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自己也是懵逼的。
但小王跟他说,公司艺人找准了自己的赛道。
林羡鱼前前后后听了一遍,整个人都是晕的。
小王称赞他:“不愧是你啊,慧眼识英雄,现在大家都管你叫黄金矿工,希望你能多多发掘他们的才能!”
“哈哈、哈哈。”
那也大可不必。
全靠人家自己争气。
总之,林羡鱼现在主打有钱。
有钱的男人就会变态。
林羡鱼拉着洛云郅下苍蝇馆子,吃的是耙牛肉。
耙牛肉裹着浓鲜酱汁,底下是春天里吃一口少一口的笋。
林羡鱼就喜欢吃笋颠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洛云郅聊天。
聊的内容很家常,从挖笋到制作,一股子老夫老妻的味道。
林羡鱼要吃牛筋,洛云郅夹到他碗里,抬了下眼皮。
洛云郅心里直突突,又满足又安宁。
多娇气,好像没了他就不行。
夹了就带着甜丝丝的笑容,细嚼慢咽的吃。
好像无论给他吃什么都不会拒绝,像养着只乖巧的小猫咪,独属于洛云郅一个人的小猫咪。
只是小猫咪不乖的,三心二意,如果不好好养着,就不知道会溜去哪一家了。
但实际上,洛云郅知道,是自己离不开他,离开了会发疯。
他已经被牵着、拉着,走到这条不归路上,因为看到过光,所以更无法接受黑暗。
洛云郅给他夹了一根笋。
“我是认真的。”
他话少,但每一句都是认真的。
鱼鱼还是太单纯了,年纪轻,所以不会识人,真的跟他搅上关系,就再也逃不掉了。
林羡鱼眼瞳颤颤,浓密睫毛在眼皮下晕出一片暗影。
洛云郅看到他脸红了。
林羡鱼闷闷吃下去洛云郅夹的笋子,头却一点一点的,像慢吞吞捣蒜的棒槌。
“嗯。”
洛云郅心在狂跳。
林羡鱼夹起一颗芹菜,放到他碗里,耳根还在发红。
“试试嘛。也不是不可以,你啊,就是太严肃。”
他趁着洛云郅不注意,把自己不爱吃的芹菜偷偷塞了好几口给对方,然后心虚的眨眼睛。
“当然哦,只是试试~”
嗯。
试试的意思就是,跑不掉了。
试试就是一辈子。
洛云郅在脑子里自然翻译完了这句话,并且心安理得,像极了渣男哄骗完小对象,露出一点彻头彻尾的个性。
洛云郅嚼着汁水丰富的芹菜,俊挺的眉目皱起来,觉得男朋友吃素是会变态的。也会真的在意,一会儿亲吻会不会是芹菜味道的。
真要说,是因为林羡鱼身上有股天然、包容一切的力量,让他止不住的恶劣因子往外冒。
洛云郅挑了块软糯牛筋,又放到林羡鱼碗里。
林羡鱼转而给了他一块生姜,美名其曰:“补肾。”
“呵。”洛云郅夹了半截沙参,“你才是应该多补补。”
柔软而温和的语气,带着点劲劲儿的皮,是熟悉的劲劲儿味道,让林羡鱼又脸红又心跳。
随即两半蜜桃似的脸蛋鼓起来,里面装着他男人的自尊心。
林羡鱼恶狠狠咬着沙参,顺便给洛云郅点了一盘牛鞭。
“吃啥补啥,来点华国智慧。”
老板在里面连连摆手:“这玩意儿我们没有啊!”
林羡鱼瞪老板:“那就上根大萝贝!”
老板拧着个脸,决定不跟傻.逼计较,然后给他送上晶莹剔透的白萝卜,煮进粘稠的牛肉汁里。
林羡鱼在桌子底下踢了洛云郅一脚:“加饭。”
得。
恃宠而骄。
别家小男朋友也这样吗?
林羡鱼不知道,怪不好意思的。
洛云郅轻笑着去给他加饭,舀的是里面最软、最烫的一口,让林羡鱼端着米饭浇刚开的汤汁。
每次这种时候,林羡鱼就会露出幸福且恬足的笑容。
“像这样把酱汁浇上去,可好吃了,不信你也试试!”
慷慨又明媚。
猫儿眼睛扫过。
“别光顾着给我打饭,你自己的呢?”
洛云郅挑眉:“这不是给某个小妖精打饭去了?”
林羡鱼脸瓣更红,懒骨头也撑起来一身娇气皮肉,爬似的去给他也盛了满满一碗。
洛云郅抿着唇.瓣看他,眼底又温柔又感慨。
林羡鱼端着小饭碗,浑身软得像锅里的腐竹。
他坐姿是没正行的,主打的就是身娇体软。
他馋呼呼端着米饭:“来来来,快把你的小碗端过来,哥哥给你浇汁啊。”
洛云郅狭促笑了一声,把碗递给他,让林羡鱼淋了一层浓浓的汁。
他平日里大多数只吃白米饭,像是上面沾了点别的颜色,都让洛云郅觉得碍眼。
冷冰冰的餐桌、一成不变的吃饭、咀嚼,紧紧闭合的灰色窗帘,充斥着颓败、晦暗和阴冷。
他如同钢铁机械,排斥着周围的改变,厌恶温暖和热度,喜欢白色米饭被“沾污”、讨厌油润的颜色。
但他贪恋着阳光晒到米饭上的味道,油润醇厚,让空荡荡的胃一下子温暖起来。
很香,肉汁浇在米饭上,有种小家庭暖烘烘的温暖感。
洛云郅吃得特别香,林羡鱼笑得很甜,但他胃口小,吃几口就吃不下了,但能再喝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