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会意的一起yin笑起来。
果然,一共两辆平板车,一辆堆着一些破旧的麻布衣服,还有一些火炭,上面坐着一个粗布旧衣的老头。还有一辆平板车上面堆着一些粗粮,由一个同样粗布旧衣的小伙押着。
一批是普通老百姓,虽然不认识字,但在别人宣读布告的时候,听得明明白白,但却无能为力。这几个月京师的物价一天一个价,自己都难以过活,那还谈救济别人呢!
“爹,您说公子有多大年纪?”于长俭终归是按不住xing子,朝着前面车上的老人说起了话。
“爹,我错了!”
“看着也不像是那个府上的家丁,瞧那破落样,自己都没得吃,还想当好人。”其中一个鄙夷地下着结论。
另外一批人,穿的体面,带着跟班,一看就是家里不缺钱的,也识得字,他们也讨论的热闹。不过更多的却是在讨论朝廷的布告怎么用了大白话,是不是朝廷没人了,写大白话,嘲笑地,讽刺地,都有。最后呼朋唤友的去吃肉喝酒了。
“爹,那您说咱会功夫这事能不能让他知道?”
布告处慢慢地也越来越热闹,看得出来布告墙下的人主要分为两批人。
营地里的难民也不时的把目光瞧向大门处,盼望着好心人能够出现。但长时间的等待,一直让他们失望着,担忧的神情出现在了越来越多的难民脸上。
那两个人正是昨天钟进卫所收为家仆的一家人中的老汉和他儿子。老汉叫于海宁,儿子叫于长俭。
“你看他们不是向王恭厂方向去的么?”
难民营门口,其中一个吏员不小心抬头瞧见远处过来的两辆堆着物资的平板车,一下激动了,像是看见了外星人一样,惊呼起来:“来,来人了,快看,终于来人了。”
老人听了,忽然转过头来,脸上一脸的严肃:“爹是怎么教你的,要戒浮戒躁,认真做事,有些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再说公子也不是混出来的,公子见识博闻,又有救驾之功,你要好好学着点。”
忽然,有个人往窗外瞄了一眼,发现有几辆车子经过,上面堆满了衣食。不由的“咦”的一声,然后趴到窗户边去看个究竟。
时间悄悄地在流逝,屋里的御史派兵丁出来看了两回了,没见有一个百姓过来。
还没排完队伍的时候,户部的吏员就到了。也不多加客套,分成两组。门口的凳子那一排坐了四个人,营地里面的凳子上坐上八个人。
这次,老人没转过来,直接说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让公子瞧见了笑话。”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继续驾着驽马前行,过了一会,还是回答了他儿子的问题:“看着像是二十出头的。现在的年轻人里面,还有像公子一样好心肠的人,真是少啊,特别是在京师这种环境里面。”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很快走上了王恭厂前面的大街。
到接近响午的时候,百姓们才陆续起床,张贴的布告也吸引了一些出门的人。
此时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背后有一群人在议论他们,正埋头赶路。
“说不得前面就拐弯了呢,那边都是穷鬼住的地方,我看还是我猜得对。”<楼耍耍,那些姐儿说不得还在床上呢,正好不用起了。”
还真有人嫌自己钱多,去帮朝廷做好事了?这些人有点不信,纷纷拥到窗口看热闹。
其他三个吏员和边上的兵丁纷纷看了过去,果然是来人了啊。坐回位置的坐回位置,奔进房子里叫御史的叫御史,甚至还有两个兵丁朝平板车迎了过去。
那边的于海宁两父子拐到难民营门口的大街上后,就惊诧于难民营的动静,和他们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个,究竟出啥事情了?
那两个兵丁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熟人。昨天由东厂的人交代送走的人,自然有印象的。
带着敬意,问明来意后,引导他们走向那边登记捐物的吏员那里。
等走到难民营门口的时候,于海宁父子也搞清楚了情况。心里明白,中兴伯急人之所急,这么快就有了动静,使得难民营的乡亲有了生机。不由得涌起了一阵的感动和自豪,觉得做公子的家仆并没有把自己的身份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