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球怎么了?”渭阳王不解地问道。
然未反应过来,就见陆青淮已经将马球拆开,那球拆开之后,里面竟是还有一物。
是一枚极细小的飞镖。
渭阳王神色大变。
所以刚才就是有人在混乱中,用飞镖打中了马球,才让那马球撞向了恒广王的。
他就说!那马球击打出去的力道不对!
陆青淮讥笑着看向那个护卫道:“你再跟本将军好好说说,谁是你的主子?”
那护卫还没开口,他竟是直接卸掉了对方的下巴。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听得周围的人头皮发麻。
此时卸掉下巴,是为防止对方自尽。
“刚才不想说,现在也没机会了,军中有许多的酷刑,此后你都能感受到的。”陆青淮冷声道。
哪知,那护卫手中竟还藏了毒,只一把将毒吞入口中,顷刻间便已气绝身亡。
陆青淮冷眼看着对方歪倒在了地上。
派出来做这等事情的人,必都是死士,死士口中难以撬出真话来,其有的,只是多种自尽且少受折磨的方式罢了。
周围一片死寂。
陆红樱卸下力气,周曼娘忙扶住了她,眼眶微红地道:“我方才太过慌乱,差人去请了郡主。”
陆红樱摇了摇头,对方是冲着他们家来的,如何能连累郡主。
然此刻,温月声的马车已经到了皇宫门外。
只在未进宫中,就碰到了一人。
对方一身雪衣,浑身仿若未染尘埃。
温月声抬眸看他:“晏大人又是在此处等我的?”
“是。”晏陵抬眸,那双烟波浩渺般的眸,同她的对上。
他二人并肩,面前就是长长的宫道。
不知为何,今日这条宫道上格外的安静,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轻缓的风,吹拂着秋日的叶。
“今日之事,是皇室中人所为?”温月声声色淡淡。
晏陵与她并行,道:“萧氏之人,一贯如此。”
他竟是将整个皇族称之为萧氏,但凡今日身边再多一人,这便是杀头的死罪。
唯有温月声面无表情,却停住了脚步。
晏陵神色疏离,开口却道:“陆家一门三将,掌边疆防线,忠勇侯府掌京城防卫,关东军权。”
“周远度及孙氏,亦与朝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温家紧连中宫,便是郡主……”
他那双潋滟生辉,在秋日里格外晃眼的眸,看向了温月声,眸里无太多的情绪,却格外坦然。
“从退婚,到章玉麟,并昊周太子。”
“已同朝野密不可分。”
温月声看着他,手持青碧佛珠,神色沉静:“萧氏要争天下,你却要毁这天下。”
“晏陵,都是祸乱之根,你如何认为同为萧氏的我,不会真的杀了你?”
晏陵却道:“郡主也知,萧氏为夺权,可不择手段,彼此攻讦,杀我一人,不足以平萧氏之乱。”
“我欲毁的,也是萧氏的天下,而非天下人之天下。”
今日之事就是萧氏的杰作。
而只要陷在了京城,大徽这片沃土之上,就始终不会平息。
且今日是陆家,明日就可以是章家,再过几日,便是要拿温月声,去换那几息的安宁。
“你所想要的,不就是眼下这般?”萧氏皇室若哪一日土崩瓦解,他晏陵当领头等功才是。
看看那个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恒广王,眼下是何等下场便能清楚了。
晏陵神色里却透着始终如一的凉。
然开口却道:“我确实不在乎萧氏王朝。”
但他也从未想过接手萧氏的江山,从头到尾,他想要看到的,只是萧氏血亲之间,还有萧氏养的那些狗,互相残杀致死罢了。
眼下一切都进展很顺利。
唯独不同的就是多了个她。
“那日郡主所言,今日亦还给郡主。”
晏陵看向她,眸光潋滟生辉:“公主的子嗣,亦是皇族血脉,郡主既是皇族血脉,便同样拥有资格争权。”
今日若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只怕都会觉得晏陵疯了。
因为他在劝眼前之人,登入萧氏族谱,以自身血脉,同其他王爷一并,争夺角逐萧氏的江山。
他确实对这萧氏王朝一点兴趣都没有,眼下唯一有的想法,便是劝杀神一统江山社稷。
礼佛救不了萧氏,全杀了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