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如赖活着，语，南宫难得会理会顾天心意外的人，你呀，也算是捡便宜了。”殇离低笑。

语本毫不畏惧的冷笑着，闻言猛地一颤，大大的美丽眼睛，茫然的看着南宫御：“皇上……”

老夫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认为，他还有老夫人，可是现在呢？原来不过一场镜水月，都是空。

廖长恒扶着廖清尘出来，廖清尘却已经被黑血沾染，大半个身子都在溃烂，脸色扭曲，很痛苦。

廖清尘断断续续，随着她身体的溃烂程度，而戛然而止，要不是闫威武大力推开廖长恒，他也会被廖清尘而染上毒血。

一时间，密道里惨叫四起，顾天心被楚盛煌飞快的护在怀里，给予她独有的空间。

楚盛煌就站在那里，默默看着老夫人，然后突然掀开袍角，跪了下去。

从那间密室出去，已经被楚盛煌带来的士兵大换血的万谷，已经没了那诡异黑暗的气息，殇离的人，尽数剿灭。

“长恒，动手。”混乱并没有影响到楚盛煌分毫，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么镇定，冷静得可怕。

南宫御要楚盛煌还情，两清，是为了语，不是顾天心。

尸骨？他怎么会那么说？难道她真是出现了幻听？

顾天心急忙过去，跟着在楚盛煌身边跪下，默默的陪着他，没有打搅他，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其实，能和南宫御匹配的实在太少，但语和南宫御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就算语毁了双眼，也丝毫不减她高冷的魅力。

语脸色很冷，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御，一字一句的问：“皇上，真是这样么？”

“哥哥，你放开我吧。”廖清尘皱着眉，很沙哑难受的道：“会……会中毒……”

语：“……”

“小心丫头，我走了……这一天，我已经盼了好久，活得太久，我比谁都要累，

廖长恒犹豫的看了廖清尘一眼，廖清尘那满脸泪水，像是风一吹就会飘走的柔弱模样，很让人心疼。

她永远无法忘记，他是废了多大了心力才救出老夫人，在鸿蒙谷见到老夫人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

她神情有些痛苦，但只是那么一刹那，在剜掉双眼的之后，又变得平静，低着头，仍由双眼的眼尾处，一滴滴的滴着血红的珠子。

“楚盛煌……”顾天心见他一动也不动，自己腿脚都麻了，不由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夫人果然是中了控尸蛊，殇离一死，老夫人自然就没气了，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因为控尸蛊的保存，尸体很鲜活。

“慢着。”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御，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绛紫色的锦袍很隐晦，声音低沉：“要除掉独孤连城，也不是非得杀了语。”

不要恨我，记着，我是殇离，不是独孤连城……”

一地的黑血，那么活生生的人，全都成了血水，顾天心被楚盛煌抱着急速离开，顾天心瞧着殇离之前倚靠的位置，连一丝头发都没有留下。

他们在这里跪了好一阵子了，其他人都撤退了，该清场的也清理了，就剩下他和她，面对着两具尸体。

楚盛煌没有回头，淡道：“你走吧。”

顾天心一愣，摇头：“我陪着你，你跪多久，我就跪多久。”

楚盛煌冷笑了一声：“本王不是让你走出这里，本王是让你，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本王的眼前。”

“……”顾天心怔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楚盛煌，你在说什么？”

楚盛煌还是没有回头，那高大的身影，那么伟岸，却又那么冷寂，像是在她面前隔了一座山，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