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年前,高中的时候就喜欢。”
“只是我之前不敢说,今天……我敢说了。”
季匪修长的喉结滚动,半晌后才回过神,声音是忍不住笑的微哑:“你今天怎么敢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过于惊喜,甚至刺激,季匪的声音里都有些抖。
因为发现你也执着的喜欢我呀,所以有了勇气。
程见烟在心里默默地回答,但却不打算说出信和画的秘密——每个人都有想藏起来的秘密,不管是她还是季匪。
她笑了笑,只说:“我知道许建良的事了。”
“许建良?”季匪的神色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一瞬间从憧憬变成冷肃,长眉皱起:“他来找你了?”
“没有,是你母亲来找的我。”程见烟把陶倩上门的事情说了下,只省略了信的那段。
季匪越听越气,修长的手指攥起,骨节都泛着白。
“你别生气,其实我挺开心她来找我,告诉我这件事。”程见烟把人抱住,嘴唇附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么照顾我。”
“季匪,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这段时间才会送我上下班的。”
看她看得这么严,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鬼。
季匪抱住她,怔怔的嘀咕着:“程程……我本来以为你会生气。”
他瞒着她这件事这么久,是真的做好程见烟知道后会生气的准备的。
结果,这事儿还成了他们感情推波助澜的催化剂么?
“我不生气,我没那么不识好歹。”程见烟笑了,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季匪,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无微不至的关心我。”
“季匪,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只为我考虑的人。”
明白了他的喜欢,所以程见烟才有勇气说出那些她本来打算藏一辈子,假装年少时没发生过的暧昧心境的。
“我十年前就喜欢你,在你回到京北后和我提出结婚时,也是真的惊喜的。”她靠在季匪身上,喃喃道:“但我不敢表现出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在这种不确定的前提下,就好像表现出来一点喜欢,依赖,就好像吃什么亏了一样,生活的很压抑。”
“现在想想,真的是蠢。”
季匪听着,环着她的手臂越来越紧。
又是惊喜,又是心酸——尤其是因为她说的‘十年前’。
“既然十年前就喜欢,为什么一直都不敢说?”因为咬着牙的缘故,他下颌线的线条愈发凌厉:“婚后还藏着,你是怕我抛弃你?”
程见烟沉默片刻,轻轻点头:“是有点。”
“但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总是会忍不住想,我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不讨人喜欢的人,真的会幸运到和你一直生活下去么……”
季匪绷着脸打断她:“胡说八道。”
“季匪,让我说完,”程见烟笑笑,继续说:“但我真的有这种幸运。”
“其实在我一直受到的教育里,会去主动喜欢一个人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我没有那种资格的。”
“可你那么鲜亮,点燃我黯淡的人生,爱上你这件事不会经过理性思考的。”
在程见烟的高中生涯里,她明明知道季匪就是一抹烟火,虽然美丽可留不住的,但依然会义无反顾。
因为她无法克制。
季匪沉默片刻,喑哑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一抹自嘲的情绪:“原来陷在‘单恋’情绪的人里,都会觉得自卑。”
“程见烟,你这种心情,我也有过。”
“十年前,十年后,都有。”
“所以你现在,可以百分百确认‘季匪就喜欢你这个别扭的姑娘’这件事了么?”
程见烟忍不住笑,眼睛却很酸。
“确认,我相信的。”她回身抱住他,瓮声瓮气:“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
幸亏季匪一直足够执拗,直接和她结了婚。
否则她这么胆小的一个人,真的会错过他的。
“知道有点晚了就好,不过…也不算太晚。”季匪哼笑,细密的吻点点落在她纤长的肩颈上,声音变得含糊:“好好补偿我就行。”
“你,”程见烟缩起脖子,软声道:“你要我怎么补偿啊。”
季匪亲了亲她还有些微红的眼眶,轻声道:“不难。”
“陪我过一辈子就行了。”
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其实也挺短的。
有个喜欢的人在身边,会觉得每天都过的非常快,过不够。
而季匪在余生的每一天里,都想体会这样的感觉。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凌晨,部队宿舍里依然有暧昧的响动声。
吸吮的水声,暧昧的撞击。
程见烟被折磨的直哼哼,只好试探着转移话题:“季匪,我……我……”
“你什么?”季匪懒洋洋的动作。
“呜……我今天看到林与骁了。”程见烟呜咽道:“他接电话,手机上有个胡萝卜的挂饰。”
“你、你一开始就是骗我的吧?”
什么他爱抱着胡萝卜抱枕睡觉,都是屁话,
她买了个胡萝卜玩偶赔给他之后就扔在没人住的次卧里,这家伙一眼都没看过……八成是根据林与骁的胡萝卜挂饰,现场编的。
“唔,程老师真聪明。”季匪忍不住笑,承认的坦坦荡荡:“对啊。”
“我就是骗你的。”
“狗屁抱玩偶的习惯,我就是想找个借口抱着你。”
作者有话说:
季狗:说明白了就可以更浪了,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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