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薛玉珍责怪:“走走走,脏死了,什么都抓。”
换了拖后凯茵走到老妈卧室门口,探了个小小的脑袋,激灵的眼睛往大眼眶里游了一次,然后回头往厨房去,站没站相的歪在厨房门框上,问老妈:“老爸呢?”
凯茵光手去揭煨煲盖,给老妈“啪”的一声打了一掌手背,顿时,那白莹莹的手背上出现了红迹,凯茵一龇牙,缩回小手捧在怀里使劲揉搓。
宋校以这样缠绵悱恻的姿势抱着怀里的小孩,男音宛如琴弦之音,悠悠扬扬:“你已经是我的小妻子了,是宋太太,你说你应该在哪里过夜?”
凯茵乐呵呵的开了老妈一个玩笑,老妈开了门,可没像凯茵那样幼稚,瞪了她一眼便转身回去厨房,家里似乎在炖骨头汤,汤汁特别香浓。
厨房里传来他那小孩的尖叫声:啊!
老妈不耐其烦的应付一声,凯茵便不再关心老爸的行踪,进来厨房跑液化气灶头上嗅了一嗅,狗鼻子似的灵光:“好香!”
“什么时候炖好?”
这就是纯真简单快乐的孩子吧,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咧开嘴巴笑的感觉了,究竟是何种快乐的事情能让他咧开嘴巴笑呢。
宋校哭笑不得了,举起双目忍俊不禁的朝远方浓夜看,得治治这孩子。
薛玉珍正在砧板上切白萝卜,头也不抬的回答凯茵:“已经好了。”
蒋繁碧出轨的事情曝光后,他就一直生活在浓雾般的黑暗中,从父母及宋蒋两家大难临头般的争吵、敌对、撕破友好,到父母离异宋蒋两家为他的抚养权诉诸法律,再到父亲带他回京,再到父亲引介张婉进入宋家,而后父亲再婚,张婉怀孕生女,宋校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孤独与绝望中,再也没经历过这种快意的大笑了。
凯茵抬起头,在他臂弯里露出两只黑乌乌的大眼睛:“嗯。”
“我叫宋校上来。”凯茵跳出了厨房,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回头:“老妈你帮我和
“老妈煮骨头汤了,喝一碗。”
凯茵走去厨房,宋校伫立于日光灯管下的暗黑系身影追随凯茵而去,转视面朝飘荡浓香的厨房。
她的一双小白手揪着他的衬衣领口,高高的宋校垂颈凝视她,这样的距离让人无法挣脱人类最原始的渴望。
宋校温热的掌心依旧往她小屁股上轻轻一拍,不咸不淡的蹙了一次眉目,水纹即刻于他清润的额心上释放,凯茵心田悠悠,这人皱眉都这样好看。
身高差距下,宋校不得不压下身躯,附她莹白小耳珠上浓情蜜意的窃窃私语:“今晚跟我回家。”
“喝酒去了。”
听闻脚步声出来,宋校抬起了清丽的额,只见那孩子唆着自己大拇指一步一回头的踱出厨房,看见宋校朝她静止般出神的微笑时,凯茵再次咧嘴灿烂的笑。
想说不喝白不喝的,怕被老妈打,所以及时收口,对宋校咧开嘴巴灿烂一笑:“你先坐,我去厨房盛汤。”
双手插袋的宋校忍俊不禁,微微低头闷声一笑,吊顶日光灯白雾般的光线全数溶溶的笼罩在他白皙如瓷的后颈上,上面盘亘着一条颜色纯正的水红色红绳。
她重复,坏心眼的重复,还咯咯的笑。
凯茵叠好睡衣摆放在床上,径步走了出去,宋校没有坐下,立着一道黑暗又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客厅吊顶上那一盏日光灯。
宋校望着凯茵灿烂的笑容默默沉沦,也默默的想,要好好守护这孩子单纯简单的笑容,成熟和忧郁交给他一个人品尝就可以了。
凯茵小步挪到他身边,整个人似一种软骨小虫,偎他身上磨蹭又磨蹭:“宋校,以后我们就到我妈这来吃。”
偷偷说的,但还是叫已经端了大汤碗的薛玉珍出来时听见了,往她后脑勺上一拍,命令道:“去厨房端汤。”
宋校笑了,低下头谦谦如玉般抿唇雅达的微笑,那模样格外英俊优雅,薛玉珍时常想,自己孩子这样懒惰没有规矩,宋校能不能迁就的了她。
“宋校,来,尝尝阿姨煮的骨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