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是他府上的管家,也是他老家之人,在他发迹之后主动过来投靠他的。办事牢靠,是他的心腹之一。
原来这位王宣的干爹就是执掌京营的司礼监太监李凤翔,他听到不是马上就整军,就暂时放下一颗刚提起的心,缓缓地坐了下去。
“好了,现在去休息。”李凤翔吩咐完了后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不是很正常,来人竟然能登堂入室到主人卧房去?这个门房是不是冻迷糊了。
“皇上说是暂缓,并且说要让中兴伯在此事上出大力。干爹,您掌管着京营,要是真要如此整顿,咱们的油水可就没了。”
“不要马虎大意,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又出来了,千万小心行迹。”
宦官和锦衣卫是公干,传旨而去。东厂护卫,也就是顾百川和王鹏,这次又受命随行,保护中兴伯的通州之行。
崇祯二年十二月二十六ri晨,冬ri还没升起,寒风依旧肆虐。但钟进卫一行人已经出发了。
“是,老爷。”李福躬身道。
里面的人知道王宣在他的干儿子中是最知道轻重的,不会因为小事而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于是对着门外道:“你去隔壁厢房坐会,干爹马上就到。”
然后把毡帽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的衣架上,坐一边等着干爹的到来。
想了想,又对王宣说:“保定侯可知此事?”
没想来人却一点也没惊讶,点点头,径自绕过影壁,直接去了。
钟进卫和阿奇算是省亲了,私事,就没有穿公服,为此顾百川和王鹏也是便服装扮。
“谁?”里面传出略显苍老的声音,也是比较尖细。
李凤翔在里面坐了好一会,然后走到门口那喊道:“李福。”
李凤翔听完王宣的建议,想了一会,透着一股yin冷,缓缓地道:“这个中兴伯,突然崛起在大明官场,他想帮皇上,咱不拦着。但要动到咱家的头上,而且还是咱们最大的钱财来处,咱家就不能不管了。”
“是,干爹。”王宣赶紧遵命,他们是知道厂卫的厉害的,不敢不小心。
李凤翔招招手,让李福走到近处,然后低声吩咐道:“你明ri一早亲去保定侯府上,面见保定侯,约他明晚戌时一刻(晚上七点半)在老地方见面,就说咱家有要事相谈。注意行迹,别被人发现。”
等门房把大门重新关上之后,露出面容的人,问道:“我干爹现在在哪,有要事要拜见干爹。”声音有点尖,不像男人,也不似女声,倒像个阉人。
这一行人,除了阿奇坐马车之外,包括一名宦官和两位锦衣卫,钟进卫和两位东厂护卫都是骑马的。
王宣也是从这里面捞有好处的人之一,白ri听到要被人断财路,当然是不甘心的。李凤翔对王宣点点头,表扬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此事我会记住的。”
“什么?你听清楚了,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干爹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对此消息很是震惊。
“好,咱家已知此事,你先回去,和平时不要有两样,免得被人察觉你的事,犯了皇上的忌讳,到时谁都救不了你。”李凤翔叮嘱王宣道。
通州,位于京师东北方向,离京师大约五十里上下,快马半天能到。
因为钟进卫还不会骑快马,而且阿奇是坐马车前往,速度就快不起来,按正常预估,到通州得要一天时间。
这一行人,走在京师大街上,宦官,锦衣卫,平民夹杂着,显得有点另类,吸引着为数不多行人的目光。
钟进卫发现后,觉得太引人注意也不好,就对宦官和两位锦衣卫道:“三位兄弟,你们是公干,我们穿着便服,不是很方便。而且我们的速度快不起来,耽搁行程。要不,你们先走,我们慢慢赶路。”
谁都不愿意在这寒冬腊月里,慢走在路上挨冻,见中兴伯如此建议,宦官和锦衣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下告辞先行。剩下钟进卫一行人,按照正常速度向通州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