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臭娘们使毒了,快屏住气。”
有人吼了一嗓子,众人连忙住了手,跃开去,纷纷掩住了口鼻。
魏仙儿已经身中了几剑,吞了一颗解药,拔腿就往庄外逃去,一路跑,一路洒着毒,守卫不敢拦,眼睁睁看她逃进了密林之中堕。
欧阳元甄和安阳煜赶来之时,众人都盘腿坐在原地,打座运功逼毒。
好好一庄喜事,现在却闹得庄里鸡犬不宁,老大欧阳元宗性子最弱,此时早躲进了放置欧阳老爷和夫人的牌位的屋子里哭去了植。
庄内,派出了几路人马去追杀魏仙儿。欧阳元甄又令人加速配制解药,给众人服下,一直到傍晚时分,庄内才安静了下来。
欧阳元修的小院。
珠儿拧干了帕子,给欧阳元修擦着身子,胸前那枚蝴蝶掌印还青紫浓重,未见丝毫消退。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蝴蝶翅膀,又慢慢地往他的脸上轻抚了过去,眼中,流露出了爱恋的神色。
窗纱轻响,外面,响起了吃吃的笑声,她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倒悬于房梁之上,自冲她挤眉弄眼。
有人不满地说道。
前前后后,他们一共比试了十一次,第十一次,苏婉仪故意败给了他!
“五月初五,我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想他,我好想他。”
轻轻的一声,从榻上之人的嘴里传来。
“苏婉仪心中受了气,便想着要出气。当时江湖中的青年男子最害怕和蝴蝶儿相遇,那女人漂亮又诱人,常在不经意之间让男子迷失了心魂,不知不觉上了她的当。苏婉仪便故意扮了蝴蝶儿的模样,黑纱,黑裙,却系彩色面巾,在夜晚拦住了他,要和他比试武功。事实上,苏婉仪的武功,要比这男子高出几分,男子败于她的手,却并不减豪气,傲然而立。
体之后,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安阳煜喝了口茶,似是自言自语,却又充满自信。
“四月初七,我想他了,他今天没来。”
欧阳元修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
珠儿惊喜地大声叫起来。
说完,一掌便重重地落在了她自己的天灵之上。
欧阳元修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蝴蝶,不,苏婉仪的字娟秀地映入眼中。
一面说,还一面做出呜呜的恐怖之声来。
欧阳元甄这时候走到了榻边,用喂欧阳元修水的动作,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欧阳元修和珠儿。几名守卫也不露声色地靠近了珠儿。
“总算醒了,太好了。”
苏婉仪非常震动,她扮的是江湖上人人喊杀的蝴蝶,而这个人却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这种豪情,真性子,世间还有哪个男儿做得到?她动心了,她这样的女子,除非不动心,一动心,便是惊天动地,倾心交付。他们相爱,他们缠绵前月下。而苏婉仪怕他责备自己,一直未敢说明自己真实的身份。
至夜,终于有人回来禀报,找到了蝴蝶魔头的尸体!众人看着地上那僵硬的身体,大惊失色。原来,正是魏仙儿,身上还有他们捅的剑伤,更可怖的是,验过了尸,才知道此人已经死了三天了,也就是说这些天他们都和一个鬼魂呆在一起,尤其是那些揩过了魏仙儿油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男人们,看着自己的手,直觉得恶心阵阵。
也就是说,出现在欧阳元修房里的那个白影,是蝴蝶的鬼魂,所以,她才能在眨眼间消失在空气里?
