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里,柳秘书仗着自己是主角攻的救命恩人,没少欺负主角受,主角攻这个渣也放任不管,后面在一场宴会上,柳秘书还给主角攻下药,让主角攻差点儿和别的女人滚了床单,千钧一发之际被主角受当场捉奸。
然后就是经典的“你听我解释”和“我不听我不听”,看得简安眠血压直线上升,差点儿当场去世,他现在都有点疑惑,自己当时是怎么坚持把那本小说看完的。
所以他这是要目睹美艳秘书和渣攻的奸情初始了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虐了,忽然有点小紧张呢。
简安眠回忆剧情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柳秘书的病房。
宴执陌敲敲门,听到回应,便推门进去,礼貌问候道:“柳秘书,身体还好吗?”
柳秘书面色苍白,将一缕头发绕到耳后,显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虚弱地笑了笑:“多谢宴总关心,医生说我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宴执陌点点头,揽着简安眠的腰坐到了对面沙发上,手指自然地从简安眠的耳廓抚过,眼睁睁看着那一块白得近乎透明的薄皮渐渐变粉了。
本来打算安静吃瓜的简安眠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不是,等等……这位渣攻,你是不是摸错人了?
勾引你的是柳秘书,不是他啊!
宴执陌柔声问道:“怎么了?宝贝,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低沉的嗓子响在耳边,好像低音炮,呼吸热热的,简安眠脑袋嗡嗡作响,耳朵尖的红色更浓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宴执陌垂下的眉眼柔情蜜意:“要是哪里不舒服,随时叫我,好吗?”
简安眠快要晕过去:“嗯……”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攻你在干什么啊攻!
宴执陌这才看向柳秘书:“柳秘书,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舍身相救,我可能就不仅仅是轻微脑震荡这么简单了。”
柳秘书僵硬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拨到耳后的头发又拢了回来:“宴总客气了,事情发生突然,这都是身体本能,您没事就好。”
宴执陌不置可否:“话说,柳秘书在我们公司待多久了?”
柳秘书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坐直了一点,颔首:“回宴总,有两年了。”
“两年了啊……”宴执陌手指本能地敲击了两下沙发扶手,不紧不慢地说,“确实应该犒劳一下。”
柳秘书呼吸立刻重了一分。
她现在的职位是生活秘书,说白了,就是一个打杂的。
她硕博连读,名校毕业,自认才貌俱全,对现在的身份早就不满足,现在一看自己升职有望,难免激动。
“你住院这段时间的所有费用,我都给你私人报销,你就安心养伤,等回到公司,先去一趟我办公室,找我拿调职报告,之后你就去行政那边帮忙吧。”
柳秘书轻轻吸了一口气。
行政部,主要拟定公司文书,收发公司与其他方往来的材料和报告,算是正式进入公司内部了,如果操作得好,能知道不少东西。
以她现在的资历,确实进不去,这一身伤受得可真不亏。
柳秘书看着宴执陌,认真道:“感谢宴总的信任,我一定不负厚望,争取为公司谋得更好的利益。”
简安眠忍不住想,你不把你宴总公司里的钱往外面送都是好的了。
“不,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宴执陌牵着简安眠的手,站起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祝你早日康复。”
简安眠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愣愣地想,虽然过程有点奇怪,不过结果确实和小说里的一样的呢。
到了走廊,宴执陌松开了手,垂眸淡淡地看着简安眠,说:“我回病房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可以吗?”
虽然是反问,但语气不容置喙,好像在说——你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宴执陌脸上没有表情,眉眼低垂,眉骨的转折锋利如刀,削薄的嘴唇透露着冷淡,哪里还看得到半分刚才的柔情。
简安眠心跳微微加速,这就是小说中阴晴不定的渣攻,对待主角受就像对待玩物一样,兴致来了就带上床玩弄一下,说些甜言蜜语哄着受,没有兴趣的时候也能一脚踹开,冷漠地看着主角受被各种和自己有关的人欺负,直到结局才讽刺地幡然醒悟。
然而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简安眠怕得要命,他不怕死,只是怕男人的冷脸和强壮的身躯,好像一只手就能捏碎他的胳膊一样,便乖乖点头应下。
他会比文里的主角受更听话,希望在虐他的时候可以轻一点。
不过文里大多是虐心,虐身要么是主角攻做狠了,要么是主角受自己生病了。
虐心他不在意,反正他不可能被虐到。
至于虐身……他连上辈子整整20年的病痛都忍了下来,主角攻的技术再怎么差,都不可能比病魔带来的痛苦更痛了吧?
宴执陌哪里知道,他一个牡丹30年的纯洁处男,已经被自己老婆盖章了技术差。
送走简安眠后,宴执陌打开手机,先给他的私家侦探朋友发去了消息。
宴执陌:[文件]柳秘书的个人资料
一想到柳秘书刚才在病房里对着自己搔首弄姿,宴执陌心里就一阵厌恶,所以他才故意亲近简安眠,给柳秘书难堪。
宴执陌: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尤其留意她和我二伯那边的往来,今天早上的车祸应该和他们都有关系
萧寒舟:收到
宴执陌回到自己的病房,手指揉捏眉心,敛神思考起来。
他虽然觉醒了,但是脑袋里只有上帝视角的小说剧情,而这是一篇恋爱小说,主视角是主角受,主角攻那边的事业线很少描写,大多一笔概括,他只知道哪些人有问题,解决过程还是要靠他自己。
柳秘书在小说里只是一个小炮灰,翻不起多大的波浪,真正难搞的,还是柳秘书背后的他二伯和他堂弟。
他跟那一家子神经病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僵持不下,也不知道小说里那个成天只知道和主角受上床的、精虫上脑的他是怎么斗赢的。
说到主角受,宴执陌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小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多都是因主角受而起,规避一切的最直接的方式,自然就是远离所谓的小说主角受。
已知,他和主角受结婚,结局他会死。
结论,只要他离婚,他就不会死了。
想通这个简单的逻辑,宴执陌立刻给他的律师朋友打去了电话:“老付,麻烦你一会儿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我之后要用。”
“离婚?不是才刚结婚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离了?我怎么听永子说,你跟你那个小媳妇儿还挺黏糊的?”
宴执陌笑了一下:“只要领了一天的证,他就一天是我的人,合法的前提下,无论我对他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至于离婚,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嘶,好渣,我错怪永子了,和你比起来,他简直要自惭形秽。”
“行了,快去给我准备,晚点儿我派人去找你拿。”
宴执陌放下手机,简安眠澄澈干净的双眼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他摇了摇头,下床穿鞋,一边给司机发了一条消息,准备出院。
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行为会对主角受造成怎样的伤害,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