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巨婴,或是磕不得碰不得的陶瓷娃娃。
齐灿好像有点过度保护她了。
“姐姐是这样觉得的吗?”他的嗓音淡下来,像寡淡无味的凉白开。
碎发耷拉在眉心,半遮住了少年眼睛,以至于安月澄一时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应该适度。”她斟酌着用词,挑选出最为合适客气的陈述方式。
然而,齐灿的面色却更冷了,他逼近半步,低垂着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又像是黑洞漩涡般,几乎将她吞噬。
“姐姐是在推开我?”他轻声问着,却又不等安月澄回答,便自答说:“是啊,对待不喜欢的人,是该推开的。”
安月澄唇瓣轻动了两下,没吭声。
少年唇角忽而翘起,弧度似讽似嘲,“姐姐,走吧,去海城区公安局,总归不好耽搁太久的。”
说完,他从桌上拎起车钥匙,穿上外套径直出了门。
没回头。
她似乎说得有点过分了?
安月澄唇角绷紧,眉头也皱在一起,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与茫然之中。
她素来独立,很少习惯于依赖他人。
因而,她现在觉得很别扭。
她不希望被当做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巨婴。
尽管齐灿是出于好意。
安月澄长出一口气,压住心里的不安,拿上钥匙和外套,也下了楼。
还未出单元门,她便看见了齐灿的背影。
他手里打着那把黑色大伞,等在单元门口,背身面对着她,头颅摆的很正,目光像是望向了远处。
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齐灿,那一定是寂寥二字。
安月澄神色复杂,继续往前走时,齐灿也闻声回过头来,手臂一抬一偏,将她笼罩在伞下。
伞下无话。
坐进车里时,齐灿偏头看到安月澄未系的安全带,手抬至一半,又硬生生落了回去。
“系安全带。”他言简意赅。
安月澄轻嗯了一声,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盯着来回摆动的雨刷器看,不一会儿就看了眼。
齐灿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方才给你打伞……算不算过度?”
她一愣,半晌说不出话。
算过度吗?安月澄也答不上来。
身侧的少年极轻地笑了下,语调很平,“应当不算吧,弟弟给姐姐打伞,很正常的。”
虽然从前齐灿也唤她姐姐,但从没有哪回像现在这样,真的叫出来了姐弟情深的感觉。
更不会自称弟弟。
仿佛现在,他真的只把安月澄当做姐姐了一样。
安月澄心里有些发堵,可细细一想,齐灿又有什么错呢?
之前也是自己无数次强调情如姐弟的,他只不过是把这句话落实了罢了。
“对,不算的,以前小时候下雨,我还去接过你放学呢。”她故作轻松地说。
就是,橙子一直很独立。
所以她对齐灿说的话其实没有特别多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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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水推又要开始了,宝子们加加油。
阿拂真的想晋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