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离座出列,“禀皇爷爷,孙儿忽然想起太孙妃这几日身子不适,这会到了吃药的时辰,孙儿方才忘记把药交给她了,请皇爷爷准许孙儿给她送去。留”
“这是比赛,朕瞧着太孙妃身子挺好,药,就等比赛结束了再吃吧。”方才还欺负他这个老头子呢,能不好吗。
“皇爷爷,这药迟不得,还请皇爷爷恩准。”祈天澈躬身坚持地要求。
“皇上,皇太孙曾说过太孙妃断一根头发他都舍不得,臣妾觉得还是让他进去吧。”皇贵妃暗含讽刺。
“多谢皇祖母成全,太孙妃亦是从您宫里回来后落下的病根。”祈天澈淡淡地道。
皇贵妃顿时哑然,这小子果真是留不得了藩!
宰相说得没错,必须得尽快进行,否则等他羽翼丰满他们就寸步难行了。
“贵国皇太孙对太孙妃真是真心可昭日月,皇上,你就成全他吧,若皇太孙能在里面找到太孙妃的话也算他有本事。”日曜国使臣大方的道,因为,不相信他进去后就有把握找得到太孙妃。
有了日曜国的同意,老皇帝自然也不会反对了。
获得准许,祈天澈看向璎珞,璎珞很默契的把一瓶药拿给他。
只是,对她,怎克制得住?简直,生不如死!
然后,他将她拥入怀中,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噗!”怀瑾忍不住噗嗤而笑,眼角瞟他,手肘轻拐,“别忘了你是君子!”
心,被刺得很痛,很不甘,也很嫉妒。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护不了他。
怀瑾想控诉的,但想到那是他最不想让人窥见的脆弱,于是又偎进他怀里,咕哝道,“你非.礼我。”
怀瑾拧眉看向他,“难道他们起内讧?”
眼下,杀气越来越近,她忽然觉得与其被动,倒不如变成主攻的那一方。
“哈哈……虽然贵国输了,但是贵国要的战利品我国照样会给,就当是援助了。”老皇帝是一脸的不差钱。
这时,左手边离她最近的门有了动静,如此近,腕上的手镯就可以解决,天蚕丝可以防敌人又从另一扇门同时出现。
“别担心,皇太孙是带了劈风的,听说狗的鼻子很灵,想必是劈风记得太孙妃身上的味道。”柳云修安慰道。
“你开心最重要。”
下首,那名参赛少年奉命上前领赏,面色异常沉稳,淡定。
“不放!”祈天澈手上微一使劲,便将她拉进胸怀,忍着心上的绞痛,“七岁那年,我无意中遇见了我师父,他抢走我给劈风留的鸡腿,后来他每天夜里都会跑来教我习武。”
他们沿着那个被她杀死的刺客方向走,他紧牵着她的手不知道穿过多少扇门,才停下。
劈风一听,立即转头循着味道找去。
怀瑾滴汗。
怀瑾挥舞的拳头顿时松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这是几?”
怀瑾明白的笑了
“喔,太孙妃在挑战迷宫,皇太孙想起太孙妃到了吃药的时辰,便奏请进去喂药。”柳云修放下她。
在劈风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达出口了,依照之前说好的,让他们先出去,而她留下来闲闲嗑瓜子等候。
他牵她的手很紧,很用力,似是在压抑着激动。
众人疑惑,带上来?带什么上来?
怀瑾恍悟,“这是信号?”
“你这个草包,进来干什么!你又不会武功,进来给我添什么乱!”又心疼有气的骂他。
“我……”
“怪就怪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安排好男人后,怀瑾又蹲下抚着劈风,“你也一样,坏人杀进来你就立即逃知道吗?”
怀瑾气结,又无话反驳。
“又是阵法,祈天澈,从上面离……祈天澈,你怎么了?”怀瑾正想说从上面飞身逃出,却没想到会看到祈天澈脸色苍白,身子软倒在地。
听出她语气里的愉悦,祈天澈明白自己被骗了,轻轻放开她,挑起她的脸,看到了她没完全掩去的得意笑弧。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是你?”他森冷地说。
顶上,祈隽站在上面,看着下面卿卿我我的一幕,原来不是出事,只是俩人在缠.绵恩爱。
“你就是那个人偶?!”她恍然大悟。
居然要置她于死地?刚好,她也玩腻了,想过过清闲日子。
男人得意的浅笑,凝视她红着脸的样子。
“日曜国使臣,你们可服气?”老皇帝笑吟吟地问。
“柳大哥,不是说了别喊什么郡主了,喊名字便好。”王楚嫣嗔怪。
接着,围攻他们的其余杀手同样也不可思议的一一倒下,而致命伤是脖子。
“祈……天澈,我……怀瑾……”怀瑾脸色苍白,小手不断地拍打要夺她性命的手,力气却是越来越弱。
劈风每停在一扇门前他就推开那扇门,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每走一间就扔下一粒小药丸,那药,正是璎珞给的。
劈风在脚边也急得团团转,怀瑾眼见它想张嘴咬醒祈天澈,吃力地出声阻止,“劈风,不可以!”
