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重书卷气的雅趣会产生清冷疏离感,但林羡鱼身上偏偏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撩,眼角眉梢似断非断,好像总有千言万语,嘴上不说,却用桃花眼、下垂眸勾着你。
一个眼神,便叫人感觉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都给林云安看愣了。
回神过来的他捏了自己腿肉一把,拧着眉毛看向林羡鱼:“你还有脸回家?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有多丢人!”
林乐喜也跟着帮腔:“你做这些事情,让刑涉哥怎么看我们家?太丢人了!”
“啊。”
林羡鱼低低叫了一声。
筷子抵在他绯绯靡艳的唇瓣上,林羡鱼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林乐喜:“你还知道自己丢人啊?我都不敢出去说你是我哥!”
林羡鱼看也没看他一眼,伸手把几片刚烫好的和牛夹进了自己碗里,顿时露出了感慨的笑容。
呜呜呜,寿喜烧和牛!
呜呼,鲜-嫩爆汁的和牛肉肉!!
“你们继续说,我听着。”
林羡鱼面容带笑,桃花眼里满是满足惬意,他手上动作极快,三两下裹上无菌蛋,幸福的吃了下去。
林家早已经不是昔日豪门,现在以节约为主,顶级和牛,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
两兄妹说话之际,林羡鱼已经快把和牛肉烫干净了,现在谁还有功夫逼逼赖赖,就连作为长辈的林安平都赶紧抢和牛肉去了。
但长辈总好面子,眼下就剩最后一片。
林云安和林乐喜都想吃,林安平只能黑着脸让给小辈。
“你们吃。”
林云安和林乐喜都怵林安平,意思意思推脱一下。
“不不不,爸(二伯)您请……”
“还是你们吃吧。”
“不不不……”
就在双方推脱之际,一双白皙纤长的手,自然的抢过最后一片牛肉,并且当着三双震惊的眼睛,将其优雅的裹上满满的蛋液,一口尽丝滑。
林羡鱼吃饱喝足,拍拍肚皮,身上那股慵懒闲适的劲儿更重了。
他优雅的喝了一口牛肉汤,说:“看你们好为难,我就替你们分忧啦。”
林乐喜:……
林云安:……
吃吃吃,剩下一堆茼蒿叶子、大葱段子谁吃!
作为林家当家的长辈,林安平也多少知道点林羡鱼的风评,先是穿假货丢了林家的脸,后又搞营销拉东扯西,提起林羡鱼,他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丢脸事小,抢最后一片和牛事大。
林安平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穿假货那事情闹得沸沸扬,你要是缺钱可以跟家里说,你好歹是林家的大少爷,穿假货这种事情多丢人,你让生意场上的叔伯怎么想?”
林家两兄妹饭也不吃了,就嬉皮笑脸坐等林羡鱼被骂。
谁让林羡鱼刚才一根蟹腿都不留!骂死他!
林安平也不是单纯骂人,他说到一个点,总要听听对方狡辩,然后再接着骂。
林安平:“你觉得呢?”
林羡鱼重重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他收敛起嬉嬉笑笑勾人的意味,书卷清冷气就凸出来了,给人一种真诚感,好像他真的有在好好反思,所以别骂啦、别骂啦。
林安平自己孩子大多是逆子,要上黄金棍狠狠揍那种,看到林羡鱼这么乖,他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我们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当年你要去娱乐圈,我们都不支持,可你现在既然也做了,那就要做出个名堂来。而不是像这样,穿个假货,被人当做笑柄!你丢的不是人,你丢的是林家的脸。更何况,家里还有意撮合你跟刑涉,你让刑涉家里人怎么想?”
林羡鱼目光幽幽看向林乐喜:“他觉得我穿假货,我们家肯定很穷,不然怎么连一件dy高定的钱都没有。说不定,连其他人都觉得,林乐喜你身上的大金链子,其实是镀铜的,林云安你的西装也都是假货。”
林乐喜脸颊一红,赶紧拽住自己的大金链子:“你、你胡说什么!我这是纯金的!”
林羡鱼托腮,笑容如同水色涟漪,轻轻荡开。
他语气依旧不急不缓,自带一股优雅从容。
“谁知道呢?就算你去到处说,可谁会真的信呢?毕竟作为你们的大哥,找你们代购的衣服都是假货,那你们那里,还有几件真货呢?是吧。”
林乐喜一听,顿时噎了一下,声音都发颤。
“你、你!”
林云安迅速抓住了重点:“三妹,是你给他代购的衣服?”
林羡鱼点头:“花了我一百万呢。”
林安平气得血管都爆起来了。
“林乐喜!你给你哥哥带假货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们林家还不够丢人吗?”
林乐喜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现在整个人都慌了。
“我……我不是、我没有!”
林安平重重拍着桌子:“去拿家法!”
都动家法了,林乐喜当即绷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我哪里知道那是假货啊!”
黄金棍很快拿了上来,林安平也不管林乐喜是个小姑娘,直接开抽。
“林乐喜,坑到自己家里人身上,你还有道理了是吧!”
林乐喜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大哭起来,二十多岁的姑娘,哭起来也跟五六岁差不多。
林云安也不敢帮她挡棍子:“你不是还帮莫水月带了吗?他那个也是假货吗?难不成你给人家带真的,给林羡鱼带了假货?”
林安平:!!!
“哦豁。”林羡鱼斜靠在沙发上,接过女仆送上来的哈密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
这瓜可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