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把喻即安惹毛了,他立刻横眼瞪过去,语气不善:“你说谁是客人!?”
“它觉得你是,不是我啊。”梁满连忙辩解着甩锅。
喻即安闻言又狠狠瞪一眼肥猫仔:“哼,我就知道,我和它合不来的,过多少年都没用!”
“你要讲道理,别说它只是个小动物,就算是小孩,你一走两年多,人家不认得你不是很正常?”梁满试图跟他好好说。
可喻即安不想听,“你快说点让我高兴的!”
梁满哈哈大笑,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把拉过去,很快就在客厅亲成了一团。
小别胜新婚么,更何况他们已经许久不见,累积的惦念在亲吻的瞬间便化作深沉的欲望。
俩人一边亲一边撞开房门进了卧室,没见过世面的肥猫仔震惊到眼睛瞪得溜圆,半晌,耳朵动了两下。
“先、先洗澡?”梁满艰难地出声问道。
喻即安深深地吸气,缓解着内心的急躁,嗯了声,又趁机提要求:“我们一起好不好?”
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梁满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燥热。
她没多想,嗯了声,话音刚落,就被他拉进了浴室。
也没洗多久,她就被他挤到了墙根,指尖被他咬住,痒意顺着筋脉向上攀爬,相依偎的体温,和耳边的轻喃,在浴室水声的纠缠里,让人情绪变得焦躁。
对彼此的渴求刺激着神经,不管是梁满还是喻即安,谁都没有说话,从喉间散出的只有不能自控的喘息。
喻即安通常是更沉默也更专注的那一个,他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一场缠绵的春事里,只有这样,他内心的渴盼和喜悦才能慢慢平复下来。
俩人从浴室闹到卧室,窗帘挡掉了大部分的光线,也挡住了一室春光。
梁满累得睡着了,再醒过来,是因为听到喻即安的电话铃声。
喻鸣打电话来问,他们晚上过不过去喻家吃饭。
喻即安回国后的第一顿团圆饭,是在喻家吃的,吃完饭他被喻鸣叫去书房汇报学习成果了,梁满同老太太闲聊,等他等到晚上十点。
第二天他们回梁家吃饭,谭女士问他们:“小喻回来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问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解决。
梁满抬头,先是碰见喻即安期待的目光,接着她反问谭女士:“你觉得咧?”
谭女士白了她一眼,“你少跟我耍花腔,我就问你,结婚的事考不考虑?你们都三十多啦,也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吧?”
“提提提,结结结。”梁满很爽快地点头答应,“你和爸抽个时间,我约喻即安他爸和奶奶,咱们坐下来细聊。”
喻即安的余光落在她左手中指的钻戒上,忍不住笑起来,满脸都是喜不自胜,有些腼腆地答应:“我听阿满的。”
梁臻凑热闹:“妈,你快接着催他们生小孩咯。”
“你别光顾着说你姐。”谭女士撇她一眼,冷笑,“不要以为我催她,就会放过你了,以前你在美国我催不到,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抓点紧。”
梁满抬头,手里拿着个烤鸭头,冲梁臻露出一个歪嘴龙王笑:“孟东亭现在在妈心里,排名已经超过你姐夫了。”
梁臻还没什么反应呢,喻即安就先一愣,惊讶地看向谭女士,眼神里流露出震惊的委屈:“……阿姨?”
小孟妹夫那个浓眉大眼的,一口一个姐夫的叫他,亲热得很,怎么背地里还搞篡权夺位那一套啊?!
