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从家里出来，云舒车速平稳地开着车子，小慧中仍然坐在副驾驶的安全椅上，小嘴哼着歌儿。
于是，她点了点头，徐北生转过头来，目光在那一刻变得失落，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最后轻轻叹口气，“好吧。”
小慧中却咯咯笑起来。
云舒真是无语了，伸手轻点小慧中的小额头，“你这小丫头，哪学来的这话！”
“是呀，真让人羡慕。”
小慧中转个身，眼珠晶亮，“妈妈我们去旅游吧？”
云舒凝眸低下头去，她应该说是的，然后让他被迫远离她，她不应该这样将他耽搁下去。
云舒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女儿面前的茶几上，“诺，渴了喝水啊！”
“去哪儿？”云舒对女儿的提议有些惊讶。
云舒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头却开始升起隐隐的不安。
云舒蓝色泳衣外面裹着一件浴巾，她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却看到徐北生玩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的，她和他穿了同色系的泳衣，但这决不是有意的。
“哦。”
云舒说：“就是想嘉仪姐姐那样，嘉仪姐姐喜欢漫画，所以去上漫画班，慧中喜欢唱歌儿，可以去上唱歌班啊。”
他看着云舒上了岸，一直走到长椅旁，将浴巾裹在身上，他这才低头，继续教小慧中游泳。
“嗯。”云舒面部有些僵硬的线条划过柔缓的弧，她低头，亲了亲小人儿的小脑门，“慧中真懂事，等慧中长大了，我们母女一起去，慧中到时候给妈妈带路好吗？”
云舒有点儿不自然地伸手捋了一下头发，徐北生却把一双深深的目光望过来，云舒感觉到的时候，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她看到徐北生目光深深，就那么凝视着她。
宁小凡把目光转向了云舒，“想不到吧，我这么快就出来了。”
“妈妈，慧中长大了当歌星好不好？”
徐北生一个人开车离开，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巴，一个人默默地喝着酒，几杯酒下肚，耳边的音乐变得刺耳，他起身离开了。
小慧中鼓着小嘴不言语了，妈妈从来不会喝斥她什么，但是这样一句‘慧中不乖了’便表示她已经有点儿生气了，小慧中虽然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抱着卡通小被子又倒床上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大人都没再说话，小慧中玩得很累，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徐北生把车子开进云舒的院子，等她抱着小慧中下了车，他就把车子开走了。
“你要买书吗？”小慧中最先看到了她。
宁小凡弯起唇角，“没什么事，就是许久没见了，过来看看你。哦对了，这是你女儿吗？吴宇晨的？”
云舒含笑应着，“但是你想当歌星的话，现在就要去上兴趣班哦。”
小慧中的暑假到了，这下子不用每天早起去幼儿园了，小慧中很兴奋，
小慧中眨眨眼睛：“我想去看极光，老师说，北极光可好看了。”
云舒确实感到了一丝凉意，她抱了抱自己的肩，徐北生说：“上去吧，别着凉。”
云舒进来，看到女儿那眼珠骨碌的样子，不由好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想什么呢，小慧中？”
云舒皱皱眉头，“那要去漠河才行，很远的。”
“你有什么事吗？”
小慧中光着小脚丫跑了过来，小手撑着椅子爬上去坐下，“妈妈，慧中不去看极光了，慧中和你去书店。”
“妈妈。”小慧中钻进了母亲的怀里，抱着云舒的脖子扭股似地扭来扭去的闹着玩。
“妈妈，你来呀！”小慧中使坏地小手朝着母亲泼水，云舒被扬了一脸水，嘴里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妈妈，我不怕远。”小慧中小手抓紧了母亲的。
徐北生走过来，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站定，凝视着她的眼神透出几分无奈，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了。
把防盗门打开，小慧中当先就跑了进去，爬到沙发上，去帮着母亲开窗子，云舒走过去，细长的手臂一直伸到小慧中够不到的窗子锁处，将锁打开，窗子推开。屋里便透亮起来。
小慧中被母亲那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疼了，嗷的叫了一声，然后小手捂着屁股爬坐在沙发上，鼓着小嘴，“妈妈，你好狠心哦，想杀了小慧中，再生一个吗？”
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娇小的身形，短头发，衣着似乎还是几年前的样式，她的目光从低头阅读的云舒的脸上，慢慢移到了沙发上的小人儿身上，定了一会儿，又移到了云舒的身上。
“是不是我的存在，给你造成了很大压力？”他没有看她的脸，目光望着泳池的方向。
她向前几步，走到云舒的面前，眉眼间含着冷冷的笑，云舒的确想不到，宁小凡判了六年，想不到才只四年，她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
“妈妈。”
一室的书香。
云舒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等你长大了，妈妈再带你去。”
宁小凡，她竟然已经出来了吗？
“嗯，嗯！”小慧中仰着小脑袋认真地点头。回头冲着徐北生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大功告成了。她不知道徐叔叔为什么要让妈妈一起去，她只知道，徐叔叔让她去做的事，她就愿意去做。而她自己，也打心眼里，希望妈妈一起去。
宁小凡的眸中闪出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真可惜，我姐在的时候，你们都没离婚，她死了，你们倒离了。”
“你想说什么。”
云舒预感到，宁小凡不会平白无故，无聊到跑这儿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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