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宁枝在给离渊讲述记忆幻境中发生的事时,一丝疑惑忽然浮上心头。
欸,魔修破月受了重伤显然是跑不远的,为什么离渊不继续去追,反而留在原地问起她玉佩的来历呢?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离渊在触碰玉佩时神情似乎是有些怀念。
宁枝眨眨眼,这是天昀子邵青澜的玉佩,难道离渊和他相识?
“好,我知道了。”等宁枝讲完,离渊轻轻颔首,她所说的云破月在百年前放出魔将引起魔潮,正是他所经历过的。
离渊终于还是把视线放到了宁枝身上。
他记得自己这弟子说患了不治之症,这厢一查探,果然身体虚弱无力,竟是连维持自身周天法力运转都做不到了,如同没有修炼过的凡人一般。
他不擅长与人交流,沉吟片刻,终于挤出句话:“宗门试炼已经结束,辛苦你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宁枝却压根没想结束话题,追问他:“师尊,你可知道天昀子邵青澜么?”
“自然知晓。他是我多年故友,不过已经在百余年故去了,这座府邸就是他之前的居所。”
不过世人皆知天昀子,却鲜少有人知晓他的本名。
宁枝从储物袋里掏出那些和邵青澜对话的纸张,还有那碎成两块的玉佩,一股脑摆在冰凉的石桌上。
她隐去了自己的能力,继续瞎编。
“弟子被困在血炁阵中的时候,一道意念自称邵青澜,与弟子说了这些,还告知了弟子血炁阵的解法,寻到了这块玉佩。”
少女动作有些笨拙,不小心带出来本书掉在桌上,又慌慌张张赶紧拾起塞了回去。
离渊无意窥探弟子的隐私,却不小心从纸张的缝隙中看到隐约几个字:合欢、师弟爱我。
离渊:“……”这,这。
善解人意的他为了不给弟子造成尴尬,立刻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直至宁枝唤他。
“师尊你看。”
宁枝丝毫没发现他的异常,把纸张按顺序摆好,示意离渊看。
而且就算发现了也问题不大。
先前都被破月姐姐看到过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还是那句话,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离渊看完后表情微沉,因为这块玉佩中的确残存着天昀子的法力,他先前还以为只是他的遗物而已。
莫非,是天昀子留下的一缕残念?是了,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会主动出来救下云破月。
离渊放下纸张轻轻叹气,“你拿出这些,应是想从为师这里知道些什么,问吧。”
宁枝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师尊虽然社恐自闭数十年,但脑子转的还挺快的嘛。
她清了清嗓子,直接问出了最想知道的:“师尊,天昀子说云破月是他的徒弟,就真的只是徒弟吗?没有别的关系?”
“师徒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离渊不解。
宁枝眨眨眼道:“就是师徒恋啊,师父跟徒弟谈恋爱什么的,话本子里很多的,不仅有师父,师祖什么的都有呢。”
离渊迟疑了下,表情若有所思,“没想到现在修真界已经这么开放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天昀子与云破月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当年他收云破月为徒时我在闭关,待我出关后正值魔潮降临,也没有时间问他。”
“不过天昀子活了数千年,教过的弟子少说也有数百名。他为人正直,为师从未听闻过他与弟子发生过什么情感纠葛,传闻向来都是夸赞他教导有方、待人宽厚。”
说不定是道貌岸然,伪装出来的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呢。
宁枝撇撇嘴,她心里还是偏向云破月的。
因为女孩子嘛,心思本就细腻,若是邵青澜真的像离渊所说的对待云破月如同师父对待普通弟子一样,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她又怎么会被钓成那个样子呢。
眼下关于云破月和邵青澜之间看来是问不出别的了,宁枝问起了另一件她非常在意的事。
“师尊,你说天昀子已经故去很多年,他是因为什么而……?”
离渊墨眸微恸,静默了几息,只说了一句话。
“人的一生寿命是有限的。”
修士的寿命要比普通人长的多,但即使再厉害的修士,没有突破大乘期历劫成仙,寿命都会有终结的那一天。
宁枝了然点点头。
她见离渊在说完后心情有些低落,便知趣的没有继续再问问题,与应迟宴一起,跟着离渊出了清都。
清都外守着的一众人一下子扑了上来。
少年少女们都是奔着离渊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仰慕剑尊闻风而来的弟子熙熙攘攘围了他两圈,各种溢美夸赞之词不断于耳。
宁枝隐隐听到还有要签名的,好家伙,离渊剑尊怎么跟大明星似的。
她被人群挤了出来,一眼看到了因为挤不进去,同在包围圈外,一个手拿折扇面色担忧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