“哎呀,小喻你别听她瞎说!”谭女士被他看得很尴尬,连忙辩解,“你是大女婿,排名肯定在小孟前头,别担心。”
喻即安笑着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他都那么大了,还计较这个,是有点不应该。
偏偏梁满还凑过来,叽叽歪歪地上眼药:“你看,你这么不会说话,不会讨好人,又没多少钱,只会读书的人,只有我才会一心一意地喜欢你。”
“喂!”谭女士忍不住想骂人,“有你……”
可是喻即安在一愣之后,却认真地应道:“那我也只喜欢你。”
梁满高兴了,可是其他人:“……”
谭女士顿时很可怜她这个脑子确实不那么灵光的大女婿,给他夹了好大一块烧鸭肉,“来来来,多吃点蛋白质。”
补补脑子,省得以后连这么明显的pua都听不出来。
吃完午饭,梁满和喻即安去墓园看冯教授,喻即安给冯教授汇报工作和学习情况,絮絮叨叨说了一整个下午。
喻即安在家休息了几天,和梁满在床上颠鸾倒凤,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梁满身上的红色几乎就没完全褪下去过。
梁满这个时候就觉得这人跟可乐瓶似的,被使劲摇晃过,然后突然打开瓶盖,气泡会一下爆发着涌出瓶口,浓烈得让人狼狈。
等爽够了,这才在周一一脸轻松愉快地上班去。
阔别两年半的科室看起来变了,又好像没变。
变的是同事,来了新人,还有的同事要晋升,按照医院规定下乡去了,以前带过的学生也早就毕业的毕业,结业的结业。
新来的同事和学生都不认得他。
他想到这里,对一脸好奇地看过来的年轻医生点点头,对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变的是办公室的陈设,他以前坐的座位上还贴着两年多以前的那张日历表,掏出钥匙打开抽屉,自己的东西都还在。
他把过期了的备用药拿出来,整理了一下抽屉。
接着听见唐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部电影我昨天去看了,不好看,谁给我推荐的,我怀疑他收了钱……”
喻即安好奇地扭头去看,唐莉见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啊啊啊地叫起来:“师兄!师兄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她跳过来,连珠炮似的问喻即安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有没有带礼物回来,云云。
喻即安无奈地等她问完,再一一回答了问题,然后跟她道喜:“听说你结婚了,恭喜。”
“哎,嫂子还来吃喜酒了。”唐莉喜滋滋地笑道,“师兄,先你和嫂子一步结婚,真是不好意思呢,嘿嘿。”
喻即安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姜伍来了。
又是刚才那个流程走一遍。
喻即安觉得,他们组这个风气真是糟心啊,两年半了,这俩人怎么还没学会稳重!
很快其他同事也来了,见到喻即安都很惊讶,都围过来问这问那。
也有些积年的职场老油条敏锐地感觉到,肿瘤二科目前的格局,又要变一变喽。
陈主任很高兴喻即安的回归,他的回归,意味着肿瘤二科的人才队伍再次壮大。
一个博士后,一个从斯克里普斯研究所回来的博士后,还不是人才引进的,而是自己本来科室的成员,这是可以吹牛逼说是他们科培养出来的呀,啧啧,多有面子。
跟陈主任一个想法的还有院领导,人才引进得给多少钱和优待条件?喻即安不过是脱产了两年半,每个月只发基础工资,那几千块的基础工资加起来,都没人才引进费用的一个零头。
肿瘤二科为喻即安的回归举办了简短的欢迎仪式,还没到中午,病区走廊上的科室医生介绍宣传栏里,喻即安的个人简介就更换成了最新版本,多了个博士后的头衔。
紧接着是科室和院办安排给他的讲座任务,要做成果汇报和学习分享。
忙忙碌碌,每天都很多事,花了一个星期,他的工作才重新走入正轨,恢复到以前值班、收病人、出门诊的日常。
等有空的时候,王晓云他们给喻即安办了个接风宴,一起去聚餐。
梁满有工作在身,就没跟他一起去。
喻即安晚上快十一点才回来,进门时脚步虚浮,一个趔趄险些摔个狗啃泥。
“怎么回事?”梁满连忙伸手去扶他,惊讶地问,“这是喝醉了?”
