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词该不会与他绝交吧?◎
“小心, 别摔了。”薄清霆揽住林清词的腰,暂时没有松手的意思,林清词的脸正贴在他胸口上, 气息温软,发梢划过, 带来一点痒意。
“让我起来。”林清词戳了一下他的腰。
薄清霆轻颤, 却将下巴搁在她发顶,音色清沉,带着祈求意味:“抱一下。”
他们距离太近,声音直接落在林清词耳中, 与薄清霆平时表现出来的严谨不同, 此刻竟有点撒娇味道。
林清词犹豫两秒,没有挣脱,反而环抱住薄清霆的腰。为了不让薄清霆的身体长赘肉,林清词白天会锻炼身体,现在腹肌还在,抱起来很舒服。
“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林清词仰头看他。
在薄清霆眼里,她整个人都很小只, 看起来格外可爱。明明林清词比他处境艰难太多, 但他从来没看到林清词丧气过, 今天明明在生气, 现在还在努力安慰他。
薄清霆想,世界上没有比林清词更可爱的人。如果林清词可以变小, 装进口袋,他一定会随身携带, 片刻不离。
“我可以亲你吗?”薄清霆礼貌询问。
“可是你今天已经亲过一次了。”林清词手指轻戳薄清霆的后腰, 他对于这样的触碰十分敏-感, 不自觉后缩,两人在沙发上越陷越深。
“预支明天的。”薄清霆试图得到一个亲亲。
林清词本来在思考要不要答应,很快发现他语境中的陷阱:“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每天都可以亲了?”
“我希望是现在。”薄清霆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极轻。
林清词抬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从薄清霆脖颈间划过,她的鼻尖蹭过薄清霆的喉结,气息落在他颈间,留下细微却撩人的暖意。
“如果你觉得冒犯,可以报复我,对我做任何事。”薄清霆语气温和,莫名有种引诱意味。
“……”林清词有些心动,仰头问他:“任何事?”
每天和他朝夕相处,不想对他做点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她喜欢看薄清霆露出那种隐忍、顺从、羞惭的表情,会发自内心升起一种欺负他的冲-动。
她用道德感克制住了这种破坏欲,时常谴责自己,因此从来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不代表她能一直忍住。比如现在,她就想咬他一口。
“嗯。”薄清霆想,如果是林清词的要求,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答应。
“暂时没有想好,保留条件好不好?”林清词戳了戳他的腰际,趁薄清霆颤栗的时候站起来,却将他腰间围住的浴巾也勾走了。
薄清霆单方面坦诚相见,一览无余。曾经接受过林清词帮助的部位,甚至友好地向林清词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很有活力。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穿衣服……”
林清词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给他盖上,即使已经看见过薄清霆的身体很多次,林清词仍然无法适应这种过分尴尬的氛围。
薄清霆居然……
“之前洗澡的时候,忘记带衣服进去了。”薄清霆低声解释。
林清词想起来,是她把薄清霆催进浴室的,想让他快点洗澡,那时薄清霆穿着湿衣服,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原来是没拿换洗的衣服。
“下次没拿衣服可以叫我,我给你送进去。”
“我先回房间,你自己解决吧。”
林清词匆匆转身,打算溜走,但还是忍不住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真是……这对于年幼的她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我不会。”薄清霆拉住林清词的手腕,声音微哑,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学会自力更生……”林清词有点不相信他这句话,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有可能。
他在这种事上,青涩得像个半大少年,那种无措、茫然的情态,无疑十分动人。
林清词虽然实际经验匮乏,但理论经验丰富。会用电脑的人,不管查找什么资源都格外简单。
“你不会就不会,告诉我干嘛?”
“松手。”林清词没有回头,试图将手腕抽走。
“小词,抱歉……”薄清霆松手,任她离开,声音微哑。
林清词竟然生出一点愧疚感,明明是薄清霆……可恶!
她又想起上次在医院发生的事,薄清霆是不是已经给她贴上了很会的标签?救命!!!
林清词想挠墙,她在床上殴打无辜的枕头,长出一口气,才稍稍缓解了那种脸颊发热的感觉。
窗外的雨还在下,没多久,林清词听到敲门的声音。她只开了一条门缝,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好了没有?”
“我已经穿好衣服,你可以出来了。”薄清霆稍显无奈,有时候,身体的一些本能反应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特别是林清词之前在他的腰际戳来戳去,他想抓住她的手,最终又放任。
“今天晚上,还要工作吗?”林清词问他。
“也许。”薄清霆其实不想工作了,即使明天会面对更多待办事项,他也想能拥有几个小时属于自己的时间。
“过来拆礼物。”他招手。
“噢。”林清词这才想起来,今天薄清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礼物,看起来很是正式。
很少有人为她准备礼物,林清词从来不觉得失落,真正看到属于自己的礼物时,仍会为此高兴。
她拆开蝴蝶结,打开盒盖,看见一张精致的黑底烫金贺卡,封面是一行漂亮的花体字。
“eternal jade & the light of dawn”
等林清词看清礼盒里的东西,才意识到这是它的名字,永恒的翡翠——晨曦之光。
一条项链、一对手镯,还有一对耳坠。
优雅而古典,在灯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辉,看起来神秘又浓烈,如一泓碧绿的深泉。只有真正直视它,才能知道珠宝的魅力所在。
林清词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即使她对行情不太了解,也能看出这份礼物价值不菲。
“看到它的时候,觉得很适合你。”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收就太见外了。”
薄清霆将耳坠取出来,戴在林清词的耳垂上,深绿的翡翠与乌黑的长发交相辉映,如同一幅古典油画。他也趁这个机会捏了捏她的耳垂,软乎乎的,挺可爱。
“你要是拒绝,我明天就罢工。”
“我又没说要拒绝。”林清词示意他取下来,毕竟已经晚上了,眼看就要睡觉,再戴着不合适。
“喜不喜欢?”薄清霆问。
“喜欢。”
薄清霆抬手,向林清词示意。
即使什么也没说,林清词仍看出他的意思——
快抱一下。
“谢谢你。”
林清词一个熊抱,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薄清霆心道,要糟。他本来就什么也没做,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又被林清词抱住。
果不其然,未熄的火,又燃起来了。
林清词瞬间察觉,正要低头,薄清霆遮住她的眼睛。
“太喜欢你。”他声音放低,但理直气壮,伸手将耳坠取下来,放回盒子里,耐心细致,动作尤其缓慢。
温热的气息落在林清词颈间,她不自觉红了脸,早早松开薄清霆的腰:“我要去睡觉了。”
“今天下雨,晚上会打雷。”薄清霆跟进房间。
“我不怕打雷。”林清词把他拦在房门口。
“但我害怕。”薄清霆已经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头发还没吹干,虽然没滴水,看起来乌黑柔-软,也使他与平时的严肃端方不同,竟显得脆弱易碎。
“你抱着它睡吧。”林清词把床上的大鳄鱼抱枕拿出来,塞给他。
薄清霆从林清词身体里醒来时,经常抱着大鳄鱼、企鹅、趴趴熊等等,便在这边卧室也准备了同款。
“今天崽崽想和爸爸一起睡,对不对?”
