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又是一声喊将她的视线拉回,然后,一块冰冷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大哥听说你被打入冷宫了,又听说你最近惹了很多事,大哥很担心你被砍头,所以趁爹不注意,把他的免死金牌拿回来给你救命。”
这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罗?
怀瑾低头看着手里沉重的金牌,上面的确刻了‘免死’二字得。
等等!
趁爹不注意……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怀瑾抬头怀疑地看他,肖默憨憨地挠挠头,坦白,“爹死活都不给,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了,这块破牌子反正就是拿来救命的,不明白爹死攥着干嘛。”
怀瑾想扶额,她的大哥啊,敢公然偷大将军的免死金牌是想死吗?
“大哥,你回来的事没人知道吧?”怀瑾忽然想起一个比偷免死金牌还严重的问题。
祈隽忍俊不住,此时的她绝对让人联想不到是刚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不是他毫无察觉,而是因为他睡前喝的茶里被她下了药。
“我一直都有在,只是今夜有事耽搁了。”祈隽将她搂到身侧,竭尽所能保护她。
他跟祈天澈不是很好吗?他不知道祈天澈明天的计划?这一次,他不帮祈天澈?
只有太子知道,里面的人没死,因为派去的刺客没一个回来。
奇怪,他的妹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以前那样总是一见面就哭哭啼啼,一个劲的道是非了。
果然,他放松了力道,却还是抱着她不放。
不过,他不说也不奇怪,他整天就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嗯。”那日,他会让她寸步不离。
怀瑾停下脚步,某男也不得不停下来,齐齐回头看去。
“明日。”
肖默看着金牌,又看着突然神色紧张的妹妹。
“燕儿,我觉得你变了。”肖默再也忍不住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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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心底打了个激灵,她想走?
“屋里血腥味太浓,没法待。”祈隽一派坦然地笑道,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祈天澈稳步走来,行了个礼后,长长叹息,就是这声叹息叫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长身玉立,冷冷看着他们。
终于,在大家翘首以盼中,在刘氓奉命再三喊话后,门开了。
怀瑾又是一惊,怎么偏偏是明日?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啊,我觉得挺适合的啊。”本来就挺合适的,难道要她请他上青.楼?
不然,他应该会更正,“那是我的床”才对。
“一言为定!”怀瑾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大麻烦托付出去了。
祈天澈脸色一沉,拂袖就走。
“祈天澈,你在害怕什么?”她也不知为什么,轻易就察觉出他这个举动的心思。
最后一夜,杀气重重。
老皇帝看着傲然而立的身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孙子做事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才依他的要求将所有人撤离,果然没叫他失望。
不过,握着手里的金牌,看着他憨憨的笑容,想到他犯错的背后是因为自己,心里暖暖的,第一次这么靠近亲情,真正意义上的亲情。
真地提议。
其实,就是不想看她大婚才选在明日动身的。
“死了?”太子良娣唐诗诗等不及地接话。
向来关系很好的叔侄俩对上的目光有些僵。
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眼前,晨光普照,将他折射得仿佛镀上一层金,更加耀眼。
“大哥,他说的是真的!难道你没想过这个后果吗?”怀瑾大声骂醒他,某人替她说出了说不出口的字眼。
憨直的大哥和温柔婉约的郡主,真是越看越配了。
翌日,天刚破晓。
“祈天澈,你抱疼我了!”挣扎不了,她低声埋怨。
“喂,祈天澈,打个商量吧。”她看向正在给劈风喂食的男人,认
怀瑾傻眼,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搞定了?那她刚才的声嘶力竭是在干嘛?
“皇上要在朝中给我安插职务,我总得有所作为才能胜任。明日皇太孙大婚举国同庆,那些土匪一定想不到在这大喜的日子还有官兵去剿他们的窝。”祈隽娓娓说道。
祈天澈听到这声音,摆手,暗中的影卫便静止不动。
原来,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果然不是骗人的。
祈天澈一记冷光扫过去,道,“还在睡。”
“当然啊,刚不是说好了。”怀瑾没察觉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什么?你带兵?”怀瑾吃惊地笑了,“你不是一个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吗?好端端地干嘛把个枷锁往自己身上套。”
见她又要动手,祈隽一掌打过去,回头却是对她露出邪魅的笑容,“有男人在怎可能还让女人出手。”
“既然屋里没法待,那就院外待也是一个道理。”祈隽上前搂住她就要走,倏然,身后清冷的嗓音波澜不惊地传来。
鼻端血腥弥漫,怀瑾杀红了眼,这些人是抱着死的决心来的,比较难对付。
是,是她让他窝囊了,可他要是醒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啊,要像上次一样还得替他挡刀剑,她会小命呜呼地好么!
躲在暗处的怀瑾却是懒懒地打着哈欠,这杀气都持续快半个小时了,她的耐性都要被磨光了,还没舍得出现。
“我有说过吗?”某人淡淡地一句飘来,这账不认得很有天理。
她想过回那边去睡的,但想到一地的死尸,算了,虽然人是她杀的,但她没有跟死尸一块睡的习惯啊。
怀瑾僵住身子,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这样吧?
“哦,那换个,我等你凯旋归来请我喝酒。”
“十二皇叔要带自己的侄媳妇去哪?”
祈天澈很淡定地忽略他的怨气,“那你这情况按照军法处置就是叛逃。”
皇太孙,调皮不适合你好么!
她挣扎他抱得越紧,像是存心的。
“叛逃?你说老子叛逃!”肖默跳脚,若不是怀瑾和凌珑拉住只怕已经拽住皇太孙的衣领了。
“好吧,那你一定要保重,等你凯旋归来我请你喝酒!”怀瑾真心地送上祝福。
说来就怒气腾腾。
他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说破,现在到最后一刻实在没办法了才要跟他谈。
他怎么这时候醒了?不该啊,难道皇宫也卖假药?
谁舍得用叛逃二字形容自己的亲人,她是肖燕的大哥,也就是她的亲人了。
众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祈隽?”怀瑾没想到祈隽会出现,他不是又专门跑来看戏的吧?
连他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她这般若无其事地从身边走过,就伸手了,就不想再放开了,好像怕放掉后就再也不属于自己。
身后是两排仪仗队,一排红,一排白,严阵以待。
他看向凌珑,凌珑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顿时憨憨地笑了,“燕儿,大哥听你的,马上回边关去。”
“你根本就没打算让这场婚礼顺利进行吧?我帮你如何?”她想,他大概猜得出他的那个目的是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及时出来保护她!
“喔,莫太医想来是没经过男女之事,误将她背上的红点当成天。”祈天澈正儿八经地指责。
祈天澈身子一僵,不敢相信,她竟能轻易看穿他的内心。
“有些事不能逃避一辈子的。”祈隽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