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卫依一开始也有些震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有什么不能的?许你天天阴阳怪气,不许我们橙子回你一句了?别再这儿装得像株纯洁无害的白莲似的,先拿镜子照照你自己那丑恶的嘴脸吧。”
比起安月澄委婉的讽刺,卫依说话则是又狠又直接,压根不给章杉茹留半点面子,句句打脸,字字戳心。
章杉茹就是硬软怕硬的性子,这会儿被怼得一声不敢吭。
安月澄偏头,那把黑伞已经被晾干,整整齐齐地收好放在桌上。
伞,要还给齐灿的吧?
她点开齐灿的对话,编辑消息「在上课?回头有时间把伞还给你。」
消息才发出去没过十秒,齐灿一个语音通话就弹了过来。
安月澄回头看了眼章杉茹,起身去了阳台,随手将阳台门关好,才接通电话。
“我请假了,在家,没去上课。”响在耳畔的嗓音沙哑低沉,像刮过草地的风,没了平日的清亮温柔。
她倚着窗台,没忍住笑出声来,打趣说:“昨天说身体好的人是谁来着?”
齐灿沉默两秒,一本正经:“是我的另外一个人格,不是我。”
“双重人格?那我帮你挂个六院的号?”安月澄神情松散,望着窗外的目光都柔和几分,方才有些烦躁厌倦的情绪也淡化许多。
“还是三院吧。”齐灿轻咳几声,声音很轻,“去开点药。”
安月澄手指轻敲着玻璃窗,不紧不慢地询问:“那也行,用我带你过去么?弟弟。”
“倒也不……”
少年声音减弱,话还没说完,便再无声息。
“齐灿?”安月澄心里一紧,陡然不安起来。
没有回应。
侧耳细细听,隐约能听见轻而浅的呼吸声。
“灿灿?你还醒着吗?”纤细手指无意识用力扣住了窗沿,指甲都有些发白。
依旧没有回应。
可能性有两种,其一是感冒过于疲倦,秒睡了,其二就是……感冒发烧的程度比想象中严重,昏过去了。
结合方才齐灿所说的去开药……他大概率是没吃药的。
安月澄唇角紧绷,挂断语音,火速打给安雍临。
“澄澄,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八百年不给他打一次电话的闺女竟然主动联系他,安教授很高兴。
“爸,齐灿现在住哪儿,您知道吗?”安月澄直接切入主题,没有半句废话。
安教授沉默两秒:“我知道你齐叔叔给他留的房子在哪儿——”
“在哪儿?”安月澄迫不及待地打断他。
他很少见到女儿这么急切的模样,却也有些无奈:“但齐灿肯定不会住在那。”
“……”安月澄反复做了两次深呼吸,心里的念头愈发坚定,“那他的课程表,您有吗?”
“有,我转发给你。是齐灿出什么事情了吗?”
“可能发烧晕过去了,也可能是在睡觉。”安月澄转身收拾背包,声音有些低,隐约能听出几分担忧,“他到底也是我弟弟,这时候照应一些是应该的。”
前两年怎么没见她多照顾齐灿一些呢?
不仅没照顾,连见面时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安雍临不知道其中隐情,便也没多说话。
安月澄:弟弟可能晕倒了,我照顾他是应该的。是的,只是弟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