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难想象这种变化。
即便这样,向来洞察事事的薛玉红还是有所察觉,她盯着凯茵问:“为什么她接你的电/话不接我的电/话?”
他与凯茵握着手,口吻娓娓道来:“凯茵,其实我在五年前见过你。”
是啊,一周后他们就回来了,重新回到平静简单的生活,每天朝九晚五,与老公过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日子,小日子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幸福。
“……”
他的侧脸笼在灿烂的烈阳中,宛如镀了一层耀眼的金子,此刻,投递在原野外的眼神极为专注,仿佛正在进入回忆隧道:“我和尚修文是一个部队的,这你知道,五年前的空中竞演我也在,我与尚修文住在同一个房间内,我见到了你,还见到了秦岭和芮芮。”
所以宋校的决定挺叫凯茵意外的,电车上,他们看着窗外景色宜人的田野,天空上的太阳洒下金子般的光束,宋校这样一位俊美的男人沐浴在那道光带中尤其美丽。
怀抱,现在陡然离开了家,他们适应不了,心中也颇为担心。
于他来说,这是惊喜,他笑的暖暖的,搭着她的肩膀宽慰着:“一周后我们就回来了。”
想来也是有些惆怅的。
薛玉珍不放心凯茵,叮咛了几句,凯茵点头说明白,从9月30号全家来到北京,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已经到了10月9号,婚礼结束了,她与宋校飞往阿姆斯特丹度蜜月,父母亲人回t市,生活又将回到了正轨。
宋校并没有非常惊喜,他只是淡淡蓄了些微笑。
“玩的开心,要写明信片回来。”张婉站在宋守正身边,含着暖暖的微笑。
于是凯茵向宋校家人打招呼:“爷爷、奶奶、爸爸、小妈,我们走了。”
凯茵认真的看着宋校。
家里的司机送他们去机场。
实在太幸福。
10月9号上午10:25分,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直飞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开始检票登机,宋校与凯茵的身影淹没在汹涌的旅客潮流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一周后见。”
外面又下了雨,凯茵站在楼前台阶处真是烦躁,宋校随手拿了佣人过来时随身携带的雨伞,撑着就与凯茵去主楼了。
主楼的人都用过早餐了,宋校与凯茵抓紧时间去餐厅吃了点食物,9:20张婉来催:“别吃了,赶紧走吧,不然飞机赶不上了。”
凯茵爬上后座后宋校要了她手里的雨伞,替她收了,拿在自己手里,然后上了车,坐在她身边。
这样一说,凯茵更是惭愧,身为老公的他,说这样一番话无论怎样,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吧。
“……”凯茵默默又抿一次唇,猜不透他此刻提起当年的事为何用意,但是致歉的话还是说出口了:“宋校,你别介意,我虽然跟尚修文谈过,但我现在爱的是你,过去那些事,根本没有在我心中留下。”
正趴在窗边眺望一望无垠的秋季田野的凯茵默默抿了一次唇,等她朝宋校转目时表情拿捏的极是妥帖,该出现的表情全都出现了,任他再捕捉洞察,也发现不出端倪。
“好。”薛玉珍认可后,又与凯茵抱了抱,最终叮咛道:“别淘气,那边是外国,时时刻刻跟宋校在一起,听见没有?”
犹记得那一年她的粉色连衣裙,一向酷爱优雅知性女子的他怎知道某一天情不自禁迷上的是这样的女孩。
养了22年的孩子一朝嫁了人,从此就是人家的人了,也不能跟父母回家,事事得和自己丈夫在一起了。
宋校叫她那么纠结的模样逗笑了,他高高的,不看她时就显得那般不容你触及,声音也沉淀着与生俱来的淡然从容:“鸡同鸭讲谁还不会吗?尤其我太太,个中强手,这一周的交流就交给太太你了。”
凯茵从后方转回来了,心情是有惆怅的,她朝宋校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不是,我记得你,你在浴室洗澡,后来拿着毛巾出来了,我还跑进你房间了,你擦着脸问我叫什么,对不对?”
“我的英语也不行。”
“宋校,我不是告诉过你,我高三毕业的暑假来过这里么,”行走在空间并不拥挤的机场大厅内,凯茵拖着自己的粉色行李箱对身边的宋校说,“我们全家没一个能说英语的,一到这儿整个就是鸡同鸭讲,最后连手脚也都用上了,反正怎样能让别人懂我们的意思我们就怎么做,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也好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一门外语。”
“在哪里?”
一家人在防盗门前驻足,薛玉珍与萧俊峰更是恋恋不舍,目光一直远远追随着凯茵的小影子,还是女儿年纪太小,成长的22年里又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的
10月9号下着小雨的上午,凯茵与芮芮错过了,凯茵去首都机场的途中芮芮从酒店回来,送宋校与凯茵的越野车没有与唐泽的路虎狭路相逢,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要等到一周后慢慢解决了。
宋校在这里遇见了毕生所爱,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么多年的孤独,他也盼望过有那么一个人温暖他,可是这个人却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了。
“……”凯茵心中龇龇牙:“估计先前你的电/话她没听见。”
她试图提醒他,她是记得他的。
倒退的视野中凯茵向后看,庭院深深,掩映着苍翠的松柏,这里是宋校的家,与她根本没有关系,在22年间与她形同陌路,只不过有朝一日她与宋校产生了爱情,这座北京的庭院,竟然成了自己另外的家,在未来的许多年内,想必能够取代t市的那个生活了22年的家,成为她接下来的人生中唯一的家。
转眼之间的第二天,他们已经来到了异国他乡,但在所有异国他乡中,这里无疑是亲切的,对凯茵而言,对宋校而言,都是各自不同程度上的回忆,对往事的缅怀。
宋校与凯茵走到山道上,洗过的越野车停在面前,天空下着小雨,宋校把雨伞交给凯茵,凯茵接住以后他淋雨去了后备箱,查看他与凯茵的行李。
她故意的,净拣好听的蛊惑他,心思细腻又敏感的他,想必正为她曾千山万水来阿姆斯特丹寻找尚修文难过吧,毕竟前任是任何人都无法释怀的阴影,男人也不例外的。
“我不记得你看过我,又怎知道我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蓄着笑意的刁难让凯茵忿忿的,其实还是摸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感受,但是无论如何,凯茵不能让宋校觉得她曾非常爱过尚修文,她不想自己的过去影响现在的爱人。
可是宋校突然将她颈子一盘,扬起的英俊笑容来的太快,快到凯茵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反应的还有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们就住当年那幢楼,住我的房间。”
“……”凯茵木然的望着他:“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