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茴雅虽然没有跟着俞斯年和郑殊一起去度假,但是她收到了很多照片,照片里是两个年轻人毫不掩饰的幸福笑容,让她也跟着笑起来。
郑殊非常清楚俞茴雅想要看什么,一张张属于俞斯年的抓拍被送到她的眼前,男人冷漠疏离的目光被温柔和情愫所代替,不经意间能看到勾起的唇角,舒展的眉宇。
而俞斯年发给她的就乏善可陈了,拍照技术也不佳,但所有的照片追逐的都是郑殊的影子,虽是镜头,但透过的是他的目光。
彼此将对方的美好送到俞茴雅的面前,令她生出了一种别无所求的心满意足。
这时,“俞女士。”秦伯唤她。
“秦叔?”
“在今年最后一天,晚上7点中心大剧院有一场舞剧,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陪您一起去欣赏吗?”秦伯从身后拿出了两张票,递到了俞茴雅的面前。
俞茴雅目光落在门票上,看着展翅高飞的宣传画,怔了怔,“凤凰于飞,烈火重生?”
“是的。”
“哪个舞团?”
“天空之鸟。”
俞茴雅顿时惊讶极了,“天哪,这舞团居然还在!”
秦伯微笑道:“也是经过了多次解散重组,于三年前才重新回到了舞台上,虽然舞蹈演员已经不再是原来您熟悉的那一批,不过对这个舞团的情感依旧是不同的,这是年前他们最后一次演出,俞女士,您愿意去看吗?”
俞茴雅想笑又似乎不敢笑,满眼都是惊喜,然后重重地点头,“我非常愿意。”
“时间不早了,请您更换衣服,我在楼下等您。”
俞茴雅上楼,秦伯则给远处的郑殊回电话。
俞斯年牵着郑殊的手漫步在沙滩上,待到电话挂断后,青年得意冲他笑:“搞定。”
“妈去了?”
郑殊眉眼弯弯的,“嗯,很高兴。”
秦伯当然不会那么体贴地专门关注二十多年前的老舞团,在俞茴雅表示留在家里,不想跟着奔波海边的时候,郑殊就想到了这点。
他跟俞斯年好不容易出来玩,的确不想这么早回去,但是除夕春节对于国人来说意义不同,俞茴雅又是第一次回国,自然得哄她高兴。
“你说过,妈喜欢看舞蹈表演,我查过这个舞团在三十年前特别火热,她一定看过并且很怀念,这样我们俩不孝子才能心安理得地撇开她老人家独自玩耍,是不是?”
俞茴雅已经不再年轻,少女时代的憧憬和梦想都随着扭曲的人生成了破碎的记忆,在俞斯年无从下手,也没有精力太过关注她的时候,却有人一点一点地帮她粘合着找回来。
俞斯年内心有一瞬间的悸动,让他的脚步随之停下,郑殊正往前走着,没注意手被牵扯了一下,他回头,纳闷道:“怎么了?”
星空之下,海风吹起郑殊额前的刘海,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疑惑,映照出男人的身影。
“阿殊。”
“嗯?”
俞斯年目光温柔,轻声说:“今晚除夕,我想吻你。”
眼眸微微睁大,郑殊的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海边篝火,谢晟风正和周围私人别墅里的年轻人喝酒烧烤欢度除夕,欢声笑语能清晰地传过来。
这算是大庭广众之下了吧。
甭管私底下男人有多放开,之前在床上有多凶猛,但是有人的地方,俞斯年向来克制有礼,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禁欲得不得了,就是郑殊偷亲他,都得看看周围,警告一声别乱来。
“你这理由是什么鬼,平时就不能亲了?”
俞斯年笑了笑,“一个借口而已,请不要在意。”
郑殊翘着嘴角,一脸矜持地说:“真要亲啊,会有人看到的。”虽然是询问,但他的下巴已经微微抬起,撅起唇准备好了。
口是心非都不掩饰一下,可爱的要命,俞斯年哑然一笑,搂住人的腰就吻了上去。
谢晟风端着生蚝大虾仙贝的海鲜大拼盘回头找人,刚才郑殊还催着他要吃来着,转眼这小两口却不见了。
他在沙滩上扫了一圈,接着眯了眯眼睛,确认了海滩上几乎快融为一体的两个人,嘴角一抽。
好嘛,情侣就是了不起,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大拼盘,瞬间觉得不香了,很有一摔了事的冲动!
他拿起手机,调整好了焦距,将夜色和沙滩的景色融入进来,接着定格。
这几天,作为御用摄影师他都已经做顺手了。
拍完照片之后,他发给了某位求而不得的傅美人,[见证了别人浪漫的爱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
他等了等,5分钟后,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别人的爱情甜蜜在星空大海,而他的……竟然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谢晟风摸了摸下巴,还是厚着脸皮追着问:[你在干嘛?]
[猜猜这俩人是谁?]
[是你老板和老板娘。]
……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正当快忍不住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回复了。
傅若飞:[抱歉,舞剧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不要打搅了,谢谢!
谢晟风:[……好的,什么舞剧?]
傅若飞:[凤凰]
之后再怎么戳,对方就是一动不动。
谢晟风发现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上了郑殊的船,救了一个美人,没等到对方以身相许,却先让自己抓心挠肺。
当郑殊和俞斯年回到篝火边上的时候,谢晟风把动都没动的海鲜大拼盘递了过来。
“你俩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牵手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上啵了,注意一下影响!”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把照片发给郑殊,“看看,有没有顶级摄影师的水平。”
郑殊兴致勃勃地点开,漫天的星海,于黑夜中与海面融合,在分界线上有一对拥吻的情侣,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这个轮廓足以成为整张照片的点睛之笔,非常的浪漫。
郑殊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竖起大拇指道:“厉害,三少,你以后要是不当总裁,当个摄影师也能混上饭吃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在贬我呢?”谢晟风不高兴地回头看了俞斯年一眼,“能不能管管?”
俞斯年很干脆地拒绝,“他是一家之主。”
就这几个字都透着一股子宠溺!
艹!
郑殊吃了点海鲜,见有人开始拆解烟花,往海滩上安置,瞧着造型,什么火箭大炮加特林,飞机坦克大航母,全是重工大排量,忍不住跃跃欲试,回头问道:“斯年哥,要不要一起去玩?”
俞斯年摇了摇头。
“行,那你们聊,我去玩了。”说完他就跑开了。
而谢晟风则收起玩笑,拿着一罐啤酒坐到俞斯年身边说:“明天我得走了。”
俞斯年瞥了他一眼,“挺识相的。”
要不是没得选择,谢晟风怎么也不可能跟这种人合作,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