薄清霆看向林清词的肚子,他平时将崽崽照顾得很好,每次去医院产检,医生都说是个很健康的孩子。
“他没有反驳。”薄清霆再去看林清词。
“你……”林清词怔住,要是三个多月大的崽崽会反驳,那就变成妖怪了!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薄清霆抱着大鳄鱼,一脸落寞。
虽然是林清词塞到他怀里的,但薄清霆抱得似模似样,就像抱着一个鳄鱼孩子。即使他没说什么,那种惨遭遗弃的心酸、低落,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清词竟有种负罪感,最终让开一条路:“你进来吧。”
林清词暗暗叹气,不能再妥协了,这是最后一次。
“好。”薄清霆成功登堂入室,还分到了一个枕头。
“坐好。”林清词拿过吹风,帮他把头发吹干。
薄清霆坐在那里,林清词手指在他发间穿过,偶尔被触碰到,十分轻柔,也痒痒的。心中一潭静水,因她泛起,点点涟漪。
这种感觉令人沉溺,他势必要维护这个小家庭的一切,使这种生活长远持续下去。
“好了。”短发很容易吹干,林清词放好吹风机,示意薄清霆去床上睡觉。
他只占据了一小部分位置,将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都留给林清词。
“你正常点睡觉啦,不用缩起来。”林清词觉得他好可怜,好委曲求全。
“嗯。”薄清霆虽然答应,不过还是非常注意占地面积。
“躺好。”林清词见薄清霆稍微舒展,替他盖上被子,这才躺下。她留了一盏小夜灯,侧身睡觉,背对着薄清霆。
等睡着之后,薄清霆将她拥进怀里,小心翼翼摸了一下林清词的肚子。如今已经能感受到一点形状了,起伏不算明显,穿上衣服看不太出来。
平时他在林清词身体里时,也能自己摸肚子,但感觉与现在不同,此时分外有真实感,也让他意识到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轰——”
雷霆炸响,窗帘晃动,隐约露出耀目的闪电,仿佛要震裂天穹。
薄清霆低头,闻见她发间的清浅香气,只觉得心中安宁,沉沉睡去。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深度休息过,彻底放松,不必再想任何事。
林清词半夜被热醒,发现自己被薄清霆揽在怀里,而他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体温高得不正常。
“薄清霆?”
“清霆?”
林清词推了推他,薄清霆一动不动。林清词搬开他的手臂坐起来,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很烫。
“去医院好不好?”林清词去戳他的腰,薄清霆向后躲,仍然没醒。
林清词从医药箱里翻出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他的体温——
39.1c
这个温度已经很高了。林清词找到退烧药,看过剂量后,倒了一杯温水,想把薄清霆叫起来吃药。
他睡得太沉了,看起来睡得很香甜。
林清词想,薄清霆自从交换身体之后,天天打两份工,总是熬夜,难得今天休息一天,睡得这样沉也正常。
她太理解这种睡不醒的感觉了。
“张嘴。”
“乖——”
林清词捏捏他的脸颊,薄清霆仍然没有张嘴,看起来不像能把药吃下去的样子。
“清霆?”
林清词捏住他的鼻子,很快立竿见影,薄清霆张开嘴呼吸,气息炙热。
等林清词松手,他又闭上嘴了。
“太不听话了。”林清词捏住他的脸。
为了防止薄清霆呛住,她吃了药,再低头喂过去。本来毫无反应的薄清霆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瞬间反客为主,带着掠夺意味,吻得又深又凶。
薄清霆一向温和被动,很少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带着强烈的侵占味道,以及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欲。
林清词推不动他,被亲了个透彻,脸颊绯红,好在药总算喂给他了。林清词又喂他喝了几口水,这次薄清霆显得很乖很配合。
他将林清词圈到怀里,紧紧抱住。
“冷……”
林清词调高空调温度,任他抱住。薄清霆应该是着凉,不属于病毒性-感冒,不过还是要让他尽快退烧。
“先松开。”
“薄清霆,松开,乖,我很快就回来。”
林清词哄他,薄清霆不肯放手,林清词又靠摸他的腰,使他变换姿势,才成功从床上离开。
他腰部的感官似乎尤其敏锐,每次林清词一摸,他就向后退,仿佛藏着什么。
很快林清词就知道他藏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