低下头,看到贝贝,眼前一亮,手里的一丢,欣喜地蹲下身,对贝贝左看右看,然后,傻笑变成了哭泣,默默流泪的那种,但她的眼睛是茫然毫无焦距的,仿佛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落泪。
男人低笑,任她玩闹,坚定地背着她走在人群里,人群的指指点点完全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红红,……”贝贝被容雪的裙子吸引,又被容雪手上的吸引,上前轻轻拉扯,指着,天真无邪地道。
“为何要我骑驴?”也不知他让李培盛打哪弄来一头驴。
怀瑾忽然有种不敢再往下深想,见他挥退那些人,忙缩回去。
燕王忍不住扶额,他都自认为够痴情的了,这侄子居然比他还痴情,痴情得连放弃天下眼都不眨一下。
怀瑾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某男的
怀瑾坐下后,扫了眼床上的燕王,回头找一双宝贝,却见柳云修和肖媛一前一后进来,并肩而立,一人抱一个孩子,一个刚硬,一个冷艳,却是怎么看都毫无违和感。
“改日让你认识。”他笑,看到李培盛他们已经带着孩子过来会合,便弯腰抱起她走去。
不对!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屋里
一听说皇太孙和太孙妃来了,整个燕王府连忙紧张迎接。
祈天澈将她安坐在台阶上,摸摸她的头,“乖乖等主人回来喂食。”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去给她买吃的。
他不在意自己什么身世,他只在意她在不在意,她不在意那他是什么样的身世,那他便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有了她。
燕王边忙着招呼俩娃娃,边气呼呼地瞪过去,简直是个小魔女!太无法无天了,他好歹也是长辈!
瞳孔缩紧,全身血液顷刻冰凝。
“我怪他干嘛,我还得感谢他让我家皇太孙脱离苦海呢。我们已经计划好了,要浪迹天涯,你们快些昭告天下,解除他皇太孙的身份,别耽误我们的行程。”怀瑾把男人扯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笑眯眯地道。
燕王府
走出燕王府,才骑驴找来的无阙直接从驴上滚下来,累趴了。
李培盛很机灵地搬来一张椅子让怀瑾坐下。
不意外的,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她是青楼出身,在后宫里被人轻视也就算了,还无依无靠,若不是皇上赐了偏僻又尊贵的梧桐苑,她也许活不到现在。
“诶哟!疼疼疼……”燕王抓住小魔爪,痛呼,弹坐起来。
祈天澈走出巷子就看到一身白裙的人儿站在
怕他应付不来,怀瑾正想现身帮忙,却发现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那六个黑衣人突然齐刷刷对他屈膝行礼。
燕王不厌其烦地应她。
他在街上时说要让她见的那个人,指的应该就是容昭仪吧。
因为是他,所以不用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太冷,不是能轻易捂热的,哪是他这种粗老爷们能高攀得上的。不过,听说她一身武功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却要做男装打扮,上阵杀敌,这点,他钦佩。
最后还是祈天澈出手点了容雪的穴位,让她昏过去,贝贝才能回到母亲的怀抱。
“什么样的故人?”怀瑾故作随意地问,生平第一次对想吃的东西没了胃口。
“姨,哭哭……”贝贝回头看了眼麻麻,指着哭哭的姨姨说道,然后小手指无措地扭绞在一起。
怀瑾白眼一翻,他听不出来她在说笑吗。
是暗王找他吗?
连他都很意外,自从把她从宫里带出来后,她每天除了疯疯癫癫的傻笑,从未见她如此悲伤的落泪过。
宝宝贝贝撒欢地扑上去,伸出小魔爪抓住胡子就扯,胡子太短拔不了,就一再用力。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抚着驴,与驴同命相怜。
某个男人大手一捞,将俩孩子拎小鸡一样地捞到强壮的手臂上,很认真地尽做父亲的责任,“宝宝贝贝,不能随便亲麻麻,很无礼。”
“咯咯……”宝宝贝贝觉得很好玩的,哈哈大笑,更加来劲地爬上床抓胡子。
燕王知道这丫头在怨朝廷一知皇太孙的身世就软禁他。
“有话就直说吧。”燕王道。
贝贝吓得当下嚎啕大哭。
“祈天澈,你要不要考虑给我弄张轮椅?”怀瑾打趣地问。
“我怀疑,她是不是曾有过孩子。”
怀瑾的心咯噔跳着。
人来人往,他很快被淹没在人群中。
怀瑾惊愕,她只是说来气气那燕王而已,他当真了?
“信里,你说骑驴很糗。”
“这辈子只遛这头小猪。”
眼看她就要被人撞了肩,他闪身过去护她在怀,屈指轻弹,低声责骂,“脚伤的人乱跑什么?”
那个男人找他干嘛!
“咦?我有说什么吗?为何柳统领会说到高攀?”
偏偏,这孩子又认命得很,不是他的,他不贪,兴许还觉得松了口气,不用背负国家大任。
燕王把容雪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长长叹息。
怀瑾也是猝不及防,与祈天澈在同一时间冲上去解救贝贝,可是容雪太激动,怎么都不肯放,一旁被包子抱在怀里的宝宝也被吓得跟着哭了起来。
“喂喂喂……等等我啊!!”
“你的身世至今都没证据证明,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在月朗国要吞并朔夜国的时候?”燕王埋怨的目光扫向怀瑾。
“把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