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沉默寡言的宋校热情洋溢呐,纪副总拿着报纸特意回头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
他立在落地窗前一身流光水滑的黑色正装,左手夹着烟给凯茵打电.话,纪副总依旧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
“22也是妇女,结完婚都是妇女。”
毕竟没什么接触,年纪也不太合适,芮芮喜欢的是小鲜肉这一款的,不太关注三十岁以上的成熟男人。
秦岭点点头,自言自语般:“是啊,二十八结婚,是想下一周打证。”
秦岭站起来,要回家了,芮芮也跟着起身,凯茵倒没有准备,所以赶忙扯来另一只床头柜上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两张喜帖,递到秦岭和芮芮手中。
中午十一点没到,唐泽给她送了份午餐,是餐厅订制的,凯茵忙碌的一头汗水,连一口茶水都未来得及让唐泽喝一口。
秦岭站在床边翻开一看,当即就赞:“这个喜帖很漂亮。”
“芮芮,我认识一个不错的男人,要不要听听他个人情况?”
“你的婚纱选好了吗?”
二姨一面开门一面朝薛玉珍笑。
被雨淋潮的衣服要重新清洗,再加几件她从自己房间和爸妈房间找出来的可以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调解好时间她出来卫生间,开始打扫卫生。
“你在楼下?做什么?”
老妈回房换衣服时对凯茵说:“大妹,外婆叫你把她外孙女婿带回家给她看看。”
唐泽在楼下安排商务车和司机,暂时还去不了酒店,宋校趁着这个时间又点了根烟。
“怎么样?外婆喜欢他吗?”
这对夫妻合伙埋汰她吧,凯茵尖叫一声气咻咻的回房间关上房门了。
昨夜那场雨迅疾又猛烈,从唐泽来溪路拿走钥匙到唐泽开车来到她的家,估计也得耗费半个小时左右,家里地板和窗框想必一定积了雨,晾晒阳台的衣服也一定脏了。
不知怎么,秦岭凝望凯茵的眼神有些出离,出离后旋即低下头去。
秦岭抿唇一笑,低眸的那个表情真是小女儿的娇羞,凯茵已经决定不再阻拦别人想要追求的幸福,毕竟如人饮水,愿打愿挨罢了。
“我在汉臣楼下!”
换了拖鞋跑卧室一瞅的凯茵诧异的发现,家里很干净,窗户下的那一片地板与窗框没有任何雨迹,除了昨天寻找户口本被她捣乱的衣柜抽屉凌乱的躺在原有的地方。
凯茵乐,朝二姨点点头。
凯茵拉了拉被子,空出床边的位置让秦岭和芮芮坐,秦岭与芮芮坐下后也把拖鞋脱掉,双脚放床上来了。
妇女这词不好,把人说老了,还说土肥圆了,凯茵是不会承认的,就这样,两家人在拥挤的老旧过道上又闲话了一两分钟,才各自关上了门。
凯茵听到“二十八”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这个日子本来是宋校奶奶给他们的吉日,现在被人横刀夺爱,她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心里有些别扭。
凯茵绕过床尾跑去衣柜信手扯来一件运动衫,罩身上后就往外面跑,也没拿钥匙,套上鞋便邦邦邦的冲下楼去,冲出楼道的时候老妈与小姨刚好从凯美瑞中出来,手里都提着绿绿的东西,很明显,是外婆给的。
“你忙、你忙。”
凯茵使坏,故意卖关子:“这个不告诉你,反正不是来找你的。”
但凯茵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既然以结婚为目的的寻找伴侣,那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的品格与性格,善良老实对自己好最最重要。
