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她直接伸手扒他的衣裳。
祈天澈终是没有阻止,因为不让她看她不会罢休,也不会放心。
怀瑾从衣襟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层层衣服,看到他的肩头有一道鞭痕,血渍已经被水冲刷,皮开肉绽骜。
“怎么弄的?李培盛在干嘛!”刚浇熄的怒火又再度熊熊燃烧歧。
“李培盛不敢。”祈天澈包裹住她的手,已是十月的气候,又淋着雨,她全身都冰凉了。
怀瑾立即就明白了,能让李培盛不敢的,而又敢鞭打皇太孙的,只有一个。
“我去找老头算账!”该死的老头,怎么可以说打就打,就因为有替代的继承人出现了,就可以把他踢到一边了吗!
祈天澈将怒气冲冲的她拉回怀中,紧紧抱住她。
“听话,别去。”
是他让皇爷爷失望了,就算不是因为他谋杀大皇孙的事,他明知是陷阱还去,这般冲动,皇爷爷也会生气。
就在空气中满满的粉红心心时,包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
“嫣儿说得没错。”他撒谎了,因为未知的身体状况,他还是选择继续骗她。
他微怔,点头,“还行。”
……
刚腹诽完,一朵小夹着一股力劲打在她的穴位上,不疼,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怀瑾脸色微变,猛然抬手摸向后颈。
只是,既然他比她的生命还重要,为何还要绣荷包给十二?
荷包,早在她转身离开后他就亲自找回来了,她一针一线绣的,他怎舍得扔,即便明知那是别人不要的。
听到下面的声音停止了,她懒得理他,赶忙趴回去继续工作。
怀瑾真的想一掌拍死他,如果能的话!
怀瑾从他怀里抬头,愣了愣,随即摇头,站起来张开左臂,敞开披风坚定地为他遮雨,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被雨淋。
“爷不是在里面吗?”小三愕然问,他守在这里一夜了,虽然也打盹,但还不至于有人走出来还不知道啊。
她过来的那一刻祈天澈就知道了,在王楚嫣担心的眼神下,坚定地拨开她的手,结束这个本不该有的拥抱。
这厮确定是古代人吧?确定不是同她一样乱入?
祈天澈黑眸眯起,心跳有点快,她想保护谁?
“好吧,不许有下次!”她挥着小粉拳警告。
知道王楚嫣对他的心意后,她可没法当做什么没发生,继续当她是妹妹看待,尤其,她还因为劈风不理她就伤害劈风。
“很好!”怀瑾握了握拳,飞身上前就抢。
“好。”
怀瑾皱眉,这就奇怪了,祈天澈没走出落梅院过,那他去哪了?凭空消失了?
“你……要对我用强?”
她甜甜的笑了,环住他的脖子,俏皮地问,“不怕你皇爷爷生气?”
这时,隔壁传来一声细细的惊叫。
目瞪口呆!
唉!在别人眼中,估计她
祈天澈看到她嘴角虽笑着,眼底却漠然的样子,心疼。
祈天澈回到寝宫,便看到床上的女人用被子把自己卷得紧紧的,侧身面向床里头。
怀瑾真的真的想杀人。
好吧,看在老头‘回头是岸’的份上,她就暂时不烧他的国库了。
“不然呢,我现在是在跟女人在一起吗?”
他好意思说他是初.夜?
“想偷?”祈天澈轻笑,“那就试试。”
祈天澈充耳不闻,他此刻只想好好抱她,如果可以他还想吻她,狠狠冲进她的身子里,确定她是他的。
“又不是没见过,还亲过了,不止一次。”
两蛊相连,相生相克。
祈天澈看着她拧着头发进来,便起身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台上备好的布替她弄干头发。
“你也要看吗,请。”她很大方地往边上移,让出观赏活春.宫的最佳位置。
“诶,别,你身上有伤。”刚才回来她想替他上药的,然后被他严肃地赶去洗澡了。
廊庑下,消失的男人正拥着娇弱的女人,低低地说着什么,只见女人乖巧地点头,再点头。
公主不就是脸上长了个胎记嘛,至于受这样的冷落?若是当初救下公主的不是紫隽王,公主是不是应该有更好的姻缘?
怀瑾心怒放,因为不舍得她陪他挨饿受冻,所以他便罔顾圣意,他这不是比她还任性么!
