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悲愤交加,平等的臭骂一切生物,连湖里路过,还没开口的黑天鹅路过,也都挨了他一顿臭骂。
林羡鱼:不愧是当代艺术家,例无虚发、出口成脏。
画师声音越来越大,像个扩音喇叭,周围人闻声看过来。
林羡鱼着装并没有刻意掩饰,随着周围嘈杂声音,洛云郅伸手将林羡鱼纳入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
在匆匆对视一眼后,给他戴上黑色口罩。
黑色口罩衬得林羡鱼皮肤细腻白皙,连带晃眼而过的锁骨,都白得像幅画。
洛云郅找了个评分不错的私厨,定了个包间,让两个人慢慢说。
原来,落魄画师本名叫陈律,他和贾桦曾经是师兄弟,两个人关系不错,没想到贾桦会偷拿自己的作品参赛。事后,贾桦名声大噪,一路顺风顺水,成立艺术公司。
陈律不是没想过摊开那些事情,但当时他妈妈生病,巨额医药费让他没有一点力气折腾。他干过别的事情,后来受不了跑路了,得罪了个富二代,富二代为了报复他,让所有公司不得录用他。
他总是在不断经历希望,然后又陷入深深的绝望。
他跟林羡鱼讲这些,是希望他明白。
不是他不想找工作,是没人敢接他这坨烫手山芋。
陈律难得喝了点酒。
“这样,你还敢聘用我吗?”
林羡鱼被他一双认真的眼眸注视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咱就是说。
你泥潭里脱不了身,我公司八字还没一撇。
绝配了属于是。
陈律也是没想到。
吓得多喝了两杯酒,壮胆。
一个敢挑人,一个真敢上。
林羡鱼和陈律多喝了一点。
陈律“duangduang”砸着桌子,眼睛下面一圈都红了。
“贾桦,畜牲!凭什么他现在过得那么好,我却只能在路边卖画!他妈的,十块一副都没人要!哇啊啊啊!”
林羡鱼傻乐呵的拍手手:“哇,好惨啊。”
他眼角眉梢因为沾了浅度数的酒,而显出一丝潮红。洛云郅看他那样子,要醉不醉,连忙撤了他的酒,趁着林羡鱼不注意,给他换上了甜果汁。
然后饶有趣味的抿着酒味,看着脸蛋发粉的林羡鱼。
挺下酒。
陈律哭嚎了一会儿,似乎短暂性清醒了一点。
他拉着林羡鱼说:“凭什么啊?我要黑化!我要开挂!我要贾桦痛哭流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制裁他的?”
林羡鱼拿出手机,点开国家税-务总局。
“来来来,举报一下,如果对方真的偷税漏税了,检举成功,国家还会发给你100w。”
陈律眼睛都瞪圆了。
他当然不相信。
但他觉得林羡鱼是条好鱼。
漂亮、体贴,在这种时候还会安慰自己。
陈律三两下填完了贾桦公司的信息。
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林羡鱼。
陈律说:“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设计公司logo的。”
林羡鱼说:“也不着急,你先设计着。如果你要告贾桦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请律师。”
陈律激动起来:“真的吗……可我现在没有钱。”
林羡鱼说:“那就从你以后工资里扣吧。”
洛云郅抿了一口酒,抬起眼皮问林羡鱼:“你有认识的律师?”
林羡鱼摇摇头,但随即目光切切看向洛云郅。
“但我可以求万能先生,洛云郅先生啊。”
“收收你的彩虹屁。”
男人属于死了、烧成灰了,捞出来装骨灰坛子,嘴巴都还是硬的。
洛云郅递给陈律一张名片。
“他会帮你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陈律一看,捏着名片的手差点抖出帕金森。
好家伙。
虽然他的不认识名片上的人,但他多少听到过这位律师的名气。
因为这位律师,从开始接手案件一来,就没有输过!
陈律手抖:“这……这样真的好吗?我可能拿不出钱。”
洛云郅淡淡说:“一切费用都是按照国家标准来的,他不敢乱收。再说,这次费用由林大少爷买单,是吧,林大少爷。”洛云郅cue着林羡鱼,嘴角微微带笑,给他递过去一叠炸得酥脆焦香的鱼肚。
“报销报销。”
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直接砸晕了陈律。
之间陈律脸颊爆红,从脖子红迅速红到耳朵根,连眼神都晕晕乎乎的,整个人摊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报销两个字。
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公司啊!
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板啊!
陈律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搞个大的,绝对让人一眼难忘的那种!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林羡鱼挣抓着洛云郅问:“得花多少钱啊?我很穷的。”
洛云郅比了个数,林羡鱼倒吸一口气:“好贵,洛影帝都不能出卖出卖色相,让律师打个1折吗?”
“呵。”
也不是第一次见识林羡鱼抠门了,洛云郅竟然觉得他这样子,挺持家,也挺可爱。
林羡鱼腻腻歪歪讨价还价的时候,还不忘咬着那块酥脆的炸鱼肚,吃得矜持又娇气,一小口一小口从边边角角开始咬,但他眼睛又水涔涔的盯着洛云郅,有点祈求的意思。
洛云郅喉咙微微发干,被酒精浇了一下后,又有些上头。
洛云郅说:“你也可以求求我。”
林羡鱼桃花眼瞬间瞪大了一点,随即眼角眉梢耷拉下来,水色湿红的眼眸带着两分祈求,他刚张开嘴巴,洛云郅往他嘴巴里,投喂了一块芋头酥。
洛云郅叹气:“闭嘴,算你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