凯茵的眼神往外面客厅一比,老妈觉得这没什么呀,她又没说什么,可是凯茵激动,听不得这些,虽然是老爸,最亲的老爸,可是某些私密的话就不给薛玉珍当着老爸的面说。
他浅浅笑着,说宋先生还在开会,让我给萧小姐送餐,然后道了辞。
三点多,当时她正趴在床上玩掌上小游戏,岂料楼下回来了大批人马,听到那声音凯茵就嗖的跳下了床,赤脚往窗户跑,向下一看,果真是雷克萨斯和凯美瑞回来了。
进屋后凯茵忙着堆放这些外婆给的东西,色拉油、米、干货等等,就这些过日子最缺一不可的东西,外婆喜欢囤这种东西,还好每次也都开车回去,方便携带,倒不难。
凯茵和芮芮说了说她对唐泽的一些浅显的看法,芮芮没接触过男人,也在犹豫,介意的是唐泽的年龄,她希望寻找一个年龄在25岁左右的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太愿意。
父母感情破裂的那一年有了初次疼痛的症状,因为家里都为母亲出轨的事大乱了,没有人管他三餐,吃饭不定时,北京t市两头跑,父母从感情破裂期开始到离婚为止,这段时期不断的激烈争吵还有来自他学校的压力,最后在又一次没吃早饭后彻底患上了胃病。
凯茵忍俊不禁,但也不卖关子,说:“唐泽。”
纪副总听见宋校和女朋友说话的声音忍不住笑了,权当自己空气,继续读报。
凯茵把平板电脑放床头柜去时,秦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甜甜的递到凯茵手里,并且真挚温暖的说:“大姨说你打证了,喵喵,恭喜你。”
忙完家务她开了电视,盘腿坐在电视机前吃了午餐,然后洗澡,下午躺在床上上网,房里的电视也打开着,床头柜还有书和零食,不过她很无聊,时常拿手机看看,不是看时间,是看有无电.话和短信。
老爸一路上累了,回家后第一件事坐在大桌边休息,抹了一把有些地中海的头顶,笑的憨态可掬的,心里肯定在为凯茵和宋校打了证的事高兴,但是就是不找凯茵说话,小家子气。
“挺喜欢的。”
“妈!”
傍晚前,宋校吃了一剂胃药,今天胃有些不舒服。
女儿结婚了,还找了个好男人,哪有做父母的不开心呢。
慢性病,治不好,靠呵护。
凯茵那边的房门轰的撞上时薛玉珍乐坏了,坐在床边休息,却微微歪头,朝也坐在客厅大桌边休息的老爸对眼神,老爸又抹了一次地中海的头顶,夫妻两眼神陡的交汇的那一刹那,真是忍俊不禁。
秦岭与芮芮进她房间后凯茵爬起来盘腿一坐,她两落屁股时凯茵朝她们笑。
她没带钥匙,所以站在家门外等老爸老妈,老爸老妈是与二姨二姨父一起上来的,四道脚步声参差不齐,先出现在三楼拐角处的是二姨。
凯茵上.床了,准备继续玩游戏,没几分钟家门有人在敲,薛玉珍开的,然后凯茵听见秦岭与芮芮的声音。
“哎哊,是已婚妇女了。”
宋校雅若一笑后轻快的夹着烟跑出去了,那一道暗黑系的修长身影仿佛在那清波上粼粼曳动的涟漪,很黑暗,但是很美丽,通身都是夺目的光泽。
一道黑瀑般流畅挺拔的身影走出电梯时恰好凯茵和芮芮站在汉臣大厅前的一只半人高青瓷边,正在……数钱?
宋校极佳的视力看到的情景是这个样子的。
她两站在旋转门附近,但不挡道,两人的脑袋堆在一起,他家的孩子朝芮芮兜着掌,芮芮把一枚一枚从皮夹里数出来的硬币放在凯茵掌心里,他家的孩子拿那小白手指头仔仔细细分开叠在一起的硬币,不是数钱是什么?
宋校秀致清俊的五官上浮起一道暖静的笑容,完全因为那孩子低头专心致志的数她掌心里的硬币那模样太讨他欢心,小财迷,他远远含笑望着她,心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