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校略微侧首,神情冰冷的睇着对面的魏立巍。
魏立巍摇摇头,腔调苦涩的说:“朋友之间的爱也是爱,也是喜欢,我一直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初一发生的那件事……”
他语结,又往自己杯中注入少量香槟,凄苦而彷徨的望着淡金色的酒液,自说自话般迷茫又无助:“其实那两个人犯的错不应该让我们来承担,我们是受害者,是最可怜的人,但是绝大多数的人没有为我们心疼,班级里的同学,各科老师,包括校长,他们给予我们的,是冷嘲热讽的奚落眼神,我恨他们,我也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决绝的离开t市,决绝的跟我断绝一切来往。”
宋校垂下了水静的眸,随着魏立巍的剖白,神情出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颓败。
“宋校。”
魏立巍压着身体双肘撑在大腿上,抬眸,端着酒杯望着宋校,他打理的过分冷硬而潮流的发型下是盈亮而冷寂的额,灰色的脸颊出现令人心疼的微笑骜。
这种纯真又透明的少年微笑就好像当年还无忧无虑的他,只是眨眼之间,现实……叫他的纯真和宋校的纯真一样,失去的彻彻底底,再也不可能拾到。
“宋校,你还记得吗?事发的那天下午,我们两原本一起逃课,约好去体育场打球,我记得那是个星期三,我们翻出三中那个围墙,背着书包各自回家,换运动鞋,”
他忽而哽住,究竟多大的痛苦让魏立巍攥起拳头,紧紧抵住嘴唇,肩膀瑟瑟发抖呢?
“当我拿钥匙打开家门时,我听见男人和女人特别不要脸的浪叫声,我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因为我妈妈前天就回外婆家了,我穿着白球鞋,我背着书包悄悄的往我爸妈的房间走,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和女人是怎样zuo爱的。”
她的例假常年稳定在月底29—31号这三天内,这三天任其一天必定会来例假,可是现在已经四月二号了,例假还是没有光临,她害怕,怕真的怀孕了。
周六,老妈在家,老爸一早按照惯例与二姨父小姨父开凯美瑞去水库钓鱼了,凯茵吃过早饭便躲在房间里上网查找资料,搜索出来的大多数意见都是买早孕试纸检验一下。
魏立巍沉默不语,在对面的沙发上目光死灰般看着宋校。
时间往后推移,已经又悄无声息的走完了两天,凯茵与宋校买好了结婚钻戒,现在正在接洽影楼摄影师,敲定好时间即刻开始拍摄婚纱写真。
宋校已经平静的抽起香烟了,他面无表情的靠着沙发靠垫,安宁的看着对面的魏立巍,目光有一半宁静,一半萧瑟。
老妈还没回来,凯茵打电.话告诉老妈,她跟宋校出去玩,老妈在菜市场,吵的很,但是当然不会不同意,凯茵跟老妈备案后即刻换衣服出了门。
“你愿不愿意与我冰释前嫌?”
魏立巍靠回沙发后也点了烟,一架腿,神态转而又放纵而自如,变得一如既往的玩酷而潮流,他歪着头,夹烟的左臂搭在身后沙发靠背上,身姿惬意的斜睨着宋校,含笑回味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跟我断交,我恨蒋繁碧,可是我爱你,我原以为我们两个会同命相怜,我原以为,我们两个会一起坚强的走过那段痛苦的岁月。”
“我大哭着,我冲到床上拽蒋繁碧的头发,我……”
“我会考虑。”
宋校探身朝桌上烟缸里磕了磕烟灰,继而又架起长腿,靠回沙发,漫不经心的吃着香烟,他的声音沙哑低迷,晦涩黯淡的双眸无助且空茫的看向对面的魏立巍,慢慢说道:“立巍,我和你,在那件事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再成为朋友。”
魏立巍即刻扬起发自内
有可能怀孕。
“宋校,如果我们做回朋友,娉婷的事我致死不说,我也会好好爱护秦岭,我们两对既有友情又有爱情还有亲情,我们会很幸福,凯茵和秦岭也不会难做。”
他再次穿过那段绯靡堕落的欢场,流线型的修长身影上鬼魅的摇曳着各种色彩的光斑,他静静的往外走时在心中默记,他要亲自把魏立巍送入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