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眼,枕在臂弯里的人儿似是被扰眠了,秀眉微微蹙了蹙,翻过身去继续睡。
祈天澈轻轻掀开被子下榻,李培盛赶忙进来伺候。
到了书房,李培盛忙把厚厚的折子奉上,“爷,所查到的有关太子妃的一切都在这里了。留”
祈天澈接过折子,突然感觉手上的折子,很沉。
想不到,他竟然下令查自己的母亲,可悲,可笑藩。
犹豫了会,他敛眉,打开折子。
厚厚的折子层层敞开,目光所到之处并无收获。
上面写的一如他所知道的那样,他的母妃是秦国公的孙女,蒙皇爷爷赐婚,与父王成婚三年后生下的他,后来病故,可以说是一生都平静无波。
印象中,他的母妃的确是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待他也极好,极疼他。
难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吗?母妃只是因为觉得亏欠奶娘,所以才用蛊来将他和嫣儿绑在一起?
“你是那位贵公子派来的吗?”老婆婆的声音也跟阿飘似的。
她说,她信他,那就代表她将未来交给他了。
走到门口时又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去熟门熟路的翻箱倒柜找出很多药。
可是,他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太心寒。那可是攸关他的终身幸福,一个做母亲的那般做未免太草率,也太狠心了。
一群黑衣人看着两个女人在他们面前大吵特吵,都不知道该一刀劈过去,还是等她们吵完再劈。
祈天澈扫了眼她身后方跑出来的地方,抬袖为她抹去额上渗出的细汗。她很怕热,都要入冬了还是很容易出汗。
“那里面的女人是谁?”那里不是冷宫,而且那女人很美,勾起了她少有的好奇心。
“那啥,我不是故意打断二位的好事的,但是,反正也打扰了,你们也还没开始,所以……”怀瑾上前把璎珞半褪的衣裳拉起,拉着她急急忙忙就走。
怀瑾醒来,用过早膳后就让包子把关于昨夜禁卫军擅闯的处罚拿去给柳云修了,写了厚厚的一沓,包子不识字,只知道柳统领看到后表情很怪异,又是皱眉,又是惊讶。
“哎呀!这门怎么开了……”负责这片地区洒扫的老太监上来把通往深巷的门关上。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不小心看到,就顺便让那个太监打点一下而已。”祈天澈轻描淡写地说。
“算了,这笔账晚点跟你算!”怀瑾说着,拎起她纵身跃下。
与此同时,璎珞洒出手里的毒粉,毒倒一大波人。
真是越来越对她胃口了。
“我知道她去哪。”祈天澈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后悔让她着急了。
劈风可怜兮兮地走在前头,突然那名女子又折回来,绕着她转圈圈,“飞了……飞了……”
劈风轻哼,好像是在鄙视她。
怀瑾连忙摆手摇头,用脚轻踢劈风让它快点出来。
怀瑾用疑问的目光看祈天澈,敢情,这厮是这里的常客啊。
“砰!”
而他,又怎舍得让那些后宫女人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
怀瑾望去,今天是阴天,天空是白茫茫的,偶有乌云飘过,但是没看到有孩子在天上飞。
“你……”璎珞才要对骂就被人撞了下,那人匆匆走过,怀里的药包也因为那一撞而落下几味。
“你现在的身子受凉不得。”祈天澈低声道,却又不容拒绝。
璎珞悄悄探她的脉,勾唇。
祈天澈去忙政事后,怀瑾开始让劈风试着用三条腿走路,没想到它就像是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欢快得很。
旁边的璎珞心里了然了,看来这男人已经知晓她的身子不同,却也纵容她迷糊。
怀瑾看着他显露病态的脸,突然放开他,转身,叫来李培盛照顾他,然后飞身离去。
心,慌了,乱了。
“没办法。”璎珞不留情的扔下三个字,有办法他又不愿解。
“瞎想什么。”祈天澈食指轻敲。
怀瑾回头瞥见李培盛将一袋碎银交给那个老太监。
“喂!风sao璎,把你的十八般毒艺都使出来。”
“祈天澈,坦白从宽喔。”她笑眯眯地逼问。
他说是旧疾,这换做是现代的话是很严重的病,可这里是古代,古代没有手术一说,如果严重的话……
“喂!我是使毒的,你是要带我去毒死他吗?”被挟持着降落在街巷里,璎珞抗议。
……
再看地上遗落的药,她捡起来递给璎珞,“这些是什么药?”<
皇宫里的女人,真的很可悲。
要不要这么巧!
