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人这么会撩拨人。◎
等梁满把自己浑身涂得香喷喷的从浴室出来, 见到喻即安正站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研究正在燃烧的香薰蜡烛。
栀子花清新的香味在卧室里飘散累积,融入到每一个空气分子之中。
“阿满, 你洗好了?”喻即安听到动静, 抬头看向她,眸子亮得出奇。
像是压抑着数不尽的汹涌情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梁满啊了声,只觉得自己仿佛一步跨进了熊熊烈火之中, 被灼热的火焰包裹, 只要她一不小心, 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有些心惊胆战, 临时就想反悔。
“那个、喻即安……我发现……我的大姨妈……”
她吞吞吐吐, 眼睛不停地眨, 目光始终不敢落实到喻即安身上。
喻即安凑过来,歪着头看她的脸, 用一副惊讶的语气问她:“阿满,你是在撒谎吗?”
梁满被他哽了一下,否认道:“……才没有, 你胡说什么。”
“你就是撒谎了。”喻即安得意地笑起来, “你撒谎的时候, 就不敢看我。”
梁满这下恼了,伸手去推他的脸:“就你会说话是吧, 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是我不出声我怕你说话不算数。”喻即安捉住她的手腕赖过来, 抱住她的肩膀。
梁满想跑,转了个身, 被他从背后死死抱住。
他低头亲她脖子, 整张脸都贴在她颈窝里, 细细地嗅她身上的香味。
梁满难得脸红耳热,身体一下软了下来,像化掉的奶油,头往后仰了一下,撞进喻即安结实宽阔的胸膛里。
她想了一下,今晚看来是横竖都逃不掉了,不如争取点主动权。
索性再次转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挺细的,她忍不住摸了一把,也很结实,是那种充满了力量的结实。
这让她想起这几天被他抱着睡觉时,被他硌得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她脸再次热起来,喻即安再吻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闭上眼。
突然间,喻即安的胳膊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她双脚离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怎、怎么了?”她慌忙睁开眼。
喻即安抱着她,把她抱高过自己头顶,仰视着她,笑眯眯地跟她说:“阿满,你今天特别漂亮。”
梁满一愣,旋即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也很香,特别香。”他一本正经。
梁满的表情瞬间顿了一下,这人是在……调戏她吧?
他继续一脸认真:“闻起来特别好吃,阿满,我可以吃了你吗?”
他的目光里有显而易见的迷恋。
但梁满满脑子都是:这丫就是在调戏她,他故意的!
她知道喻即安只是在描述他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可这种调戏人的话从个一贯正经的人嘴里说出来,那感觉要比别人说刺激好几倍。
梁满觉得被撩拨得不行,血槽都快空了。
偏他这会儿声音格外好听,磁性到仿佛里面填充了细小颗粒,有点沙沙的感觉,又仿佛是在喉咙里塞了个音响,她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胸腔都在震动,跟她说话时眉眼柔和带光,整个人都性感得要命,也温柔得要命。
梁满一时有点懵,浑身都在发颤,耳朵一阵阵的痒,直直痒到心底去。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人这么会撩拨人。
“……喻即安,你、你是不是……你在哪儿学的这些?”
“我没有。”喻即安抿着唇反驳她,顺便托了一把她的大腿。
梁满会意,改成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真的没有?那怎么你今天嘴巴这么甜?”
他想了想,应道:“……心里话都甜。”
哎呀,讲得很有道理,梁满笑出声来,低头红着脸亲亲他的鼻尖。
喻即安哼了声,舌尖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小心翼翼地啄了两下。
梁满没有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出多少欲/望,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毫不躲闪地迎向她的目光,眼神亮亮的,充满了爱意。
梁满忽然笑了:“你怎么这么像大福啊?”
像小狗得到了很喜欢的玩具,舍不得玩,只是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它圈占进自己的地盘,留下自己的气味。
喻即安看着她,笑着问:“我是狗的话,你是什么?”
