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和赶走的他懂,后面失踪了的和死了的是认真的吗?!
长孙松云随便瞄了眼群里,一脸嫌弃地撇了一下嘴巴:“安眠啊,你别管群里这些不要脸的老东西,画画得不怎么样,就知道嘴里跑火车,你等着,我去给你说他们。”
长孙松云气势汹汹地打字。
长孙松云:你们这群为老不尊的东西,别把人家小朋友给吓到了!
长孙松云:[刀][刀][刀]
徒弟56:@长孙松云,恭迎长孙老师!!!
徒弟57:[红地毯的上半块jpg]
徒弟57:[红地毯的中间块.jpg]
徒弟57:[红地毯的下半块.jpg]
徒弟57:[鲜花]99
徒弟58:长孙老师,谢谢您帮我们找了一个小师弟!小师弟真可爱!我们好喜欢!
徒弟59:@长孙松云,老师您现在和小师弟在一起吗?可以拍一张照片给我们看看吗?
徒弟59:[萌萌哒式噘嘴.jpg]
长孙松云:@徒弟59,滚
显然群里没一个人听他的就是了……
长孙松云顿时有些尴尬地捂着鼻子,轻咳了一声:“他们就是一群老不羞,平时他们艾特你你也别管,回头要是谁冒犯你了,我下去找他跟你说他!”
简安眠连忙摆手,脸蛋因为不好意思而变得红扑扑的:“没关系,大家都很友好,我很喜欢大家,也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
“好,你习惯就好,”长孙松云关掉手机收起来,慈祥地拍拍简安眠的后背,“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把文件和群公告看一下,每周我们都会开课和布置作业,这周的作业你就算了,先适应一下,下周就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完成。”
简安眠认真点头,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好的,长孙老师,我记住了,我回家之后立刻就看!”
宴执陌牵过简安眠的手,朝长孙松云礼貌地笑了笑:“长孙先生,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带眠眠先回去了?”
长孙松云把他们送到门口,摆手道:“去吧去吧,路上慢点,我们拜师宴再见。”
简安眠笑着挥手:“长孙老师再见。”
……
拜师宴的地点,定在了长孙松云经常光顾的小茶楼里。
巧合的是,这栋茶楼还是季林晚家里开的。
难怪叫做豪门圈子,转去转来,总是这几个熟人。
拜师宴的整个流程,由长孙松云的一群徒弟一手操办。
事实上长孙松云还没开口,当时群里一群人就为了谁来操办赛博打了一场群架。
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在群里丢了一个游戏小程序,大家通过游戏,角逐出了前三名。
最后简安眠的拜师宴,就由这三位师兄师姐亲手操办。
长孙松云每收一个徒弟,几乎就要举行一场拜师宴,至今不得举行过八九百场拜师宴,当真叫做喝过的茶,比简安眠吃过的饭还多。
拜师宴当天,简安眠特意换上了宴执陌为他量身定制的改良唐装。
新中式的主题即使作为日常装,也不会显得夸张,纯白的颜色衬托简安眠的气质清澈干净得如同泉水,其上绣着淡金色的凤凰,中式对襟盘扣朴素却不失优雅,立领包裹着简安眠修长白皙的脖颈,脖子上明晃晃地挂着宴执陌送给他的陨石项链,下面搭配同色系的轻薄阔腿裤,整个人好像画中走出来的富家小少爷似的,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而作为家属陪同前往的宴执陌,也同样换上了定制的唐装。
如墨般纯黑的布料包裹着男人高大的身躯,剪裁得体的绸缎勾勒出劲瘦的腰,红色对襟盘扣与黑色面料相得益彰,而他的衣服上,则绣着暗金色的龙的图案。
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们衣服上凤和龙的图案,其实都来自简安眠创作的《山海经:上古异兽排行》。
宴执陌本就生得俊美非凡,眉眼深邃立体,既有着亚洲人的精致,又不至于像欧美人那样过于夸张,是堪称造物主毕设的一张脸。
这样完美的外貌,搭配华国传统服饰,眼神睥睨一切,气质如王者般盛气凌人。
两人换好衣服出来,同时一愣。
宴执陌知道他家小朋友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但此时此刻,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小朋友穿中式服装的样子,还是不禁被狠狠惊艳到了。
宴执陌目光温柔地走上去,亲昵地揽过简安眠的腰,眼神从始至终逗无法从简安眠身上挪开分毫,低沉的声线在简安眠耳边衷心而直白地夸赞道:“宝贝,你好美。”
简安眠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看得脸上一片滚烫,害羞地垂下睫毛,又忍不住想多两眼英俊的男人,只能用小眼神不住地偷瞄,嗓音软软地说:“宴先生,您……您也很帅。”
宴执陌抚摸简安眠的头发,轻笑道:“眠眠这是在跟宴先生商业互吹吗?”
