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认识阎应元的,现在看他们兄妹重复,也替他们高兴。
阎应元和守门的兵丁打了招呼,道了谢,然后和钟进卫他们步行回家,阿奇也是非要步行不可,就跟在了阎应元身边,一边听着阎应元和钟进卫聊天,一边东张西望的,寻找着记忆中的一切。
等到母女相拥而哭的时候,都醒悟过来,七嘴八舌的劝起来,高兴的事儿,哭啥。
边上的邻居看阿奇穿着貂皮大衣,大家风范的碎步而来时,还真不敢认这个富贵逼人的姑娘竟然是小时候的阎家姑娘。
钟进卫终究没有忍住好奇,就开玩笑似的道:“大舅子在通州的人缘很好嘛,大家都跟你打招呼。”
阿奇一听,本来还在哭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当下,从阎应元的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对着钟进卫说道:“公子,这位是奴家亲兄长。”然后又对阎应元道:“这位,就是公子。”
这时,阎家门口出来一个大嫂,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听到巷口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发现阎应元带着人回来,就知道是接到了。当下,一个飞速转身进去,大嗓门一直飘到了巷子口,钟进卫听的清清楚楚:“来了,来了,阎家嫂子,你儿子,闺女到门口了。”
顾百川和王鹏见钟进卫下马步行,不敢再骑着马,当下牵着马跟在钟进卫身后,马车跟在最后。
钟进卫这回可不敢乱说,规规矩矩地向阎老太行了礼。阎家人看阿奇的神情话语,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当下细细打量起来。
里面静了一下,很快的,许多人都从里面拥了出来。
一路走来,钟进卫看得出阎应元在通州算是个名人,不时能看到有经过的路人跟他打招呼。
钟进卫知道这个时候,主角是阿奇,识趣地略微退了一步,让阎应元和阎应芳先行。
车上的阿奇却已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亲兄长,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颤声道:“哥,我是阿奇。”
阎应元在一边陪着钟进卫,没有过去凑热闹。
现在见里面应声出来一个姑娘,虽然比自己想象中的妹子,长的更高,更漂亮,更有气质,但他还是能找到昔ri妹子的影子。当下,试着叫了声:“是阿奇么?”
“妈...!”阿奇一声喊,扑了过去。当妈的比当兄长的更记得自己的闺女,一下搂住了阿奇,就在门口,相拥而哭了起来。
钟进卫面对历史名人,又是自己将来的大舅子,也不敢托大,翻身下马,也拱手道:“钟进卫,见过大舅子。”
阿奇一听,刚褪下的红se一下又布满了脸。阎应元却哈哈大笑,直爽的xing格,很对胃口,当下,不再见外,对钟进卫道:“好,我认你这位妹夫。”
阎应元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自己亲妹所托非人的话,就算对方是伯爵,就算是皇上赐婚,怕也是要称称对方的斤量的。历史上,江yin事败,对着建虏宁死不跪,就是这种xing格的表现。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王城小巷口。阿奇到了这里的时候,已是完全记得了,和自己离开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变化。想起自己离开的场景,眼泪不禁又流了出来。
阿奇一下就认出了自己的母亲,相貌一点都没变,只是跟自己离家时相比,鬓角已斑白。
邻居们开始识相的退出去,毕竟以为此生再无相见机会的闺女富贵还乡了,知道这家子人有好多话要说。
顾百川见阎家狭小,没有马房和停马车的地方,就向钟进卫汇报了下,把车里的两个箱子搬到了屋里,然后让王鹏把三匹马牵到县衙去,有专人能照顾。马车结帐后自行离去。
天se暗下来的时候,钟进卫得知邻居凑钱在酒楼摆酒吃饭时,当下拍板,不能让邻居掏钱,整个巷子的邻居都去酒楼用餐,所有费用都以阿奇的名义全包了。
于是,一整条巷子的人都热热闹闹的开始出门吃大餐,有的暗自后悔今天吃了中饭,甚至是早饭。
就在通州这边吃得热闹的时候,在京师,保定侯梁世勋和司礼监太监、京营现任提督李凤翔在他们所谓的老地方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