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能够拥有张婉这份安静的气质，该有多好。

凯茵第一次注意到张婉的手，那是一双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手，这样的一双手让凯茵不禁想起蒋繁碧的手，两人不可同日而语，蒋繁碧的手和宋校一样，又细又长，肤色白皙，双指佩戴钻饰，腕部佩戴白金细链，美不胜收。

凯茵难得有了些长大了的感觉，惆怅的看着张婉，叹道：“其实女人对待爱情都是这样，嫉妒男人的前任，在意，非常在意。”

凯茵不知如何安慰张婉被她破坏的心情，小手朝她的手覆盖，轻轻的抚摸，做无声的慰藉。

“是啊。”张婉笑了：“可是凯茵很幸运，我们校校没有给你这方面的困惑。”

“我很羡慕你。”

寂静的夜，破晓前露水芬芳，张婉一声不吭的替凯茵按摩伤腿，加之以热水敷压，她竟逐渐不觉得痛了，只是双眼越加专注的看着低额专心致志为她按摩的张婉。

凯茵打断她了，说：“阿姨，过去的我们不要想了。”

张婉无力再去阻断自己的一腔汹涌情绪，睫毛挂着眼泪，坚定的看着凯茵：“你以为我听到这些不难受吗？你以为宋校出事的那几个月守正和蒋繁碧见面我不撕心裂肺吗？他曾那样爱过她，听说是爷爷奶奶去向蒋繁碧的父母提亲的，可是我呢，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没有向我求婚，我们的一切都是糊里糊涂发生的。”

床头柜摆放有些凌乱，张婉一并推开，这一幕让凯茵不好意思，她侧身过来，与张婉一起将面盆放在床头柜上。

“阿姨，你睡吧，我没事。”

“阿姨，”张婉情绪越见失控，凯茵不能再坐视不理，打断她，“过去那样，但是现在你是叔叔心中的唯一。”

张婉倒是笑了：“为了这个唯一，家安多少岁我就努力了多少年，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你没有蒋繁碧的美貌，没有蒋繁碧的出生，连跟守正闹情绪的胆量都没有，所以你必须更加努力，想要赢得守正的心进入他骨血，必须做到蒋繁碧做不到的一切，这样，在这个男人心中，他会形成对比，我才有可能得到他的心。”

闻言，张婉倒是一愣，抬起头来朝凯茵欣慰一笑，却又低下头去，用心的为凯茵按摩，声音漫漫，恍如水声：“我嫁给宋校爸爸的那一年，他心里还在惦念宋校妈妈。”

久而久之，在那片明亮光线中，凯茵浑然不知却已经脱口而出：“阿姨，我知道叔叔为什么这么喜爱你了。”

这番话陈述起来非常中肯，正因为这份中肯，凯茵及时收住了婉拒的念头。

“把腿伸出来。”

那双有了年轮的手浸泡在热气袅袅的水盆中，搅动水中涟漪一圈一圈扩散，雪白的巾在她手中拧成一股，水流淅沥，巾已干。

张婉

听完凯茵讲述的话，张婉叹息后陷入沮丧。

凯茵没有想到在张婉面前提起宋校竟会引起她情绪的不良反应，于是急忙挽救：“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好，如果我做的太差劲，他也会跟我生气。”

“宋校对你怎么样，长眼睛的人都看的到。”

凯茵无言以对，将唇抿成线条，表情是百感交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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