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场外面的一个角落里，流浪男孩儿被两个衣装整齐的男子围住一团乱打，“快点儿把钱给我们！”

男孩儿手里的钱都被抢走了，他趴在地上，嘴角都流出了血。

许云波和许西城从商场出来，直接上车走了，男孩儿就趴在离他们的车子不远的角落里，满身是伤浑身抽搐，他们却没有看到。

许西城的客厅里，许云波仍然在若有所思地吸着烟，许西城问道：“大衣送给她了吗？”

“没有。”许云波摇头罗。

许西城眸中露出几分诧然，他的小堂弟，曾经是一个最最风流的浪荡子，几时变得这样小心慎重，畏首畏尾？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许云波把香烟碾在烟缸里，起了身，往外走去得。

他来到了温亦如的寓所外面，犹豫了一下，轻轻叩门，里面传来小苹果的声音，“谁呀？”

“是我，许叔叔。”许云波回。

小苹果便将房门打开了。

温亦如睡了一个大觉，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身旁多了个小人儿，她便伸胳膊搂住了，母女俩一觉睡到天亮。

“小苹果，你在干什么？”卧室的房向传来温亦如的声音，带着睡意。

他摇摇头，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现在才夜里十点，大家都在看春晚呢，她却在睡觉。

“我来看你们，而且，这是我哥哥的房子不是吗？”

一路找到黄燕所说的门牌号，温亦如按门铃，黄燕系着围裙过来开门了，“小如啊，快来帮我炖排骨。”

许云波在沙发上坐了一宿，傍天亮时，倦意上来了，就那么手臂支着头，眯了一会儿。此刻听见了卧室里的动静，便抬头望过来。

温亦如急道：“你……谁让你呆在这里的！”

她在暗地里感谢小苹果，让她有缘一览许二少卧室的风光。

“我不困啊！”小丫头精气得很。

“小兔嵬子！”黄燕恼火地骂了一句，打方向盘，把车子从绿化带里开上来，可巧，迎面又看到了王小帅的车子，那家伙坐在车子里，笑眯眯地瞅着她。

“那怎么办？你能帮着我，留下那房子吗？”温亦如忽然问。

“为什么呀？”小人儿歪着小脑瓜满脸不解地问。

“醒醒！醒醒！”

这大年初一的，许二少怎么不在家儿呆着呢？一边洗澡换衣服，黄燕一边心里郁闷，怎么每次原形毕露的时候，都会被他瞧去？

黄燕说：“小如啊，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陪小苹果玩哈。”

客厅的装修处处透着一种男性的硬朗，色调是单纯的黑白，整个大厅看不到女人的痕迹，就连一盆都没有。哦，不，有几盆绿植，但都属于一辈子不开的那种。

“哦，叔叔呆一会儿就走。”许云波走了进来，顺便把房门带上了。

温亦如无语了。

小苹果便蹙起了小眉头若有所思。“爸爸的哥哥，我爸爸不是死了吗？”

可是许西城视如不见，竟然抱着小苹果转身往里面走去。

许云波一笑，眸光里满含疼爱，“小苹果就是叔叔的女儿，我是你爸爸，你爸爸没有死。”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儿，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短而柔顺的头发，白皙粉嫩的皮肤，灵动的双眼，微弯的樱桃色的嘴唇，她穿着一条细肩带白色裙子，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笑得恬静而动人。

而许云波已经起了身，“我回去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袋子里是送你的的新年礼物。”

“是呀，我来做可乐鸡翅，红烧排骨，你带小苹果过来哈。”

排骨处理好，放进锅里炖着，她从厨房出来，却见客厅里早没了黄燕和小苹果的身影。

许西城只含笑不语看着她的小侄女，好奇地推开每一扇房门。如果温亦如在，一定会喝止她的女儿，这样做是不礼貌的，但是母亲不在，小苹果便全由着自己好奇心的驱使，把许西城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个遍。

就停在院子里。

她搬到哪里去无所谓，可是房子要是拆了，她就连一点回忆父亲的地方都没有了。

“许云波！”温亦如低喝了一句。

他晃了晃头，驱散眼中的倦意。

那一大一小已经进屋了，黄燕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你不是说你能吗？”温亦如又反问。

温亦如一直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在她的记忆里，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每一年都费那么多的资金和精力去准备，可是演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小时候的好看。所以，大年三十的晚上，她一般都是睡觉。

许西城抱起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在看动画片啊！”小苹果脆脆的声音回了一句，然后从许云波的身上爬下去了，“我要看电视了，你自己玩吧！”

许西城干笑，“是伯伯，不是叔叔。”他第一次感到这个小侄女好难缠。

“你？”温亦如诧然，印象里，她这个好朋友，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平日的三餐都是医院或者外面解决。

小苹果很精神，跟她妈妈好像倒了个个儿，她妈妈早睡了，而小丫头在精神奕奕地看电视。

“因为我是你爸爸的哥哥呀！”许西城回。

起床去卫生间，温亦如眸光向外一望，当时就愣住了。

洗完澡，她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边往窗子前一站，这一站，又立时惊喜起来，因为她看到，许西城的车子回来了。

黄燕

“呃……她不在这里。”许西城眉头打了个结。

哎，活该她装不成淑女。

“他是怎么进来的？”温亦如紧张地问。

这是谁呀？

小苹果被许西城放到了沙发上，许西城想找些水果什么的给小苹果吃，可却忽然发现，他的家里，其实一点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许云波站在她的背后，静静地凝视着她沉沉的睡容，她却没有感觉到，而是睡意沉沉。

值完一宿的夜班，黄燕驱车回寓所，大清早的，就有很多孩子在放鞭炮，一个响亮的爆竹就在她车子前方爆开了，吓得她猛地一个哆嗦，车子一下子冲进绿化带。

这个发现让黄燕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许西城的家，比她住的那所房子要大得多，就那客厅，估计大到开个party都没问题。

许云波一只手支着头，声音温和。这段时间真是累了，工作，加上某些一直缠绕着他的事情，让他不能够好好的休息。

他看起来有些尴尬。

小苹果小手拍着院门，大声喊着：“许叔叔！许叔叔！”

许云波转个身又从卧室里出来了。

想来，刚才她冲进绿化带的情形，他都给瞅了去。

许云波无语地笑笑，他起身往卧室走去。

小苹果说。

小苹果蹙起小眉头说：“叔叔你好可怜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我明天就搬走！”温亦如早已经开始后悔了，当初听了黄燕几句话就吓得搬到这里来了，现在想想，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合适。

于是小苹果颠儿颠儿地跑了。

“我来黄姨家玩呀！”小苹果在他怀里说。

客厅的沙发上斜靠着一个人，他一只手臂支着头，似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