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柔和秦神的事情八字都没一撇,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要是真的在谈,又不明白公开,那就是有意隐瞒,你们看,上次那个放和秦神合照的那个姑娘,在微博被骂得多惨啊,要是消息泄露出去,温柔指定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们磕是可以,但能不能别让外人发现,最最好一点也不要危及正主。”
老言不说废话: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秦神的女友粉太多了,到哪都是焦点,要是突然公开,温柔肯定会多少受到攻击。”
穷鬼吃蛋挞边边:
“同意楼上……”
“温柔连@大声点听不见都没告诉,肯定是准备好守口如瓶,怕会有些人不理智。”
适合吃饭:
“说得对。”
在哥哥的锁骨里游泳:
“同意。”
“温柔是中文系的门面,来年还要靠她竞选宣传大使给我们中文系争脸,要是被恶意攻击诋毁,中文系肯定要被外语学院那群莺莺燕燕打败,说温柔口碑不好当什么宣传大使,那样的话,宣传册上的人就要换成其他系的人,但论颜值才华性格,那群人哪里比得上温柔?”
“外语学院那群人净会来事儿,要是咱们连宣传册都争不赢她们,那估计又要被她们在论坛群嘲,中文系质量不高。”
“温柔是底线,绝对不能被抹黑诋毁。”
突然冒出来两个没说过话的id,大家沉默了一阵。
连平时不说话的都这么觉得,那这事情肯定是要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余下的人也都表示了同意。
芋泥波波顺水推舟,干脆把群规定为,
磕不浪,正主点赞。
吃猪饲料吗:
“好矛盾的群规,都偷偷摸摸不敢兴风作浪了,正主从哪给我们点赞?”
你管老子第几:
“在你磕cp的梦里。”
芋泥波波不要芋泥:
“你别管,押韵就行!”
“……”
顾缘声欣慰地看着群里的互动,终于安下心来。
太好了,终于能安心在群里磕c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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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竞看着屏幕上的少女在稍显简单的一二轮之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本就略偏柔弱的长相里,表情明显有掩饰不住的不安,愈显脆弱易碎。
可她却在题目极难的第三轮披荆斩棘,露出天光浮云乍破的笑。
秦竞回想起在后台,陡然注视他的那双狐狸眼睛。
黑白分明,水光盈盈。
扯着他的衣角,对他说出那样大胆的话语。
他只是错愕了片刻。
便鬼使神差地答了一个好字。
对方却如获至宝,仿佛一瞬间重获新生。
如释重负地回到了内场。
直到现在,他依旧会偶尔回想起那一瞬间对上狡诈的狐狸眼睛。
刹那间浓烈活泼得像一把火。
明明是陌生人,却在瞬息间将两个人的关系拉到最近。
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却在记忆里没有丝毫痕迹。
秦竞看着屏幕里的人,目光愈深,却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究竟心绪如何。
手机忽然在桌上响起来,秦竞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并没有接。
下一秒却立刻拿起外套往外走。
分针跳动,在墙上走向十二点半。
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黑白分明的斑马线似乎在眼前将整个世界分裂开来。
方才还不算太坏的心情,在车鸣天雨之中湮没。
秦竞按住了暗暗跳动的太阳穴,也按捺下心头的不安。
单手握住方向盘,在红灯结束的瞬间飞驰出去。
黑色的跑车在略阴暗的天色下疾驰,驶向偏离市区的方向。
天微雨,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举着黑色的雨伞,独身站在墓地前,他慢慢下蹲,将怀里的白菊放在墓碑前。
秦竞的发上积了些似白霜的雨点,愈发显得眉目凛冽冰冷,在阴暗天色中孑然一身,走向那个男人。
举着伞的男人听见脚步声,又听见脚步声停在他的身后,
“小竞,你妈妈要是知道,你就算靠着自己也能长成这般模样,想是要夸你一句倔强有骨气。”
但男人的语气中却是无尽的悲哀,
”你妈妈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出道了两年,正是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如果你也一样有所成就,你妈妈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冰凉的微雨洗刷着墓碑,墓碑上容颜姣好的女子笑容却永远凝固。
此刻秦竞的声音却像是混进雨水里的碎冰,不急不慢,却冷得肺腑皆冻,
“不要提她所谓的大红大紫。”
细雨迎面溅在他脸上,朦胧了他的视野,却将他本就凝重的面色洗刷得更加苍白,
“如果没有这所谓的大红大紫,她不会被追车,也不会被那些所谓追捧她的人用冰棱砸爆了轮胎,坠进河里。”
清冽的冰雨细丝漫天飘零,早春的雨犹如他的声音一样冰冷,
“在她面前,不要提那些事情一丝半毫,我不认为她听到这些会开心。”
男人举着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竞,你还要和你妈妈,和我赌气到什么时候?”
秦竞将怀中一把秾丽浓郁的红玫瑰放在墓前,一红一白,与那束白菊形成鲜明对比,而他转身离开。
时间在手机上走向十三点。
与墓碑上刻得清清楚楚的死亡时间完全重合。
冰雨坠在眼睛里,人眼前愈发朦胧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