“需要一种叫‘怀瑾’的药材。”他低头,对上她开心的脸。
“祈天澈,你半夜抱不到我就跑来抱别的女人?”她环胸,倚着柱子,以开玩笑地口吻出声。
“怀瑾……”
“下.流!”她忍不住怒骂,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吗。
我擦!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浅笑,轻轻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住手!”怀瑾身子轻颤,她想,一定是冷才会这样。
“我很喜欢。”他将荷包细细地收进袖袋里。
他喜欢她这种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性子,无论发生多大的事都能睡好吃好,不过,想到那夜她为那荷包跟他闹性子一夜没睡的样子,虽然心疼,心底却暗自得意,因为她会为他难以入眠。
疯了!她居然会这样觉得!
刚下过雨的天,更凉,一阵寒风袭来,祈天澈扫了眼她身上单薄的夜行衣,蹙了蹙眉,用手敞开披风为她挡去凛冽的寒风。
“醒来看不到你,以为你在那边,刚好遇到嫣儿。”他简练地解释。
李培盛感动落泪,也坚定地上前为他的娘娘撑伞。皇上说不许靠近皇太孙,并没说不可以靠近太孙妃。
“天澈哥哥,如果……”
“找不到。”他无辜地说。
她能陪爷走到最后的吧?
怎么每次都栽在这该死的点穴上。
所以,可以跪到天荒地老,也可以随他跪多久就跪多久?
拜托,她身子没那么弱好么!
“好吧,不可以笑露牙齿,唇角只可以扬起这么一点点,一点点。”
“看来对那夜你不满意。”男人挑眉。
“已经找到了……”他笑,俯首,故意在她耳边轻轻说,“就在我怀里。”
好不容易把她头发弄干,祈天澈低头看早已埋在他怀里睡着的女人,眸中温柔似水。
怀瑾被雷得险些没从屋顶上滚下去,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扣住她的后腰的话。
“他值得。”怀瑾也不怕他笑,坚定地说。
坐在房里刺绣的女子时不时地轻咳。
“皇太孙惧内。”他浅笑,雨幕下的笑容犹如春风化雨。
怀瑾四周找了一遍,确定他已经不在了,才带着一肚子的气愤愤离去。
这狐狸男又在卖弄他的轻功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身边,而且连凑近她耳畔她居然都没发觉,如果他要她命的话,她此刻已经成功见到阎王了。
怀瑾已经看傻了,她绣给祈天澈的荷包为何会在他手里?
“好,奴婢不去,那你现在就回房里歇息去。”檀香没好气地上前扶她。
他笑,“我也记得,我只卖一两一.夜,我还欠你一千九百九十九次。”
他不该情不自禁逗弄她的,逗弄她也撩.拨了自己,而这一次毒发不同,不止吐血,还有撕心裂肺的痛,才换下衣服他就听见嫣儿的痛叫,才到殿门外,她已跑了出来。
“我讨厌姜味,尤其是浓浓的姜味。”菜里放一点点倒是无所谓,但是单单是姜味的话她真的会受不了。
看到为她敞开披风抵挡寒风的男人,蹙了蹙眉,飞身而起。
“皇太孙!替我保护好他!”现在的局势她必须得以防万一,若哪天老皇帝鬼迷心窍全听那个大皇孙的,把祈天澈一刀咔嚓了,至少还能第一时间把他救走。
……
“咳咳……”
因为彼此都清楚,嫣儿曾‘遗落’在他身上的帕子代表着什么,只是都不想去戳破而已。
祈天澈揉揉她的小脑袋,“皇爷爷并没说要跪多久。”
倏然,她坐起来,很凶悍地揪住他的衣领,“你说过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请问,你刚才在干嘛?”
获准,御医上前细细为他诊脉,拧眉,思索了下,退开,躬身做禀,“殿下染了风寒,引发旧疾,臣给殿下开一副药服下就好。”
御医开了张驱寒的药后便回去复命了。
紫隽王府
屋里的人刚办完事,她看了后就有了主意,该不会是想……
祈天澈头冒黑线,他替她挡风,她居然现在才知道他还在?
甩了甩头,想到在他身上的荷包,想到那是给祈天澈的,怀瑾咬咬牙,跟他商量,“到底怎样才把荷包还给我!”
祈天澈失笑,抬手揉她的小脑袋,“原来我的小东西吃醋了。”
暗王就了不起吗,暗王就可以随便跟踪人啊。
而且……
但是,也确实是那一抱缓了他的痛。
听到他低低的要求,怀瑾只能点头应下。
“不许对她笑!”
