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守正十分意外的带笑看着凯茵,半天也没有说话。
宋校收回了凝望凯茵的眼神,他闷不做声的趴在桌上,迎向漆黑桌面的那双幽深双眸却像昙般悄悄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宋守正不论凯茵的懂事,转而又问:“凯茵家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吧?从遥远t市来北京想必也十分劳累,我们家总归是男方,也该我们家去女方家那边摆喜宴的。”
说的是场面话,凯茵不傻。
她当即就憨憨般说:“我外公已经去世了,而且我爷爷奶奶外婆比宋校的爷爷奶奶要小,精力总归要好一些,再说了,自古男婚女嫁,都是女随男,婚礼自然也在男方家办,叔叔没有关系的,这方面,我爸爸妈妈早就交代过我,叫我一定要告诉叔叔您,婚礼全权由您做主。”
宋守正非常高兴骜。
宋校抬眸,那清润幽静的双眸,与宋守正空中一遇,彼此皆是眼神一笑。
“那凯茵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有时间?叔叔想跟你爸爸妈妈见一面。”
凯茵仍旧坐的直直声音甜甜的回答:“我爸妈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叔叔您定就好。”
宋守正点头,笑叹:“好孩子,叔叔喜欢你。”继而目光一转,思索后重新回到凯茵脸上,询问道:“那下周末可以吗?”
一道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此刻缠绵悱恻的情人,他们拆开彼此,凯茵看着宋校从西裤口袋中拿出手机,看到屏幕来电人讯息后眉目旋即一肃,冷静如常。
凯茵偷偷乐去了,把着宋校的手歪在他怀中,步伐稳而不乱,眨眼之间就已回到这栋只有他们两人的宽敞二层小楼。
凯茵点头:“可以。”
林幼怡是畏宋校的,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羡慕敢和宋校耍脾气甚至扇宋校巴掌的凯茵,此刻,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怯怯又瑟瑟,默了片刻才使自己讲述一段连贯的话语。
张婉是个爽快的性子,总怕凯茵因为她不是宋校亲妈的这一层身份跟她生疏,她想与她来往,张婉真是求之不得,不为其他,就图一个家和万事兴。
凯茵站好自己,与宋校保持了距离,对张婉道:“阿姨,晚安,明天早晨我来帮你做早餐。”
那头的张婉立刻笑脸相迎,朝他们走来,问:“都谈完了?”
夜幕下,高高的宋校盘着凯茵的颈,体温贴体温,呼吸共呼吸,亲密交融,凯茵把着宋校的长指,仰头凝望他,问道:“那今晚就只有我们两个?”
宋校立于身边,线条如水,优雅至极,软软的垂颈睐着凯茵,待她跟宋守正说过晚安后,宋校牵起她的手,和宋守正以眼神打过招呼,带凯茵走了。
羞成石榴红的凯茵龇牙般将宋校推开,心里面腹诽,这人什么时候都冷冷清清的活死人模样,反倒在家人面前肆无忌惮,也不怕害臊。
热好牛奶的宋校攀越木质楼梯登上二层上的阁楼,进来的悄静无声,凯茵却心灵相通的回头凝望,与他温软眸光空中相遇。
“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早几年,爷爷希望我回家,又怕我厌恶小妈和家安,所以将我的住所单独隔开,这栋小楼久而久之就是我的私宅了。”
待林幼怡秀致的声音自电.话那端怯怯而来后,凯茵瑰丽的容颜也悄静默然了。
凯茵与宋校交抱对方,亲密无间的行走在夜色朦胧的庭院深处,院落里的苍柏亭亭如盖,梅飘来馥郁幽香,他们沿着水溪上方的拱桥走向近在咫尺的暮色二层小楼。
凯茵立刻起身,对宋守正微微低头,甜甜的道了晚安。
宋守正笑开,刚毅的眼睛朝宋校一瞥:“宋校,找时间你定个酒店包厢,周末我和家安妈妈去t市见凯茵爸妈。”
宋校与她并不生疏,柔雅一笑,垂眸的样子分外童真:“我们回去了。”
张婉笑盈盈且还有些暧昧的眼神从宋校好似随意张望其他地方、但却软笑盈盈的瓜子脸上移开,去看凯茵,坏坏的用眼神比了一下凯茵身边看似张望别处的宋校:“你跟校校住,他要求的。”
这里是天安.门广场升旗处,十月一日祖国大庆,海陆空三军仪仗护旗手在五星红旗下立正敬礼的画面,身后人山人海的背景,早已虚化,只有宋校那英姿勃发、仰望祖国红旗虔诚而忠心耿耿的赤诚模样。
凯茵的脚尖轻盈一转,俏生生的歪头朝他走去,边走边撒娇道:“你还记得我每晚都要喝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