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湛张张嘴刚想再反驳一二,就被荣鸢往手里塞了一双筷子,“你别吱声了,你不信归不信的,老跟叔扯谎可不行,你就吃饭就完了,说多了叔怕自己忍不住揍你。”
“让叔猜猜你是干什么来的……”荣鸢捋着自己鬓角的头发,思索伏湛的来意,而他近期就做了一件大事,想明白的确不难。
荣鸢嘿嘿一笑,道:“是不是为了公主的嫁妆?”
“就是叔劫的!”荣鸢的语气甚是骄傲,“那么多好东西送给他们北狄可惜了,东都的废物们都靠不住,打起仗来还得是咱自己,毅王要是想把东西追回去那他想都不要想,我这儿能退给他的就一公主,别的都免谈!”
他转念一想,伏湛竟然只是在毅王手下做了小将,着实是委屈了他们的少将军,他既然已经来了易安,那何不留下来呢?
“唉大侄子那毅王对你好不好啊?要不我看你也甭回去了,干脆就留在易安,你当城主叔辅佐你,跟他们那些个姓胥受什么鸟气,咱自己过!”
伏湛一直在认真的听他说,可眼神还是忍不住扫过那些演奏乐器的女侍,企图提醒荣鸢这屋里还有别人。
荣鸢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慵懒的往椅子背上一靠,问道:“打你进了这望京楼,可有侍者同你说话?”
“不曾。”
伏湛了悟,只怕这望京楼的侍者都是些又聋又哑之人了。
“毅王无意追回陪嫁,但也的确说过如果可以就带公主回去,不过既然我们能想到这件事是你做的,那别人也可以,城主可有应对事败的对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东陵的可用之兵除了你们家的野狼营,剩下的都在戍边,皇帝老儿想干点什么难道要把他的禁军虎豹骑派来?”荣鸢嗤笑着,一脸不屑道。
“就算他把虎豹骑派来老子也定叫他有来无回!”想起虎豹骑那些为虎作伥的混蛋东西荣鸢就恨得牙根痒痒,他震了震衣袖露出一截泛着青筋的瘦弱小臂,只有五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
夜色渐浓,灯光如昼。
夜南柯趴在客栈的窗台上看满天的星星,心里却有些担忧,她知道伏湛此行有正事做,她也无意过问,只不过他下午申时左右就出去了,到了亥时都没回来。
这都快三个时辰了,莫不是遇上事了?
那孩子功夫不弱,一般人应当困不住他,可如果困住他了,那岂不是……非常不一般?
要不要找一下?
夜南柯正想盘膝打坐,房间的门就忽然被推开了,她起身查看,只见伏湛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往里走,跨过门槛时险些摔倒,她赶忙过去扶了一把。
“你喝多了?怎么走这儿来了你房间在隔壁啊,走我送你回去。”说着,夜南柯就要撑着伏湛回房间。
可伏湛的小算盘还没得逞,哪里能让她这么容易的把自己送走,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夜南柯身上。
他身量本就极高,常年习武又生的壮实,夜南柯这具小姑娘的身子哪里能撑得住他,幸好夜南柯力气虽不行但反应却不慢,察觉到伏湛要倒,她先一步撒手跑了。
眼看着伏湛砸到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她拍拍自己尚未发育的小胸脯,暗自庆幸:还好我跑得快,不然砸一下一定很疼。
很疼,确实很疼,伏湛的头疼的嗡嗡的。
没关系,再接再厉。
他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嘿嘿一笑,极为傻气。
“你,你怎么……嘿嘿躲那么远啊……”
夜南柯见他又冲着自己过来了,赶紧一个旋身闪到了一边。
伏湛暗自皱眉,这个反应,很快啊。
双方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伏湛察觉出不对了,他是装醉,即便南柯习过武他也不可能连片衣角都捉不到啊?
正想好好问问南柯,却见浮光一闪击向他颈间,伏湛避而不及,应声倒地。
确认他倒下没了声响之后,夜南柯才慢吞吞地蹲下身靠近他,小心翼翼的推了他几下,再三确定了他不会再突然爬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地。
看向伏湛的目光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丝嫌弃,“这孩子酒品不行啊,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累死我了。”
夜南柯握紧小拳头捶了捶自己许久不运动却刚刚经历了一番磨难的双腿,思索着如何处理伏湛这个庞然大物。
脑中灵光一闪,她开门叫来了客栈的小二,给了些赏钱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径自下楼令开了一间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