“怀瑾,我是男人。”在她眼里,他弱得连一个女人都推不开?
包子也赶忙把姜汤拿得远远的。
怀瑾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飞快蠕动的嘴。
不过,这个太孙妃不一样,她很强大,她一定可以陪爷走到最后的。
“把衣服脱掉!”气气的声音传来。
怀瑾看了看他,然后继续自己的打探工作。
他方才就是因为告诉了嫣儿,她才吓得大叫的。是啊,连他都被蒙在鼓里,当年仅三岁的她又怎会知道。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会珍惜到底。”他紧盯着她,认真地说。
·
怀瑾表面镇定,内心却已羞哒哒。
“谁……谁吃醋了!我是讨厌别人说了却做不到。”怀瑾低下头,脸早已红成一片。
一抹黑影从承阳殿飞掠而出,小心翼翼地飞过一座座宫殿,在某一座刚入住了新主人的宫殿停下。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的。
怀瑾去书房找人,可是书房里漆黑一片。
怀瑾呆住,然后,忍不住噗嗤而笑。
他脱去衣裳,轻轻在她身边躺下,伸手要抱她,然而,才平复的心痛又隐隐作祟。
“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又不是绣给他的。
祈天澈看向始终守在乾清殿廊庑下的李培盛。
他置若罔闻,手继续往下,一点点,一点点,已经触及她的柔软周边。
这时,他的指尖往下,似有若无地摩裟过她的茱萸,她听见他沙哑的粗喘,还夹有一丝痛苦的难耐。
“我想,每个人对于初.夜都会很深刻。”男人很认真的思索了下,道。
“你敢乱碰,我砍了你的手!”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对上男人玩味的眼神,男人很好心地指了指后颈,她愣了下,倏然,胸前好像有什么在慢慢松落。
怀瑾吓得回头,唇吻上了那冰冷的面具。
祈天澈接过李培盛送来的披风,给她系上,轻声道,“回去吧。”
怀瑾嘴角扬起邪恶的笑。
门外,守门的是小三。
入夜,繁华巍峨的皇宫沉寂在黑夜中。
“放开我!”想抱就抱,什么人!
光是听到他说‘我的小东西’,全身都酥麻。
“教你一句话,往事不要再提。”怀瑾咬牙切齿地警告,不缠着她能死吗!
“燕儿姐姐,你别误会,我方才只是被一只老鼠吓着了。”王楚嫣弱弱地开口解释。
“你颤得这么厉害,我系不上。”嗯,他是故意的。
那一刻,他其实害怕她说出别的男人的名字,因为,值得她放下骄傲和自尊的男人代表已经胜过她的生命。
“祈天澈,你这样抗旨真的好吗?”她不由得担心地问。
“何必看,回去亲自操练不是更好?”男子戏谑地调笑。
太监说完就走了,宫殿里恢复寂静,怀瑾盖上瓦片,心情美美的要离去。
看到她的笑脸,祈天澈也跟着眉眼浅笑,没有什么比她的笑容更重要。
祈天澈知道她生气了。
他也想陪爷一起的,但是皇上下令谁都不许靠近,否则视为罔顾圣意,其罪当斩。
大婚之日没出现也就罢了,成了亲后也不与公主同房,府里的人更加看不起她们,甚至已经任她们在府里自生自灭了。
“我想了想,我的初.夜白白给了你,似乎是有点太吃亏了,所以,你得帮我保护一个人。”怀瑾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怀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偷偷往里瞄。
她敢那样做试试看!
“没有如果!”祈天澈冷然打断,“歇下吧,我会想办法。”
靠!
才回到承阳殿不久,皇上就派御医过来了。
看来,他醒来了,看来,又得主动去认错了。
“你再磨蹭一下,我发誓,这绝对是你最后一次碰女人!”颤也是因为被气的。
感觉到身后有灼人的目光射来,怀瑾回头瞪他一眼,“你还没走?”
“我、不、会!”她希望他马不停蹄地滚蛋!
“小三,你们的爷呢?”祈天澈培养的人都喜欢喊他爷。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无奈,他挥手让包子退下,继续替她擦头发。
“厚!你居然算我头上!”她撅嘴,轻捶他。
“可是,我会想到。”
求子灯,好像真的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