喻即安酒量不好,一般是不会在外头喝酒的,更别说喝醉了,梁满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
喻即安靠在她身上慢悠悠朝屋内挪动,还不忘揽着她的腰将她拉着往自己怀里撞。
“大师姐劝的酒,不好拒绝嘛,就一杯。”他嘟嘟囔囔地解释道,“我吃完饭了才喝的,不伤胃。”
梁满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你了,还记得要不伤胃。”
她把人扔进沙发,然后去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端出来,见他一脸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要不是成年男子的体型与醉酒的神情,梁满会误以为他是等待老师来上课的小朋友。
“把它喝了。”她笑着把蜂蜜水递过去。
喻即安哦了声,接过蜂蜜水,一边喝,还要一边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等蜂蜜水喝完,他看着清醒了许多,拉着梁满要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环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梁满觉得被他的头发蹭得皮肤发痒,这种痒像是投在心湖的小石子,荡漾开层层涟漪。
“你不累啊?”她揉着他的头问道。
“不累,我想抱抱你。”喻即安一边应声,一边拿嘴唇去贴她的皮肤。
后来觉得这样不好玩,就改用舌尖去舔。
梁满被舔得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别、别这样……痒。”
喻即安闻言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里漉漉的,有种说不上来的诱人,和浓厚的眷恋。
这让梁满生出了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而他是她最忠诚的信徒,正虔诚崇敬地予她供奉。
绵柔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唇角,充满了温和而珍视小心翼翼。
淡淡的酒气从他的唇舌渡过来,梁满觉得自己好像也沾染上了醉意,晕乎乎的,脸颊爬上一丝绯红。
等她以为会更进一步时,喻即安忽然往后靠了靠,和她拉开一小段距离。
“……不做吗?”梁满有点惊讶地问,眼神都迷离了。
喻即安又亲亲她:“我洗了澡再来,你等等我。”
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满窝在他怀里,听他问自己:“阿满,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啊,我爸妈已经约你爸和奶奶见面了。”梁满应了句,又故意问他,“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不想结啦?”
“当然不是。”他飞快地否认,然后傻笑了两声,“真好,我有点不敢相信。”
梁满哼了声:“傻子。”
他嗯嗯两下,抱紧了她,用腿缠着她的腿,问道:“阿满,你想生多少个小孩?”
“这个啊……”梁满犹豫了一下,反问他,“你想要几个?”
喻即安应得飞快:“当然是一个,要女儿,长得像你的那种。”
梁满乐出声来,问道:“那如果第一胎不是女儿呢,你还要不要二胎?”
喻即安沉默了。
室内乌漆嘛黑的,梁满都能感觉到他的纠结。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开口问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他慢悠悠地叹了口气:“那也行吧,儿子就儿子,我也不嫌弃。”
但是听起来很勉强呢,梁满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满以为这晚的闲聊只是随便说说,结果没想到后来她怀孕,这人会每个月都去烧一次香,跟菩萨认真祈祷,保佑生的是个女儿,如果非得是儿子,也一定要长得像妈妈。
兴许是念念不忘的人终究会得到回音,又或许是他烧香确实足够虔诚,反正到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了。
