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谢安屿雷打不动地早起晨跑, 睁眼的时候才五点,夏季日长, 天亮得也早。余风睡梦中听见旁边翻身的声音, 想睁眼眼皮又弹不开。
谢安屿的动静挺轻的,余风闭着眼睛,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 他的气息落在余风眼睛上方,停留几秒, 最后转移到了耳根,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压下来。
余风闭着眼睛搂住了谢安屿的脖子,刚起床声音有些低哑:“起这么早, 又去跑步?”
谢安屿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这大热天的还跑啊,真够自律的。”余风睁开眼睛,松开了他。
谢安屿低头看着他:“不是自律, 是习惯了。”
要保持这个习惯也不容易, 没有超强的自制力没几个人能坚持得了。
“我也不喜欢肉松松垮垮的那种感觉。”谢安屿又说。
余风笑了:“你还能有这种感觉?”
“去岛上那几天我没跑步,我就有这感觉。”
“都是心理作用,你对你的身材有什么误解?”余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你当我这两天摸你是白摸的?”
余风又说:“照你这么说,我身上的肉应该是松得能做肉松了。”
谢安屿笑出声来:“你这什么形容。”
余风身上的肉怎么可能会松, 结实得很,腹肌也很明显,他平时肯定有健身的习惯。
“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去健身房?”谢安屿问他。
“不常去, 每周一两次。”余风看了他一眼,“怎么问这个?”
谢安屿手摸进被子里拍拍他结实的小腹:“你这肉也叫松, 明显是练过的。”
余风嗯了一声, 语气和表情还都挺正经:“我们gay都比较臭美。”
谢安屿一大早就被逗得笑个不停。
谢安屿从衣柜里拿了身衣服, 回头时发现余风掀被子下床了。
“你怎么也起来了?不再多睡会儿?”
“不睡了。”余风拿起床头的眼镜戴上,“一睁眼就看到岛草的脸,被帅清醒了。”
谢安屿拎着衣服又开始笑,他感觉自己这几天笑点变低了不少。
“你跟我一起去跑步么?”谢安屿问。
余风看他一眼:“不去,天太热。”他走过来摸了摸谢安屿翘起的头发,“我去给你做早餐,吃了再去跑。想吃什么?”
谢安屿想了想,选了个比较简单好做的:“葱油拌面。”
“行。”
谢安屿走出卫生间就闻到了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余风给他做的是葱油拌面plus版,他的碗比余风的碗大了一圈,里面加了两个煎蛋和两根肉肠。
谢安屿看了眼余风碗里光秃秃的面条,心道这是真拿他当猪喂了。
余风端了两杯柠檬水过来,问谢安屿:“今天什么时候去公司试镜?”
“九点。”
“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要带你妈去医院吗?”
“护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妈上午跟人约了打麻将,她要下午去。”
谢安屿咬着烤肠愣了一下:“她一大早就打麻将啊?”
“上了年纪起得早,早上也没事干。”余风笑了下,“是不是挺敬业的?”
谢安屿笑着点头:“是挺敬业的。”
“你要不要去考个驾照?”余风忽然问谢安屿。
谢安屿抬头看了他一眼。
“出门可以自己开车,方便点。我还有辆车,平时很少开,一直放那儿不开,伤车,你考上驾照了可以开出去跑跑,帮我养养车。”
谢安屿心如明镜,养车是假,找个由头把车给他开才是真,余风平时开那辆车的频率其实并不低。
余风真的很细心,细心到即使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他还是会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之间的边界,他不会直说:我还有辆车,你拿去开吧,他总是拐着弯儿地对别人好。
谢安屿嗯了声:“有空了我就去学。”
谢安屿去跑步的当儿,余风进书房把在霜叶渚拍的照片修了修。修了一半开始犯困,就躺在沙发上眯了会儿。他近来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了,睡个回笼觉都睡得死沉,谢安屿回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谢安屿六点出门跑步,七点半回来洗了个澡。余风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蒋啸天给他打了通电话,余风休假五天,邮箱里堆了一堆约拍邀请,有的品牌方和公司线上等不到余风的回复,就联系上了蒋啸天。
“都推了吧。”余风坐起身,对电话那头的蒋啸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