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挡在他的面前,夸张地大声道:“呀!大师,您竟然也克夫!”
大雄宝殿,众人来礼佛,都是怀着虔诚之心的,定要庄严肃穆才好。而今,这个笑话实在是……令人不敢直视啊!
楚玥璃将竹筒整个反转,竹筒里的签儿稀里哗啦地往外倒,却没有一只跌落到地上,皆停在了探头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显然,被做了手脚。
楚玥璃勾唇一笑,道:“这竹筒签里,除了那只下下签,都绑了绳儿,所以只能摇出克夫那一只。对不对呀,大师?”
和尚见事迹败露,竟用袖子将脸一掩,撒腿就跑,直冲着赵姨娘而去。
赵姨娘吓得不轻,连躲闪的能力都失去了。
楚玥璃一翻转手中竹筒,让签儿归位,然后抬手就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正中和尚后脑勺。
那和尚脚下一个踉跄,扑向赵姨娘,昏倒在她怀里。
赵姨娘发刺耳的惊叫声:“啊!!!”
在大雄宝殿的背面,有一处禅房,与这众生百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
墙的这边,楚玥璃与和尚斗智斗勇;墙的那边,一拢白衣的男子坐在四轮椅上,正手执黑子,与静若寺的主持方丈在下棋。
那白衣男子的手极其好看,就如同美玉精雕细琢又盘了百年而成。人之品貌若分了三六九等,那这只手,便是手中的绝色倾城、天下无双。
白衣男子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并不卷翘,遮挡在眼睛上,为他较为浅淡的眸子投下一层暗影。就好似一拢黑纱,遮住了朦胧的月光,有着几分暗夜奢靡的味道,神秘得令人怦然心动。
他的眉眼狭长,鼻梁高挺,唇色比常人要浅淡许多。那是一种干净至极的肉色,透着几分厌世的冷淡和疏远,以及……禁欲。
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一半,插了根白玉发簪,简单干净,却又贵不可及。
主持方丈是一位略胖的老头,面色红润、慈眉善目,脸上三撇胡须和两撇眉毛,已然是银白色。唯此可见,年事已高。
住持方丈笑吟吟地道:“施主今日这棋下得分心,不如往日痛快。”
白衣男子落下黑子,淡淡道:“今日方丈这里天锦地,魑魅魍魉皆闹腾开来,确实别开生面,令人分心。”
住持方丈落下白子,道:“平日里施主也喜用这世间百态练心净魄,今日这出 ‘大师也克夫’,确实非同凡响。”言罢,自己抚着胡须无声地笑上了。
白衣男子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住持方丈探头一看,笑容微敛,道:“施主总来赢老衲,有何意思?不如让老衲两子,偶尔平手,才有博弈乐趣。”
白衣男子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主持方丈无语。
骁乙来到白衣男子的身后,推动四轮车的把手,向暗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