安阳煜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他们破的第十八宗案子,却也是令他们心情最沉重的一宗。
言语之中,这二人便都对方结下了些许不满,若按常人说,这也应该叫做冤家。”
……
他曾经也以为那是梦儿,为此费了好多功夫,最后才知道不过是障眼法。
蝴蝶儿毁了苏婉仪的容颜,却没有杀她,反而让苏婉仪以为,是他救了她。又让他带着一个冒充自己的婢女去了大牢,自己化身成他的婢女珠儿,守在了他的身边。
对她的痴,我爱你的真,我也爱你,给我的这份温暖疼爱。经历了这一事,我也无心活下去了,若纠缠,到了阴间,我们三人还是继续纠缠吧。”
安阳煜扭头看了一眼欧阳元修,他脸色有些发黑。
安阳煜没转身,只对着空气拱了拱手:
欧阳元甄和苏青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了安阳煜。
“哪知,第二天,男子却向苏盟主提出了亲事,苏婉仪震惊之下,找到了他,问他为何要如此,男子却说,蝴蝶身负无数人命,江湖中人定不肯轻易放过她,而他,想让她过安定幸福的日子,只有让蝴蝶谷消失,让蝴蝶消失,她才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安阳煜和云雪裳踏上了返程的路。
“傻姑娘,傻姑娘,为何不早说?我居然设计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怎么回事?”
那些人,果然在魏仙儿,也就是蝴蝶的身上找到了解药,欧阳元修服了解药,此时呼吸已经比前几日要平缓多了。
苏婉仪认为他说的是对的,而且,
毒计,就在蝴蝶和他的谋划下,进行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来,重重地扔到了欧阳元修的脸上。
那个傻姑娘,至死,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雪裳偎在他的怀里,轻拍着已经睡着的小狐狸,小声问道:
安阳煜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到了门口,朗声说道。
而榻上,欧阳元修的脸色不可抑制的惨白下去,身体也开始剧烈抖动。
“抬上来。”
安阳煜闭上了眼睛,拥紧了母子二人,低声说道。
安阳煜拿出了那半方丝帕,帕上鸳鸯独舞,甚是孤独。
“不是故事,就是真的!”
和苏婉仪第一次见面那天,他也在,他对苏婉仪一见倾心,可是苏婉仪却一直对他冷淡如风,除了向他打听兄长的事情,从不和他多说一句。
“好啊,好啊,爹,我要听故事。”
欧阳元修的呼吸又粗又重,七尺男儿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而珠儿却在一边不停地冷笑着。欧阳元甄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兄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故事?
“庄主,庄主!”
“谁是你小娘子,纳命来!”
她给安阳煜倒了杯水,轻声问道。
“三月初四,今日心情极坏,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敢嘲笑我,我一定要教训她。”
“我怎么了?婉仪呢?”
那人绕了一个圈,到了她的背后,伸手去摸她的屁@股。珠儿更恼了,一柄剑刺得更快更凌厉,那人拆了几招,便有些不支,连退了几步,掩着胸惊讶地说道:
“听完一个故事,大家便可以走了。”
蝴蝶自然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要助他,可是,他却激动地抱住了她,大诉着离别之情,她先是惊讶,后来慢慢猜出了几分。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了欧阳元甄腰间的剑,闭上了眼睛,猛地往自己的腹中扎去。
欧阳元修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沙哑着声音虚弱地问道。
“首先,恭贺庄主醒来。”
小狐狸今儿也特别安静,一直偎在他娘亲的身边,一双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榻上的情形。爹说了,今天要做的事,要说的话,他都得听着,学着,还说他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小狐狸的大事,其实很简单,他仰头看了看云雪裳,又往她怀里偎了偎,找个娘这样的老婆就好啦,又好欺负,又好玩!
来的是几个守卫,他们四处看着,大声问道。
魏仙儿,确实是合欢派的人,只是回为不守宫规,早被逐出了谷,独自游离在江湖之中,被他们选中做了替死鬼。
蝴蝶苦笑了一声,看向了安阳煜,轻声说道:
“他终究会发出你不是她,今日来日,终有这一日。”
“胡说什么,婉仪在哪里?”
“还要听什么故事啊,老子都耽误了好几天了。”
连唤了十数声,榻上之人,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珠儿的泪颜。
“他是谁?”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