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安约了秦祎琛在一家茶楼见面,秦祎琛到的时候,秦海安已经点了一壶龙井正慢慢品着。
“爷爷。”秦祎琛打了个招呼,秦海安点头后他才坐到他对面去。
“祎琛啊,咱爷孙俩好久没聊聊天了。”秦海安低沉而缓慢的开口,他取了茶杯,亲自给秦祎琛倒了杯茶。
秦祎琛接过茶杯,也不急着喝,显然是在等秦海安继续往下说。
“老头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今儿个叫你来,是为了上次在医院跟你提过的事。”在处理秦牧煦的事情上,秦海安习惯了不直接点明罗。
秦祎琛抬了抬眼皮,神情慵懒的看了秦海安一眼,“您老要是不方便出手——”他拖长尾音,之后的话不言而喻。
秦海安神色微变,他眉头轻皱,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说过这事我会给你个交待,把你叫来就是要说说这事已经解决了。得”
“解决?”秦祎琛尾音上挑,同时挑起的还有他的嘴角,他脸上嘲讽的意味那么明显,“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解决的。”
“你这是质疑我?”秦海安故意板着一张脸,面露不悦之色。他毕竟是秦祎琛的长辈,他可不喜欢这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老爷子,既然您不愿藏着掖着,那我也开门见山。”秦祎琛拿过茶壶给秦海安斟茶,“刚刚网上爆出一则消息,内容是今早夏荷韵来别墅闹事,有照片有说明,您不妨猜猜,这事是谁在背后做的。”
秦祎琛淡淡的扫了秦海安一眼,“据我估算,海晟国际会因此而损失最少三千万。”他话一顿,突地笑得风轻云淡,“先前海晟国际有意和政fu合作,我想现在可以不用考虑了。”
萧雪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这么盯着我,报纸上有照片,别人看不出来,但我可认得你的车和你的背影。”两人相处也有些时间了,萧雪蔓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所以她看见报纸上的照片时,就认出孙琦来了。
所以,对于秦牧煦的行为,秦海安不是不能理解,正是因为理解,他才多次出手帮秦牧煦。可秦海安同时也不懂,也是因为他这种纵容的态度,令秦牧煦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换句话说,无论秦祎琛怎么对付秦牧煦,都是秦牧煦自己找来的。因为,从一开始,秦祎琛就无心跟任何人争抢秦家的什么。
“我想怎么样?”秦祎琛盯着虚空某一处出神,那样子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似的。过了一会儿,他双眼渐渐清明起来,他看向秦海安微微一笑,“这话您应该问问二叔,他还嫌作的不够吗?”
“祎琛,事情我已经解决,我也和他谈妥,他不会再继续。”秦海安试图拿出做爷爷的威严来,语气硬邦邦的,“这件事一定是有误会。”
“老爷子,您老是真糊涂了。”秦祎琛转过头,脸上表情全无
“不过,我没话说,不代表我没事做。”秦祎琛慢悠悠放下茶杯,懒懒的将刚才的话补全。
人,还是秦海安有心有意偏袒某人,秦祎琛都不愿再忍下去。他现在的底线就是苏黎,苏黎一旦因此而受到一丁点伤害,他都不可能原谅这些人。
秦祎琛略不屑的撇嘴,一个海晟国际而已,他想要就会有,而且还会比海晟国际更好。
“秦祎琛,他是你二叔,我都已经把最好的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秦海安被秦祎琛的话说得心惊,他来不及去琢磨秦祎琛话里的意思,一心只想保住秦牧煦。
一大早,萧雪蔓就看到了网上的帖子,她强忍着心底那股兴奋劲,一直到中午,她匆匆离开了公司。
“你!”秦海安抚摸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他担心再谈下去秦祎琛会气死他。顺气的时候,秦海安不由在想,秦祎琛为什么跟以往不同。明明之前只要他出面,秦祎琛就会打消念头放过秦牧煦,但这一次秦祎琛似乎是铁了心要对付秦牧煦,难道这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一些事?
所以,秦牧煦三番两次暗中挑拨秦祎琛和苏黎的关系,一是违反家规,二是触碰了秦祎琛的逆鳞。无论如何,秦祎琛都不会再看着秦海安的面子就此作罢。
“嗯。”萧雪蔓点点头,没多作解释,“我看了早报,把苏蓉蓉踢下车的人是你吧?”
“怎么选了这么个破地方?连车都没地方停。”孙琦一进包间门就开始抱怨,萧雪蔓约的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老爷子,我不妨给您撂下一句话,我秦祎琛从来都没想过要占着海晟国际或是秦家的什么。”秦祎琛深深的看向秦海安,他十分郑重的陈述了自己的观点,“一直以来,二叔和您都想太多了。”
秦祎琛向来话少,但不代表他看不清事情,更不代表有些事他会退让。不管是秦牧煦背后阴
是他们想太多了吗?哪个家族里的年轻人不惦记家里的产业?秦海安微微发怔,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心想要继承秦家的一切,为此他还曾不惜一切。可为什么到了秦祎琛这里,他好像很嫌弃海晟国际似的。难道这么多年来,秦牧煦和他都想错了秦祎琛吗?
秦祎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海晟国际没我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股票再跌下去,秦家脸上也不会好看到哪去。老爷子要是打算就这么完事,那我也无话可说。”
和政fu合作不是什么大事,但借此能给秦家多带来一个靠山,这才是最大的收获。此事成,秦家如日中天,此事败,秦家的损失可就不可估量了。
轨对象是苏家大女儿,消息一放出,海晟国际股票一直下跌。”
秦家有条不成文的家规,秦家的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就算是在外逢场作戏也不行,为的就是对自己妻子的忠诚。听说这还是前几代老人默许的,就连秦海安也是一生一妻,哪怕老伴早年离世,秦海安之后也没有再娶。
桌面轻颤,茶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秦祎琛默默看着这一切,平静的视线最终移到秦海安脸上,他淡淡一笑。这笑容落在秦海安眼中,宛若莫大的讽刺,顿时秦海安脸色变了又变。
爷子都替秦牧煦产生了一种危机感,更别提秦牧煦有多防备秦祎琛。
秦海安见他要走,再联想到他的话,情急之下老爷子脱口而出:“好,你要海晟国际,我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找你二叔麻烦,伟业集团那边要归他所有。”
“你爸早就不问世事,祎笙也没心思管家里的事,难得你二叔帮我打理公司,你非要bi的他和我一样闲在家里吗?”秦海安见秦祎琛不吭声,他脸色更加难看。
说完,秦祎琛两手抄兜站了起来。
秦海安一愣,顿时他心里五味陈杂,看向秦祎琛的眸光里多了些复杂情绪。
如果秦牧煦只是单纯的针对秦祎琛,那也就算了。可现在秦牧煦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影响海晟国际,甚至很可能以后会牵累到秦家。秦海安考虑到这一点后,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一是恨秦牧煦不争气比不上秦祎琛,二是责怪秦祎琛太要强不肯放过秦牧煦。
“你想怎么样?”秦海安压低嗓音,此时他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海晟国际已经是你的了,一个小小的伟业集团,他心里有委屈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