被困在他怀里的怀瑾嘴角狡猾地上扬,小小声地说,“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继续比赛。”
察觉杀气越来越重,他蹙眉。
一会儿要她别怕,一会儿又说‘她’不会知道。
才刚开口,门再一次被撞开,撞进来的人正是刚才那个怀瑾觉得眼熟的人,祈天澈眼疾手快的搂着她闪开,那个影卫身上已多处伤口,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这男人,怎么可以连情话都可以用坑的!
“祈天澈,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揍成猪头!”连话说都很无力。
祈天澈马上就猜出这里应就是她开始遇袭的地方,尤其看到门板上的刀痕,他瞳孔缩紧,毅然推开那扇染血的门,当看到地上的尸体后,他松了口气。
原来,姑娘家的身子与男人是这般天差地别,好柔软,好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多亲近,尤其,怀里的她吓得跟只小白兔似的,让人看了就想怜惜。
“怎么非.礼的,嗯?”他亲吻她的发旋,笑问,黑眸里很深沉。
跟着他们的还有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
“祈天澈,我们一块出去日曜国的人不会抗议?”怀瑾忽然停住脚步。
靠!那她那天调.戏的是真人,后来那些人偶就不见了。
“放手!”绝对是很冷的语气。
见她还是没回应,他轻叹,“若你动手能解气的话便动手吧。”
然而,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劈风在一间房里四下打转,怎么也确定不了她往哪一扇门走了。
迷宫外,早已随着那面旗子倒下而气氛紧张,眼看沙漏也快漏完了。
死的啊。”怀瑾嫣然一笑,转身随便推了扇门跑开。
“柳云修,还不快去帮忙!”老皇帝冷声道。
“信。”意外的,他竟笑得回应她。
这天蚕丝可是削铁如泥,要接连穿透三扇木门都没问题,而且血过不留痕的,这还得感谢祈天澈,他虽然是个草包,但是收藏的武器还真是一件比一件惊人。
祈天澈看着眼前这张脸,渐渐的,与记忆深处的一张脸重叠,沉静的黑眸开始变得涣散,迷乱。
祈天澈淡定地屈指轻敲,“大敌当前。”
接连两个影卫被打进来,在他们眼前咽气,祈天澈冷静地拉起她闪入另一扇门,然而,却在推门出去后又不得不退回来。
“一个不留!”
“我方才怎么了?”大掌包裹住她的粉拳,低声问。
她笑着点头,“那就夫妻俩一块作弊吧!”
“怎么了?”柳云修不解地问,她好像喊得过于激动了些。
每次都是他让她着急,这会总算扳回一城了。
“嗯?你刚说劈风什么?”
“跑了之后,不许回头!阎王爷不收你这么笨的人……”
“找死!”就近的杀手怒红眼,举刀砍劈风。
这里面有多复杂,若不是有劈风,恐怕他进来也没有把握出得去。
令下,杀手举刀就朝他们劈来,同一时间,怀瑾蹲下身,“祈天澈,照我刚才说的做!”
怀瑾的身子靠着门板滑落,她喘了几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他,有气无力地揪住他的衣领。
终于找到一间自认为暂时安全的房间,这次,轮到她很爷们的把他压门板上,郑重交代,“等一下要是敌人攻进来了,你就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你站在上面皇帝老头就看见你,就会派人来救你了。”
“自己想!”怀瑾红着脸,哼了哼。
祈天澈根本毫无反应,只觉得眼前的人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脸,都是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人。
真是傻瓜呵,他又怎舍得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祈天澈,你会武功为什么每次总让我卖力!”她怒问。
“耍我,嗯?”