梁满一愣,脸孔迅速烧起来,嘴角翕了翕,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喻即安亲她,箍着她细软的腰肢,鼻尖缠绕着属于她的香味,没一会儿,就将人抛到了床上。
梁满落进床铺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心急起来,连眼神都变得急不可耐。
室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梁满勾着他的脖子,让他帮自己解睡衣的扣子。
哪怕之前碍于梁满的生理期没有做完全套,但也确实有过肌肤之亲,此刻是一个有心勾引,另一个满腔爱意无处安放,天雷瞬间勾地火,引起一片烈火燎原。
到最后喻即安的睡衣都还挂在身上,就迫不及待地与她合二为一。
喻即安的第一次不太顺利,当他感觉不妙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有另外的什么先出去了。
他一愣,瞬间大囧,热血霎时间直冲头脸,整个人在震惊和尴尬之间来回切换。
梁满实在没忍住,抱着他脖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喻即安愈发窘迫,最后叹了口气,卸掉全身力气,毛茸茸的脑袋垂落她肩头,一下就扎进她怀里。
“……阿满,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沮丧极了,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做饭做不好,不会哄你高兴,连这件事也做不好,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梁满觉得这人都快哭了,忙摸了摸他光/裸的脊背,温声哄道:“当然不是,我特别喜欢你。”
她劝他先冷静:“你是医生,哪怕不是男科的,也应该知道一点吧?男人的第一次,总是……你这样很正常啦,下次就好了。”
“真的么?”他拱在她怀里,声音还是闷闷的,“那我再试试。”
梁满一噎,觉得自己被他套路了。
她还想说什么,但喻即安的背已经随着动作起伏,一下又一下,她被他传染了情绪,不消片刻,便完完全全被他吞噬。
第二次果然要好很多,喻即安非常顾及她的感受,也很听指挥,梁满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他也不爱说话,梁满只听到他一下接一下的喘,蹭得她整个人直发抖。
大水漫灌决堤的那一刻,梁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回过神,听见他低声呢喃地叫她:“阿满。”
声音低低的,充满依赖,梁满的心瞬间软塌下去。
内心的满足感让她情绪波动有点大,声音也变得极为温柔,像浸过泉水一般:“嗯,我在啊。”
“阿满。”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梁满抬头,伸手捧住他的脸:“刚才很棒,喻即安,你做得很好,你所有事都做得很好。”
“你不用与任何人比较,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她终于发现,喻即安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自卑的、渴望得到别人认同的他。
于是他总是遇到事情就先反省自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大约是和他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缺席有关。
梁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很好,在我身边,你不用一直保持帅气,不用什么都会,不用什么都做得很好,我都会喜欢你。”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可以跟我提要求,喻即安,我们是伴侣,是要一直在一起,做一辈子家人的。”
情到浓时说的话,总是这么动听,开口就许诺了一辈子。
喻即安不太敢完全相信,但又忍不住感动和高兴。
他低头蹭蹭她的手心,亲了亲,然后嗯了声。
梁满见他被自己说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弓起身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语气轻快:“我当然最喜欢你了。”
喻即安红着脸低头,和她贴着额头,心里话顺利地脱口而出:“阿满,我爱你,只爱你。”
他直球式的表白直击梁满心口,她呼吸一顿,觉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直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心口一阵阵发烫。
她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正经得不得了,说爱她,一定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感受。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啊?”
声音细细的,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喻即安没听出来,只实话实说:“因为我爱你啊,你不是说么,我想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阿满,我爱你的。”顿了顿,他又很严谨地补充,“此时此刻是,你可以相信我的话。”
梁满噗嗤笑了声,很好很好,这很喻即安。
她抬起脖子,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喻即安的身子一瞬间紧绷,喉结上下游移,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抓着她的胳膊,低头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不好意思地小声跟她说:“阿满,我还想。”
梁满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对他的纵容度空前地高,闻言立刻亲亲他嘴角,主动抱住他的腰。
“喻即安,我们周末两天都不用上班哦。”
是啊,不用上班,就可以放肆一点,可以不用顾虑太多地一直胡闹。
水乳交融,吐息缱绻,闷在枕头里的呜咽轻/吟声,和梁满身上的味道,把香薰蜡烛发出的栀子花香都比了下去。
喻即安抱着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问:“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你抱我去,我没力气了。”梁满心安理得地跟他提要求。
喻即安立刻点头应好:“我帮你洗。”
一起洗澡这种事,是很容易悖离初衷的,梁满以为和喻即安也会这样。
但万万没想到,喻即安说的帮她洗澡,就真的只是单纯地帮她洗澡。
明明有反应了,也还是忍着,一丝不苟地把沐浴露涂在她身上,认认真真地帮她洗澡。
“……真不要啊?”梁满往下觑了眼,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憋坏了。
喻即安抿着嘴角摇摇头,“留点给明天。”
梁满霎时间喷笑,这是什么小朋友行为,好东西留点明天吃?