“爷,娘娘该不会是被吓着了吧?”李培盛也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在爷发病的时候跑开了?
怀瑾看着他捂着心口,心脏病,心绞痛等字眼冒出脑海。
“免礼。”祈天澈淡淡道。
终于跑出那条深巷,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差点撞上一个人,幸好那人及时扶住了她。
“殿下,您有两个月没来了吧,您吩咐奴才做的,奴才一直都有在做。”老太监碎碎念似的道。
庸医!”
“劈风……劈风……”她小小声的唤,“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扔下了。”
怀瑾简单粗暴地踹开飞仙阁的门,但里面正发生的事让她傻眼了。
“是皇爷爷赐给她的,你应该看到满地的梧桐落叶了,梧桐为树中之王,相传是灵树,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所以这里也成了象征尊贵的地方,后来女子疯了,没有人再管,也就与冷宫无异了。”
“听闻你和劈风满皇宫乱跑,在别人要告你一状之前,我得先来阻止你。”祈天澈轻敲她的小脑袋。
“那我先走了。”璎珞娇媚的脸一怔,随即甩开她的手往回逃,然而才走出几步,又跑回来求保护,“我怎么那么倒霉,每次都被你连累!”
抬头,便看到出现在巷口的男子。
太子妃打胎,那可好玩了。
风涌入深巷,前面的门忽然被风吹开,声音都显得很老旧了,听起来有些恐怖。
话没说完,一个老婆婆突然出现在眼前,皱巴巴的脸,乱蓬蓬的发,不禁让她想起初来乍到时冷宫里被诛杀的那些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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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有杀气。”怀瑾开启战斗模式。
只见一支支箭矢精准的射倒敌人,大批官兵涌入。
回头看到怀瑾杀红了眼,璎珞不由得送上一句,“喂,你不是会飞吗?他们是为你来的,赶紧把他们引走。”
一个太子妃的婢女偷偷跑出宫来买药,这里面的猫腻可不一般。
璎珞暗笑,原来她只是以为他的心有问题。
……
突然,她眼前一亮,在那门口看到了劈风的小尾巴,气得上前,“劈风,你个没良……”
看来,是不用她多嘴了。
“根治呢?”怀瑾着急地问,他说这是旧疾,看他发病的样子并不太好受。
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有一张倾城容颜,尽管披头散发,尽管双眼空洞无神,迷茫得跟个三岁痴儿似的,但她依旧美得叫人移不开眼,高雅脱俗的气质仍叫任何人自惭形秽。
“是劈风带我的。”怀瑾揉揉被他轻弹的脑门,把罪全都推给劈风。
“喂!这是我的地盘!”璎珞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要出声。
“十五年,拜月教都没找到,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祈天澈仰天长叹。
真可谓是双重打击!
“神经!煎给我吃也没用啊!”怀瑾翻翻白眼,想起正事,急忙拉她走。
这下,真的束手无策了。
就在她们吵得让人不得不掏耳朵的时候,一根细丝缠上那人的脖子,然后松开,那人便倒地身亡了。
璎珞气结,袖中划出一支短短的玉笛,正要吹出她的‘千军万马’,然而,敌人却奇迹般的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祈天澈望着她,望进了她的灵魂深处,一把拥住她,“我知道,所以我不会。”
璎珞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凑上前嗅了嗅,落下结语,“打胎用的。”
女子茫茫然地对这她左看右看后,摇头,“你不是阿烈……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