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杜衡点点头,虚应一声。他这次回来,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宴会,不想子女参与其中。这宴会背后的目的,他比谁都清楚。
杜志高是个读书人,明白参加凌国公府这样的宴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年纪轻轻,不过十七岁的年龄,已经是个举人,就等过再过两年就可以参加会试了,可谓说前程似锦。
凌芬芳带他参加这种宴会,是在为他以后的官场铺路。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否则以他是个皇商之子的身份,那凌芬芳也断然不会下嫁给他的。
他不是糊涂人,也明白。凌芬芳对他有一点感情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一,他有前途,二,杜府有银子。
如今朝廷混乱,皇上病危。皇上只有一个皇子,一个养子,各个藩王亲王都盯着那个位置。只等着皇上一驾崩,就准备厮杀上去。
如今的朝堂里,各个拉帮结派。有了权力的支持,还得有银钱。而他杜府,正是因为银子多,也才被众人所关注。否则这几年来,堂堂国公府里的人,又岂会对他这样的客气?无非就是想要他杜府做贡献就是。
即使杜志高心中明白,可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朝堂混乱之际,他想参一脚。到时候若是他扶持的那个人上位,自然也是少不了他的好处。
杜志高的嘴角原本挂着一丝的冷笑,面对坐在八角亭里艳丽无比的凌芬芳,眼里闪过一丝的光亮,面色也柔和下来。
纵使明白两人之所以情意互通,更多的是因为外界的因素。可这不排除,两人都是有真实的感情存在。
“杜大哥,多日不见,可还好?”凌芬芳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借着来看杜紫琳的身份,前来与杜志高互诉情衷。
凌芬芳今日里裙着乳白搀杂米分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腰间一跟彩链其上或串或镶或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之极。
外罩紫黑镶金边略搀杂乳白色线条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精美翡翠。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色,左中指带一戒指不知何物所制非奢华却十分耐看。
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腕上带着覆背手涟系于无名指上。双足穿着淡蓝浅白色牡丹锈鞋,回转俏颜。
玉面化有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不觉倾其所有亦必得。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犹如黑耀石般的眼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
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一头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手饰,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
令整个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让人看得不禁痴了。
“嗯,你呢?”杜志高眼带浓情,声音柔和,深怕唐突了绝色佳人。
杜志高今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青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雪中行走。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原本偏冷的面容,此刻溢满了柔情。
“我也还好!”凌芬芳呆呆得看着杜志高,随即羞红了脸颊。
杜志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假意的咳了下,这才道:“后日就要举办宴会,家里还忙吗?若是有什么需要帮的,只管说!”
凌芬芳摇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好似听说你母亲怀有身孕?”
听到这消息,原本面色柔和的杜志高,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鄙夷,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之色。
“你,不高兴吗?”凌芬芳问得极其小心。
杜志高不说话,凌芬芳警惕地看了下四周,除了自己守在亭子外的丫头之外,没有其他的人,这才道:“杜哥哥,你也别不高兴了。你都这样大了,你母亲就算怀有身孕又能怎样?你是她嫡亲的儿子,将来这家业还不是需要你继承。”
杜志高这时却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地走动。
“杜哥哥,若是你不喜欢他,那也无碍。你也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是?”凌芬芳的话,说得很是隐晦,但该提点到的,都说了。
只是她不想让杜志高将眼界放在小宅子里,因而又道:“过了年,我该及笄了。我爹的意思,趁着宴会,将亲事定下来。等我过门之后,这事自然不用你操心。杜哥哥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将心思放在这上头,记住,凡事有我!”
正在兴头上的杜凌氏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已经被惦记上了。此时她正靠在杜衡的怀里,一脸甜蜜地道:“老爷,这孩子与我们有缘。上次你回来的那天晚上喝了点酒,没诚想就那么一次,有了他。”
杜凌氏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将事情模糊化,但也回答了之前杜衡说孩子多大的事。只是眼眸低垂,嘴角微微上杨,一只手隔着被子,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另一只在薄被下的手,紧握成拳。
“呵呵……”杜衡心情甚是愉悦,对于杜凌氏的话,深信不疑。
凤仙苑。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从今日起,咱们杜府上又将多了一位小少爷或者小小姐了。”绣娘刚下去,橙萝满脸喜气洋洋地端着一盘枣糕走了进来。
杜紫琳凤眉一挑,眼里闪着疑惑:“橙萝,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原本躺在斜躺上,神情慵懒,有些昏昏欲睡的杜紫琳,听到橙萝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不过却是一脸的莫名不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