不过这样也好,抛开意乱情迷时的滤镜,他们在浴室昏暗的灯光里,观察着对方的身体,也接纳最真实的彼此。
回到床上,梁满枕着喻即安的胳膊,喻即安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床头灯亮着,他们还没有困倦,依偎在一起说话。
话题才开了个头,喻即安就借着灯光发现,梁满的皮肤似乎有点不对劲。
她的脖颈上有一片淡红色,不像是正常的潮红,反而像麻疹样,喻即安愣了一下。
“阿满,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腾地坐起,紧张地问道。
梁满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脖子怎么……”他说着伸手去摸梁满的脖子,紧接着看见她睡衣撩起来露出的小腹,“……这里怎么也有?阿满,你是过敏了么?”
他拉起她衣服一看,好家伙,往上到胸口下方都有!
这个猜测一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精/液过敏,那可是可能死人的。
想到梁满此刻就面临这种危险,他的面色就有点发白。
急急忙忙要下地,“我们去医院,阿满,我们去医院看看,我、我问问皮肤科的李主任……”
他已经是慌乱起来,梁满从怔愣中回过神,忙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手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过敏。”她解释道,“你先别紧张。”
“可是……”喻即安不太相信,“怎么会不是……”
“真的不是,你先别慌,听我解释。”梁满伸手按住他的大腿,语速飞快,“我以前就去皮肤科找医生看过,医生说这种红晕是正常的,叫性红晕,就是、呃……那什么的时候激动了会出现,过会儿自己就没了。”
她说完拉了一下喻即安的手,安抚道:“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不信你再等等看嘛。”
性红晕。
这个名词让喻即安的脑子清醒不少,他定在原地,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真的。”梁满连忙点头,让他赶紧躺下来,“世界那么大,你虽然学医,但也不是每种病都见过,观察观察再下结论嘛。”
说得很有道理,喻即安冷静下来,坐回床上,盘着腿面对她。
“真的去看过?”他严肃地问。
梁满应声是,无奈地提醒道:“你戴了安全套的,怎么可能那个过敏?”
喻即安一愣,这才想起这茬,瞬间又紧张起来:“会不会是安全套的问题,橡胶过敏?”
梁满一噎,脸孔拉了下来:“……喻即安你有病是不是,非得我过敏你才高兴是吧?”
喻即安被她凶了一句,顿时讷讷:“我、我就是担心……”
话没说完,见梁满翻了个白眼,他立刻问:“以前也出现过吗?过程是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发现,大概多久会消退?”
看来不讲清楚今晚是别想睡了,梁满叹口气:“出现过,每次事后都会出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也以为是过敏,但没有任何不舒服,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没了。”
喻即安合计一下时间:“那现在可能快没有了。”
梁满刚点点头嗯了声,就见他伸手又要掀她衣服,忙问:“你又怎么了?”
“我看看,我还没见过真的。”这人振振有词,“我只在皮肤科听说过,还没见过,阿满你行行好,让我看看。”
说完还伸手把床头灯给调亮了一个亮度。
梁满登时无语,恨不得一脚把他踢下床去,有这么离谱的人么,特么都要睡了,你来了研究兴趣?啊!
“我在皮肤科轮转的时候,有病人来问过这个问题,主任说,这是因为人体交感神经兴奋,体内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增多,皮肤毛细血管扩张充血引起的。”
梁满听了:“……”做完以后还要听课,谁有我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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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点,日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里,原本昏暗的室内光线亮了不少。
喻即安醒的时候梁满还在睡,他小心地向她那边挪过去。
先是掀开被子,在拉起她的睡衣,往里看了看,确定昨晚见过的红疹都已经褪了,这才松口气。
他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难得想赖床,于是翻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梁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