容城这边的风俗是小孩的名字尽量不要和家里长辈的重音,于是喻即安满怀欣喜的给小姑娘取名白榆,从《古乐府陇西行》中一句“天上何所有,历历种白榆”来,在古人浪漫的想象里,天上种有榆树,榆钱飘落的时候,地上的人看着,就是天上的星星。
于是小姑娘的小名就星星。
多普通的乳名,在街上喊一声星星,十个人里怕是有五个人以为叫的是自己。
但因为老父亲的引经据典,便多了几分文化气息和浪漫色彩。
谭女士觉得大孙女大名小名都好听,她很满意。
更满意的是,小人还没她大腿高,就已经学会摆弄她爸了,贼聪明,随她妈妈。
国庆节的时候,喻即安和梁满计划好要去度假,补个短途的蜜月旅行么,想着节假日人挤人,就不带小姑娘了,留她在家跟外公外婆。
恰好商量那天她小姨姨父也在,孟东亭看着她垂涎三尺,自告奋勇:“我也帮忙带两天吧,五号我就得上班了,带星星去公司玩。”
小姑娘听着姨父跟她说公司好多玩具,还有漂亮姐姐,觑了眼她爸,就乖巧地应好。
结果等回了家,见梁满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她便围着梁满团团转,小狗一样,就差把“我也要加入”刻在额头上了。
梁满挥手让她走开:“别装可怜,你这招你爸玩剩的,我都免疫了。”
小姑娘闻言,终于停了下来,捏住她的衣袖对她瘪瘪嘴,偷偷擦了擦眼泪。
她转头去看喻即安,眼巴巴的,满脸可怜。
喻即安赶紧低头,不敢去看她。他是很疼女儿,但偶尔也会想不带她,就自己和梁满两个人重温一下二人世界。
小姑娘见爸爸不理她,扁扁嘴,不肯就这么放弃。
于是跑过来,围着他一直爸爸爸爸地叫,叽叽喳喳问他“爸爸你们是开车去吗”“爸爸你和妈妈去哪里啊”“爸爸你会给我带礼物吗”“爸爸你和妈妈真的不带我吗”……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脸嫩嘟嘟,眼睛又大又闪,眉眼生得和她妈妈极其相似,喻即安抬眼看着她,忍不住心里一软。
“阿满……”
他一出声梁满就知道要糟,扭头盯着他深深凝视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须臾,又认命地回头,往行李箱里扔了两套小朋友的换洗衣物和玩具。
小姑娘立刻眼睛一亮,蹦跳起来:“我也要去玩啦,我要跟姨父讲,下个周末再去他公司玩!”
好么,这就是既要又要的典型表现:)
作者有话说:
啊!全文完结啦!我们下一本再见!接档新文是《烟雨街》,是一个有吃有喝有玩具的故事,主打一个吃喝玩乐(bushi
7月18号开~应该不会有意外的我觉得[狗头]
——
文案:
烟雨街17号既是门牌,也是咖啡店,环境清幽怡人,咖啡师手艺一流,眉目清丽如画。
池鹤将看她冲泡咖啡当做业余解压妙招,为此充值上万。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对方脖颈后面的胎记。
仗着熟客的身份上前搭讪:“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美人歪头露出狡黠笑意:“状元巷开了场赌局,赌你什么时候认出我,你猜猜,我赢了还是输了?”
榕江文学网版权大佬鹤山仙人作品特点:背景宏大,言语细腻,感情戏稀烂。
突然有一天,他开了一本感情流,无数人议论他即将跌落神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同名原著改编剧开机当天,池鹤山人微博更新,甩出一张明艳美人的照片,得意官宣:“帅气的人有女朋友了[狗头]”
读者:“?什么,你竟然真的不是gay!”
祝余:“?我追更的太太居然是男的,还是我男朋友,我还磕过他和别人的cp?”
池鹤:“……要素过多,好绿。”
“当我再见你,以微笑,以喜悦;当我谈及你,以感情,以憧憬。”——池鹤
#玩具设计师大神作者会做饭邻家哥哥会做小甜品咖啡师貌美气质佳邻家妹妹#
#关于小时候的邻家妹妹女大十八变我没认出来这件事#
——
感谢在2023-06-24 20:15:18~2023-06-25 19:3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意 11瓶;小陈同学、貳日三水、快乐泡泡邮递员、蝌蚪 10瓶;若水 8瓶;山楂罐头 7瓶;anatkh、十月、呦呦 5瓶;abbydor 3瓶;何所夏凉、c 2瓶;哎呦喂~、姬雪樱、大耳朵瑶瑶、天气就是不错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