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侧门前,楚君澜惊讶的打量着面前形销骨立的高大汉子。
“傅公子?这位是?”
那汉子显然刚刚梳洗过,白头发挽在头顶,胡茬刮的也算干净,方正脸上毫无血色,身上瘦的皮包骨,穿着一身棕色的道袍,看得出高大的骨架,想来以前也是铁骨铮铮一条汉子。
傅之恒挑眉:“奇了,你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救他,见了他却不认得?”
“袁捕头?”楚君澜惊喜,“安歌,你去将袁捕头救出来了!”
“原来是姑娘救了在下。袁康虎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袁康虎拱手抱拳,单膝跪地。
楚君澜忙伸手相扶,“袁捕头快请起。”
“在下如今已是白身,不再是捕头了。”袁康虎看着楚家的宅子,眸光动了动。
楚君澜有所察觉,却不多言语,只笑着请二人入府,直接来到了东跨院。
楚华庭和宝乐早已听了消息,闻声忙起来行礼。
双方客气了一番纷纷落座,傅之恒便道:“顺天府将袁捕头的案子发还重审,那刘衙内作恶多端,袁捕头为民除害本是应该,但到底伤了人命,是以夺了官身贬为白身了。而刘衙内作恶多端,但因他已殒命,也便作罢了。”
楚君澜挑眉:“如此判断,实则也是一种偏颇。袁叔如今成了白身,可刘衙内家可是淑贵妃的姻亲,一旦袁叔离开大牢,刘家想如何报复还不都随他们?”
“正是,所以我用了点关系,提前将袁叔给接到了你这里。”傅之恒从善如流的也称呼袁康虎为袁叔。
袁捕头面色凄然又感慨:“如今这般,于我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我原本杀死那厮时,本就没想过活命。”
楚君澜笑了笑:“袁叔是为民除害,不该如此早丧命的。您也看到了,我兄长眼盲,家里情况其实也很复杂,我兄长身边只有一个宝乐,我不大放心,我想请袁叔留在我兄长身边做个侍卫,虽我知道这是大材小用,但还是希望袁叔能够答应。”
袁康虎哪里不知道这是楚君澜在故意帮他?
“楚小姐与傅公子救在下性命已是不遗余力。我若留在你家中,必定会将刘家的报复也引到您的身边来,那在下岂不成了恩将仇报?”
袁康虎诚恳的行礼道:“在下不能人这样害您,楚小姐若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楚华庭蒙着双眼的脸不由自主的转向楚君澜的方向。
楚君澜也是心里一紧,在桌下捏了捏楚华庭的手。
“实不相瞒,小女子的确有事想问,但是袁叔我也一定护定了。袁叔若是一再推辞,便是瞧不起我一介女流了。”
“是啊袁叔。”傅之恒也笑道,“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楚小姐救了您的命,转而求您保护她的兄长,您若不答应,岂不是辜负了楚小姐的美意?”
袁康虎禁不住苦笑着摇摇头,斟酌片刻,还是道:“如此,多谢楚小姐、楚公子美意。”
楚君澜与楚华庭都笑起来,吩咐宝乐和紫嫣去预备饭菜。在东跨院摆下了一桌,傅之恒有幸又吃到了楚君澜为他调制的美酒,心满意足的抱着个酒坛子告辞了。
夜幕降临,屋内点起一盏绢灯,紫嫣和宝乐守在门外。楚君澜和楚华庭问起了当年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