“我好像没说过我不会。”男人回得坦荡。
为表诚意,老皇帝亲自接过刘氓手上的黄金百两送到少年手上。
“除了李培盛外,没人知晓我身怀武功,包括十二。”
她知道,若是强行收回天蚕丝,受伤的是她,而他不舍得她受伤。
门小心翼翼地推开,在那黑衣人一脚踏进来时就等于踏入了鬼门关,怀瑾上前,手腕一晃,见血封侯。
“怀瑾,我……”
皇太孙蹲下身揉着它的毛,不知对它说了什么,只见它又撒欢地往下边平地的迷宫跑去。
的确,庞清和皇贵妃看到皇太孙和他那只狗居然毫发无伤地走出迷宫时,整个人惊得站起,一脸不敢相信,那八个人可是江湖中顶尖的杀手了,他居然还能活着出来?
怀瑾看不出是什么武器杀死的他们,只知在他们倒下后,都有一枚梅瓣随着缓缓飘落。
“一。”
天知道她有多担心他。
“这呢?”她又伸出两根手指。
怀瑾茫然,但她知道祈天澈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气喘吁吁的人儿脸色红润的抬头对上他满是柔光的眸,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调皮地眨眼,“跑到你怀里。”
祈天澈却是用双手将她的眼遮住,“不要看天上,也不要看地下,这是幻阵,以迷惑人的心神达到伤人目的的阵法,幻阵之中亦真亦幻,种种的幻想弥漫其中,有的,是人最希望的事情,有的是人最恐惧的事情,有的,是一些或痛苦或快乐的回忆,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刚才,那少年……
不会跟她一样是个吃货吧!
劈风回到他们脚边,乖巧地坐下,白色的毛发上还染着敌人骇目惊心的血渍。
祈天澈抚着心口笑着追上去,虽然痛,却是快乐的。
“贵国的参赛者也着实厉害,来啊,赐黄金百两!”
气得她咬牙切齿,磨拳霍霍,然后在祈天澈以为她要真的动手揍他一顿的时候,她却是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总不能每次都被你吃得死
祈天澈走进去,蹲下身抚着劈风,“是劈风的功劳。”
犹豫的顷刻间,风动,发落,以及他颊边的一道浅伤。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眼神正在朝疯狂发展。
当一抹银白映入眼帘,她瞠目,要强行收回!
怀瑾看着眼前这张清冷俊逸的脸,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美眸怒瞪,“你、会、武、功?”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关键时刻却是个笨蛋!
既然他安然无恙出来了,那不是代表肖燕也没死?不然,他怎会这般冷静?
皇贵妃和庞清心里都有了谱,即使有个大皇孙也未必能让这老皇帝想到要传位,所以,必须早做打算为妙。
因为,旗子一倒就表示已解决了。
齐齐望去,只见一只狗在李培盛的带领下,撒欢地跑上来,然后绕着皇太孙转个不停。
王楚嫣点头,从马车上钻出来,还没站稳,就“呀!”了一声,整个人栽倒。
“柳大哥,皇太孙是要做什么?”王楚嫣突然发现靠近迷宫的男子,脸色微变。
“使臣放心,太孙殿下说送完药就出来,绝不耽搁比赛。”李培盛又马上安抚。
原本危险重重的迷宫里一下子恢复平静,空气中还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果然懂我。”
两道身影在迷宫上面飞起飞落,焦急寻人。
外面惊呼四起,怀瑾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皇贵妃和庞清看到祈天澈时的表情有多精彩。
为他心疼的泪,盈满眼眶。
“你明明可以施展轻功离开的,但是你没有,所以我知道你的决定。”祈天澈淡淡地道。
坐在地上的劈风望着她,怀瑾似是从它清澈的眼里看到了不离不弃的坚定。
那人带着满足的笑容死去。
“啊?狗也进去了。”有人站起来惊呼。
其实,她完全可以启动镯子里的锋刃自我解救,可是,她没法伤害他,尤其,在他这般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难道不是吗?”怀瑾白他一眼,脸蛋悄然发热。
他已经被主子关冷宫好一段时日了,可不能再引起这位姑奶奶的兴致,要不然就只能蹲角落里数蚂蚁了。
“还想跑到哪去,嗯?”他俯首看着被困在怀里的人儿,柔声笑问。
所以,这梅瓣落在四周,于是外边都有他的人保护住这间房了。
“你说以命相护,不成全你好像有点不好。”他露出被质问得很无辜的表情。
只见少年恭敬的跪地,双手接赏。
“啊!日曜国的人也出来了!”又有人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