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好脸上的水迹,又用面巾揉了揉湿润的黑发,清秀的额角微微低落着,无言无语,像一缕空气一般安静的站在房间内,只是他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
他的眼睛烟波浩渺般的看着地面,有一丝放空的错觉,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揉头发的手拿着面巾搁下来了,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那本《沉思录》煎。
微顿,朝书桌走去,站在桌边,低头静静看着书的封面,神情陷入一种回忆般的沉沦。
后来他眉心自发的一荡,涟漪清清的散开,他冰凉的长指,慢慢的抚摸起,书的封面来。
凯茵在走廊上等到了拿了葡萄酒回来的秦岭和芮芮,两个人走在前面,有说有聊,尚修文跟在后面,左右手各提一个超市购物袋,大号的,里面放着大号矿泉水瓶,盛满的却是红殷殷的红葡萄酒。
看见凯茵莫名的等在外面走廊,尚修文快步绕过前面两个妹妹,走到凯茵面前,问她:“怎么跑出来了?”
凯茵低头往袋口瞧了瞧,红色的酒液引人味蕾蠢蠢欲动,抬起头她笑眯眯的说:“你那个朋友出来了,跟陌生人待在一起别扭的要命。”
尚修文了然一笑,然后对凯茵温柔的说:“等我一下,送你们回酒店。”
凯茵弯腰,从尚修文手中提走了好几瓶大号矿泉水瓶的塑料袋,笑嘻嘻的,尚修文也傻乎乎的笑起来,然后走到房间门口,拿钥匙开了门,进去了。
尚修文进屋后在客厅茶几下面找塑料袋,房间很静,没有声音,但是他说:“宋校,我送朋友回酒店。戒”
今晚之前,尚修文仍旧觉得这些形容不合实际,今晚之后,他站到了大众那一方去。
这些真的不值得一提。
凯茵把视线放回尚修文脸上,和他敲定了八点半。
那些于他而言并不重要,攻下了她也就攻下了整个世界。
尚修文洗好澡擦着头发走到宋校房门口,他躬身坐在床尾,正在擦洗他的口琴,听见尚修文的动静,静静的抬起水秀的额眉,浅浅一笑,然后等待他的话。
宋校双腿打开沉稳如山的坐在床尾,脊背略微躬伏,双手交叉手肘支在大腿上仰起了下巴,面无表情的冷声解剖尚修文:“你怕她劈腿?”
不曾喊痛,也感觉不到痛,14年过去了,他一个人可以完成任何事情,曾经后背受伤,也是他自己给自己贴上活血止痛膏的。
凯茵拎过沉重的塑料袋,黑乌乌的眼珠在眼眶里游动。
尚修文的眼神倒迎来一瞬间的忧虑,怅然若失的告诉了他的朋友:“我女朋友的妈妈和我妈妈是老同学关系,过年串门拜年见到了她,她在念高中,93年的,太小了,但我对她很有感觉,她高三上学期我给她发短信表白了心意,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学
尚修文最后那几句话让宋校清浅如溪的眉目不经意浅浅挑了一挑,口气也默默的变得有些不耐,低头将口琴一放,表情冷峭:“那很好啊……”
立于卧室门口的清冷男人未再开口,尚修文出去后他转身走到衣橱边,从里面取出他的灰色连帽运动衫,以急速的动作穿在白色背心上面,拉上拉链,拉链拉至紧实小腹处,随后他修长手臂往后颈一勾,便将背后连帽拉了起来,卡在了头上。
尚修文也摇了摇手。
是个高个子的男人,戴着连帽,不知道是不是偶然,当她眼神无意中打量到他时,他恰好转了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尚修文靠在宋校门边,一面擦发一面说起自己的事情:“宋校,我准备提前退伍。”
他朋友的声音逸出一丝笑意,质感很冷:“如果有更优秀的男人追她,她是可以选择更好的,她有这个权利。”
宋校打开了外用油的瓶盖,低头看着自己上身训练而至的伤,神情宁静,安静又细心的为自己伤口涂起了油膏。
业,但是忍不住,有些事情根本不由自主,现在她毕业了,九月上大学,我能跟她谈恋爱了,这一次她家来阿姆斯特丹,其实完全为的我,我跟她说我在这边大约逗留两个月,她就借着旅行的理由来这里跟我见面了,傍晚我去见了她家人,她妈妈对我知根知底,很喜欢我,她爸爸也喜欢我,还有两个姨娘家的人都很喜欢我,我相信我和她结婚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