“没有,您真的很英俊。”
简安眠说着,牵起男人的手,将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心贴合在了自己单薄的胸口上,浓黑的眼睫毛轻颤地抬起来,水亮的黑眼珠里流转着爱慕和憧憬的光芒,纯洁得如同玻璃珠。
“我不骗您,我……我心跳都加速了,不信您摸摸看。”
掌心少年轻薄的身体柔软温热,胸膛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就在他掌心微微发着烫。
这烫意透过敏感的掌心皮肤,沿着手臂一路传递到了宴执陌的心口,烫得宴执陌心脏也跟着急促跳动起来。
是少年情窦初开的直白情意。
宴执陌深吸一口气,忽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简安眠的双眼,遮住了少年望着自己的纯真清澈的双眼。
简安眠疑惑地歪头,眨动眼睛。
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在男人的掌心扫动,传递一阵细密的痒意。
“宴先生?”
下一秒,他就被男人一把拉入怀中。
男人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撒娇似的在他颈窝里轻蹭。
简安眠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头发,揉了揉,好像在抚摸一只被射中了心脏的大型犬。
耳边男人低沉喑哑的声线传来,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宠溺,几不可闻的低叹道:“眠眠,你再这样,真的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吻你。”
……
宴执陌牵着简安眠到达仪式现场时,所有人都发现,这俩人的脸一个比一红,也不知道在来之前都偷偷摸摸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啧啧。
……
拜师仪式很传统。
按照规矩,师父应该在正堂居左落座,师母居右落座,不过长孙松云的夫人据说已经去世几十年了,便只有长孙松云一个人居中落坐。
现场除了门派弟子,还邀请了众多行业前辈和同道。
这些长辈们都在前面左边落座,同门地位高的师兄师姐,则在右边落座,剩下地位比较低的就在下首两旁分开站立。
基于长孙松云在国内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他们还邀请了几位中央的记者,负责将今天的仪式拍照记录下来,明天准备发表新闻。
司仪是宴青雄抢着要当的,他也换上了一身得体挺拔的中山装,站在台上的话筒前,负责向众人介绍师门、师父和门派的传承情况,还有新收弟子的个人信息。
介绍完了,就该上香拜祭祖师了。
师祖就是当初那位热爱华国、最后为了拯救更多无辜民众光荣献身的油画国画双修大师。
长孙松云作为师父,向祖师上香、上表,行三跪九叩大礼。
他今年已经80多岁了,年纪比宴青雄还要大几岁,底下一群弟子看着他们师父一步步缓慢地跪地又叩首,心都快揪起来了。
他们曾经劝过长孙松云,他年纪已经大了,就算不叩首,师祖也一定不会怪罪他的。
但是长孙松云执意要跪,每一次的拜师宴,都必须认认真真地跪。
大家心知肚明,师祖在他们师父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谁都劝不动师父,便每次只能提心吊胆地守着,直到最后一叩结束,等他们师傅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们才敢冲上去扶。
长孙松云拄着拐杖,昂首挺胸地站着师祖的相框前,眼含热泪道:
“师祖,您看看,在场的这么多后辈,全都是咱们国画界的未来,是咱们国画界当今的顶梁柱!今天我想为您介绍的,是这位小朋友,他的名字叫简安眠,前不久才刚过了19岁生日!这么小小的年纪,天资非凡!绝对是咱们华国近50年来最有天赋的画家!
“我曾经跟您讲述过有关‘寻找世界最美画作’竞赛的事情,就在今年的华国赛场,米国对全世界所做的龌龊,终于被彻底揭露了!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位简安眠小朋友,以及他的丈夫宴执陌先生,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这次的战斗绝对无法取得胜利!而简安眠小朋友也用他的实力,获得了全世界的赞誉!
“咱们国画界,后继有人!咱们华国的优秀文化,传承有人啊!”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有不少大师都听得热泪盈眶,纷纷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拭眼泪。
……
与此同时。
端着茶托正在往前厅走的季林晚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季林晚看到堵在自己面前的孟净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冰冷至极,冷漠地问道:“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