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端了个长条形的银盘,银盘上面盖着层红布。
下人把银盘端到罗德山面前,罗德山拿手一挑,挑开红布,四碇黄灿灿的金元宝暴露在了空气里。
看到金元宝,楚年和张彩花皆是一愣。
张彩花一个没忍住,低声惊叫了一声,叫完她觉出不妥,急急抬手捂住嘴,睁大了眼睛,一张脸羞得通红。
她也不想这么没见识的!可是这是金元宝耶!
太丢人了呜呜。
就连楚年也有点惊讶。
楚年知道这个徐四家底肯定殷实,但没想到他能直接就这么拿出了四碇金元宝?
刚刚徐四不还是跟老爷子说拿不出六两黄金吗?
看来那只是个托词,只是不想付一半的定金而已,要是拿的话他肯定拿得出来。
楚年感慨:镇子上的商人可真特么有钱啊!
罗德山看着眼前的金元宝,无语道:“...怎么?还得我等会专门跑趟钱庄去换?拿走拿走,给我换成银票和碎银来!”
于是那闪闪发光的金元宝又被端下去,被换成了银票和碎银给到罗德山手上。
事情都了了,罗德山带着楚年和张彩花离开了杏林药铺。
在离开之前,徐四还挽留了一下,提出一起去万和斋用个饭来着,但被罗德山给拒绝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的时辰了,饭点也过了,差不多别人都该吃完了,楚年三人都有点饿。
徐四提到的万和斋跟杏林药铺离得不远,都是在丰文镇最热闹繁华的地方,故而出了杏林药铺走几步远,楚年就看到了。
是个三层的小酒楼,规模很大,客人很多,此时正是小二们送走吃饱喝足的客人们出去的时段,看这客流,是个很受欢迎的酒楼。
罗德山见楚年盯着万和斋看,说:“你们俩早都饿了吧,走,我带你们去万和斋吃饭去。”
张彩花不解:“咦?您不是刚拒绝了徐掌柜吗?怎么又要带我们去?我以为您不喜欢万和斋呢。”
罗德山摇头:“谁不喜欢万和斋啊,他们家的菜,那味道,那酒,啧啧,没二话讲,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好酒楼!老头我是不想跟徐四一块儿吃饭罢了。虽说往来多,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他一张桌子吃饭,别倒了我的胃口!”
“他是生意人,您是郎中,确实不是一路人。”楚年对此倒是能理解。
虽说徐四是做药铺买卖的,在这古代,做药材生意的都得是自身有医术水平的才行,徐家想来也是从医的,但在徐四身上,楚年只看到了商人的斤斤计较,没看到任何医者的气质风范。
罗德山看着楚年,会心的笑了,随后说:“不说这些,走吧,我们上万和斋吃饭。”
楚年拦住了罗德山:“不用了吧,就我们三个人,都吃不了多少菜,没必要去这么大的酒楼,大酒楼上菜慢,价格也贵,不划算。”
罗德山好笑:“怎么?我带你吃饭,还要你掏钱不成?”
“也不全是钱的问题嘛,主要是慢,这都过了饭点了,我们都快饿扁了,等菜上好,别都饿过头了。”楚年这么说。
同时楚年确实也不好意思让罗老爷子请他吃饭,不提以前,光是刚刚拿药那一通据理力争和尽心挑选,楚年对老爷子的感激之情只多不少。
要楚年说,等江自流病好后,他们一起请老爷子一家来万和斋吃饭才是真的。
“楚年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还想在镇上逛逛呢,要不就随便填一下肚子吧,也省得耽误时间,不能太晚回去。”张彩花说。
“你们俩孩子真是新鲜,分你们钱的时候不要钱,带你们下酒楼的时候不要去,说你们什么好?”罗德山乐了,但随了他们,转了个方向,说:“跟我来吧,带你们去个老朋友的小店。”
... ...
穿过热闹繁华,三人来到一条清冷了许多的小巷。罗德山说的小店就在这条巷子里。他说的没错,真就是一个小店。
说是店,其实又是家,一扇门之隔,门内是家,门外是店,用来招呼客人的,是两张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木头桌椅。
显而易见,这样的店,生意是很惨淡的。楚年根本没看出有客人来过的痕迹。
“大柱,来三碗面。”罗德山示意楚年两人先坐下,他去到门口,朝里面喊。
听到声音,门内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快步走了出来:“罗郎中,您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到我这来了?快坐下!”
汉子看到罗德山很高兴,一边忙着招呼他坐下,一边朝家门里头喊:“翠儿——下三碗热面条,多加点菜多加点肉,是罗郎中带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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