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沙发处,傅司珩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却只夹在手指间而没有点燃,过了会儿,他面容冷凝地说:“没有下一次。”
徐心默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威胁,也算让步。
他没和她计较这次的任性,或许于他来说,他已经觉得这是一种极大的退让,徐心默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但于徐心默而言,这却只令她觉得可笑。
“好。”她淡声说:“我会遵守承诺,希望傅先生也是个守承诺的人,一年半之后,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傅司珩却突然冲了过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在挽留最后一丝希望。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没有了刚才的笃定和信心,第一次,言语间多了几分乞求的意味。
“心心,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喜欢我?”
徐心默没有挣扎,因为知道自己即便挣扎也没用,只会更加激发他的怒气。
她只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语气,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那次我被人打吗?后来你送我去学校,还让打我的人退学了。”
傅司珩怎么会不记得,但又有些惊讶:“你知道是我做的?”
徐心默没有说是沈眠说的,只微微点了点头,就在傅司珩以为她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有所感激的时候,徐心默却笑了。
她说:“所以说,其实周五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你就看出我被打了对吧?但是你当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处理都要拖几天,是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你当时问、当时就处理,徐安琪就会怀疑、会生气,继而就可能会影响两家的合作,对吧?”
“所以你看,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于你而言,永远需要屈居于商业利益。”她说着说着,不禁自嘲似的笑了,“你总说你是特意去y国看我,但真的是特意吗?据我所知,傅氏本来就有意拓展y国版图,不是吗?”
傅司珩的拥抱僵了一瞬,一时间,无法辩驳。
于他而言,爱情本来就应该是屈居于利益之下的。
这或许是和他的成长环境有关,在他之上,有个哥哥。
兄弟俩从小就不对盘,而父亲也曾说过,谁在事业上更突出,将来傅氏就是谁的产业。
因此傅司珩不能输。
但他又不想失去徐心默。
于是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说:“我可以为你改变。”
徐心默摇了摇头,回答道:“傅司珩,真的不必,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激发你的愧疚,让你觉得只要你改了,我们就还有希望。追求利益或追求爱情,其实都不是对错的问题,只是选择的问题,我是想跟你说……”
徐心默察觉到他的怀抱松了一些,于是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了。
转过身面对他,她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和他说起这些,但她觉得,事情总要画上一个句号。
“傅司珩,我以前是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在你明知我的心意却答应和徐安琪订婚的时候、在你永远把我置于利益之下的时候、在你用他威胁我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得彻底了。”
说完,她转身拉开门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傅司珩家。
傅司珩听到门“嘭”的一声的同时,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他原以为,徐心默毕竟是喜欢过她的,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再拥有她的喜欢。
可是这一刻,他却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是真的对他没有感情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司珩觉得莫名烦躁,他伸手扯了令人窒息的领带扔在一旁,没有一丝一毫平日里斯文得体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