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后悔不迭,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了,要是凯茵再问你什么,你装傻就行,什么都别说。”
王阿姨捂着心口,还是一阵出汗,想到自己家少爷离开时那个阴郁的表情,她真是心疼,更是后悔,不该这样没脑子的破坏大少爷的感情煎。
现在可好,都说言多必失,这一次是真的失误了,把陶溪牵扯出来,少奶奶还能原谅大少爷吗?这场赌气也有的闹了。
“走吧,先下楼吃饭,回头再议。”
失了言的张婉必定是要想办法挽救凯茵与宋校之间的隔阂的,她与王阿姨一前一后离开凯茵房间,将房门轻轻掩上,然后两人默不作声的下了楼梯,此时此刻,家中餐厅已经摆上了美味佳肴,就等张婉下去用餐了。
午餐的气氛令不知情的爷爷奶奶一度朝餐桌整体环顾,其实凯茵的沉默也能够理解,宋校离开的时候毕竟是不高兴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谁都看出来了,所以爷爷奶奶也没有多说什么,年轻人有年轻人解决问题的方式,隔代的长辈不应该掺合在晚辈感情之中。
张婉给凯茵夹菜,凯茵闷着头,却全都吃完了。
瞿佳迎的家教应该不错,食不言寝不语,用餐的过程中他没有抬头,看似对席间古怪的气氛毫不知情,其实他是心知肚明的。
活了三十多年,有些往事有些故人不是白白经历的,他有他自己洞察世界的触角。
一顿本该其乐融融的午餐在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爷爷奶奶回房午睡,瞿佳迎回去楼下房间,当餐厅中只剩下干活的佣人与凯茵和张婉后,凯茵对张婉说:“张婉阿姨,我下午想回t市。戒”
与她一台之隔的凯茵却已经慢慢变了脸色,那冷峭的弧度让前台小姐一度困惑,心里直泛嘀咕,怕是无心说错了什么话语。
此时,张婉身穿简约居家长衫长裤,直发呈现水流般的姿态柔顺的披在肩背之上,气质尤为洁净、纯透。
收线后她手握手机视线停留在窗外稍纵即逝的远景中,掌中越见发烫,心里面在想与宋校的事。
凯茵陷入这些人之中,相较其他人的行囊满身,她过于单薄和自如,购买最近一班飞往t市的飞机票后她在机场一处幽僻的角落里歇脚,到点后准时安检。
畏怕凯茵了,所以连谈吐也无法保持先前那般利落自然:“在湖北……湖北黄冈。”
张婉站在桌边看着凯茵离开了餐厅,心情是很无能为力的,因为一个后妈的身份让张婉在许多事情上十分无奈,怕落个算不甜算盐不咸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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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前台小姐因为凯茵陡然改变的脸色善意添加篡改的,湖北有汉臣的房产项目,所以她自然而然将两件事情联系一起。
前台小姐纤细的双手相叠在平坦的腹部,看起来是个动作十分优雅的白领美女,她对凯茵不紧不慢的说道:“总裁去了湖北,今日不在。”
为自家少爷惹了麻烦的王阿姨拉开厨房大门走到客厅来,张婉站在餐桌边无精打采,王阿姨一面拿着洗洁精擦拭餐桌一面对张婉说:“老陶家的女儿要真是大少爷的前女友,那我这次真的算给大少爷闯祸了,这萧小姐性子挺拗的,没那么好哄。”
“你到t市给我打个电.话。”
“……”
一小时后凯茵独自一人现身在首都国际机场,午后渐渐西斜的阳光从机场整幅落地窗户外照射进来,机场内的大理石地砖金光斑驳,一块连成一块,旅客匆忙的脚步或轻巧或沉重的印于斑块之上,远远望去像一副定格在画纸上的人物写生。
“小李,路上小心。”
凯茵冷峭的哼笑一声,这不就对了,湖北黄冈,凯茵又问:“那你帮宋校订购的机票是去哪里的?”
感情的事影响着她,关于这个心结如果没有与宋校说开,无论她想去做些什么完成什么都是惘然,在一门心思攻下瞿佳迎的访谈前,她必须解决自己此刻正在烦恼的事情。
“阿姨,我估计明天就会回来,帮我和爷爷奶奶说一声。”
院前的柏油山道在穿梭过叶片后洒下来的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面能够反射景物的镜子,车轮碾轧之后留下一圈干燥而满是灰尘的行车痕迹。
她很少这样与人说话的,非常不礼貌,但是她真的忍受不了,现在毫无疑问,内心受到了宋校的伤害,他太可恶了,竟然去了陶溪的家。
天色擦黑时计程车载着凯茵来到了汉臣写字楼下,凯茵付过车资后从后座踏出,仰观面前高耸云端的地标性建筑物,心里的烦恼又一遍将她平静的心湖搅出一池涟漪。
双脚套着平底凉鞋的张婉走到驾驶座对此番送凯茵去首都机场的小战士叮咛,小战士与家安一般年纪,将张婉当成长辈与领导,对她的话自然十分上心。
宋校午餐前离开北京,也是乘坐航班的,此刻一定在汉臣忙碌,这中间一通电.话未给过她,凯茵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赌气中将手机塞回包包,但是却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念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她打开手机看到时间,已经傍晚五点多,打电.话告知远在北京的张婉她已安全抵达t市,并且撒谎现在与小姨在计程车上。
此刻,前台小姐扬起十分巴结的热情微笑,对朝她走来的凯茵半躬身过礼:“萧小姐,你好。”
三小时后抵达t市机场,t市上空白云层层,九月初,天气闷热。
不料凯茵却咄咄逼人的问前台小姐:“你们家的项目在湖北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