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护士私底下偷偷告诉自己的写这个说法很怀疑，但是只要一想起自己睁开眼睛时候，顾司瑾看上去的确有些憔悴，而且眼睛下面也有一圈淡淡的阴影时，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悸动。

弯下腰，他凑到了苏清浅的耳边轻声低语。

“别笑了，笑的那么难看，影响我心情！”

“苏清浅，你最好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别随便乱动，早些好起来。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说什么？苏清浅，你别不知好歹！”

苏清浅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说着话，唇角勾起的弧度又增大了些，但是那笑容的温度，看一眼就能让人冷的发颤，带起了无边的，看不见的血色来。

因为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顾司瑾的脸色明显是变了，其中的阴冷，比最初的时候，更甚！

至于对方在后来的几天里无微不至的照顾，则是让苏清浅更加感到……怪异。

扯了扯嘴角，苏清浅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应该感到无奈呢？还是庆幸呢？

全身一共六处骨折，双腿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别说是动一下，就连知觉都没有，还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喝水都需要别人喂的一天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个称呼，让病房里的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比较起顾司瑾的缓和来，苏清浅则是气急败坏。

“还活着？好一个还活着啊，那你说，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为我妈留了一条活路？嗯？”

随着这话，水杯被重重地搁在了一边的桌子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收了回去。

即使已经到了现在，当时突然发生的车祸还是让她心有余悸，没想到还能从危机中捡回一条命来，也算是老天对自己的顾念了吧？

小护士的目光在扫向顾司瑾的时候，脸快速地红了一下，不过也不敢多看，就赶忙过去查看刚才惨叫的病人。

尤其还是在顾司瑾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这些话的时候！

“啊？”

或许母亲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是逝者已逝，他就不能说话别这么伤人？

“顾太太，你怎么了？”

心脏抽了一下，刺痛。

就算是现在已经知道了，不过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故事，还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似乎是有些意外苏清浅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挑了出来，顾司瑾隐晦不明的眸色几经转换，在对上女人脸上的倔强来，沉淀了。

突然就笑了，带着冰冷的残忍，顾司瑾对上苏清浅的眼睛，里面的温度，不知道低了她多少倍去。

从顾司瑾那张并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苏清浅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在经历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到现在为止，忽然觉着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男人。

手脚有些发凉，之前好不容易滋生出来的那一点儿感动悉数退却，看着眼前的男人，苏清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努力地将所有的情绪掩饰掉，眸色，微冷。

还有……原因！

不知好歹么？

满意于苏清浅的反应，顾司瑾的眼神逐渐清朗了，其中的恨意，让人看的清楚明了。

“苏清浅，你真的就那么想知道？”

庆幸自己还活着，虽然活的……额……有那么一点儿痛苦。

藏在被子下的手握的很紧，苏清浅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抬头直直地看进了顾司瑾的眼底。

狂犬疫苗？

小护士有些呆住，等看到苏清浅松开手的耳朵时，彻底惊讶了。

耳垂上的，那分明就是齿印啊……

在小护士进来的时候还装的如无其事的顾司瑾，在听到苏清浅的话之后，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登时就阴了，在小护士狐疑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时，眼中带着骇人的冷意，从唇齿间溢出一个字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