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觉得自己没有描述错,这的确算得上一次令人期待的蜜月。
海拔数千米的上空中,无法刷手机的郑殊兴奋地对着俞斯年叽叽喳喳,“我给咱俩各买了一条性感的沙滩小短裤,情侣款的,到时候一起去海边晒太阳,你会游泳吗?”
“会。”
“冲浪呢?”
“不会。”
“那我教你,我的技术可好了,保管你会。对了,你有没有潜过水?”
“没有。”
“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了当地俱乐部带我们去,环西亚珊瑚礁保护得非常好,特别漂亮!斯年哥,我一定要带你去看看!”
“好。”
“我在天涯岛还有一艘游艇,已经让人保养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海垂钓,在海上飘上一整天,就你和我,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期待吗?”
“期待。”
“到了海边,那肯定要吃新鲜的海货,凭我们俩的本事是钓不上来的,不过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当地特色美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
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郑殊已经安排得满满当当,论吃喝玩乐的本事,俞斯年怎么都比不上。
他看着眉飞色舞越来越兴奋的青年,忍不住失笑起来,端过边上的饮品递了过去,“休息一下,润润嗓子。”
这是郑殊的私人飞机,巨大的空间除了机长和房间外的服务人员,就他俩。
郑殊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然后将杯子轻轻地放在边几上,接着他在俞斯年的身边坐下来。
整个空间除了飞机飞行时发出的低微轰鸣声,没有其他声响。
柔软舒适可以当床的沙发上,郑殊将身体转向俞斯年,微微靠近,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压低声音道:“斯年哥,我要是不说话,我会胡思乱想的。”
他的唇色方才被水浸湿,俞斯年的视线落在那一片润泽上,眼神微暗,“乱想什么?”
郑殊故作神秘地凑近,“你猜。”
俞斯年的手指动了动,按耐着,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伸过去帮人把那片湿润抹去,然而却没想到郑殊恰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刹那间,舌尖扫过了指尖。
两人顿时怔住,呼吸有一瞬的凝滞。
俞斯年眸色加深,他没有立刻收回手指,反而在郑殊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似乎想要更深入的动作,但逡巡了许久最终还是忍耐下来,放弃了。
他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漫不经心道:“猜不出来。”他将手指收回身侧暗暗地捏了捏,仿佛要拭去那抹异样的温度。
郑殊抿了抿有些麻痒的唇,视线落在男人手指上的小动作,说:“笨呀,当然是满脑子想扑倒你,扒了你,再吃掉你喽!”他的脸颊微微发红,目光闪烁着动人的情愫,“今天你对我唱歌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斯年哥,你呢?”
俞斯年的呼吸刹那紊乱,心如止水的假象瞬间打破,泛起波澜,这个答案根本不用问。
像他这样情感内敛的人,当愿意用那种孔雀开屏的方式当众示爱的时候,便是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他向所有人宣布,郑殊是他的,从里到外,不论现在还是未来,只能是他的!
忽然,郑殊直起身,接着一把跨坐在俞斯年的腿上,身体往前,双手按在沙发两侧,将男人困于双臂之中,不容许逃避。
俞斯年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扶住了郑殊的腰,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彼此对视,目光瞬间胶着。
“阿殊……”
“你还没回答我。”郑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从沙发上缓缓移到了俞斯年的脖颈,轻轻摩挲,撩弄着男人略显冷硬的头发,目光中带着一丝威胁道,“你知道我现在只想听什么。”他顿了顿,“所以不要惹我生气。”
他特意安排了私人飞机,为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今天特意唱这么深情的歌,非得将他拉到台上,当众那么撩拨他,对他示爱,不清楚会发生什么吗?
“说啊!”郑殊催了一声,手也从脖颈后绕到了前面,慢慢摸着那段喉结,或轻或重,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阵滚动,很烫,很激动。
“想。”俞斯年终于忍不住吐出了这个字。
郑殊轻笑了一声,脸上露出非常恶劣的表情,戏谑道:“斯年哥,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这不知死活的小混蛋!俞斯年的目光有一丝狼狈。
“阿殊,这里不合适。”他的声音沉下来,微微带着哑意。
郑殊摘了俞斯年的眼镜,熟练地丢到了一旁,“这是万米高空,就我们俩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低下头,对着那俊挺的鼻梁亲了一口,然后鼻子跟鼻子贴一贴,碰一碰,唇欲触不触地说,“怎么不合适?”
气息纠缠着,俞斯年下意识地想要追逐,却被后者躲了一下,跟玩躲猫猫一样欲情故纵,非常磨人。
不是不合适吗?怎么现在想要了?
口是心非。
郑殊一边坏坏地逗着男人,另一边手却不老实地摸到俞斯年的衬衫领口处,找寻着纽扣,很快,衣扣就被他一颗接一颗地解开了,手顺势就往里面摸去,摸到一片结实的胸膛,微微震颤。
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每天晚上,在他伸出手穿越两条被子摸过去的时候,男人就能准确地制止他,愣是没让他找到机会。
现在,谁也别阻止他,俞斯年也不行!
火热的手掌顺着胸口一路往腹部去,瞬间让俞斯年全身紧绷,他眸色越发深沉,仿佛深渊一样,带着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虚握在郑殊腰上的手直接绕道到了他的后背,将人不容置疑地按向了自己,接着托住青年的后脑,不容许逃跑,俞斯年深深地吻了上去……
飞机上安排了服务人员,但非常有眼色地站在泊机接口处,没有进去打搅。
郑殊很快被放倒在沙发床上,跟条失了水的鱼一样,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斯年哥……”
这样一副敞开着让人为所欲为的姿势,却没能让身上的男人更进一步,俞斯年反而喘着气将自己的手从郑殊的衣服里抽出来,虽然恋恋不舍,几经往返逡巡,但最终还是扯下了青年被撩高的衣服,坐直了身体,接着把自己敞开的衬衫也一颗一颗给合上。
郑殊张着嘴呼吸,眼神还透着迷茫水意,但慢慢地转变为了不可思议。
不是,这就没了?
把他放倒之后,就结束了?
前期的情调和气氛恰到好处,干柴烈火,一触即发,水到渠成再完美不过,郑殊做好了身体和心理的一切准备,但俞斯年你这是穿的哪门子的衣服?
郑殊坐起身,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中途停止并打算抽身的男人,“……不做了?”
“喝水吗?”俞斯年端起旁边的茶水,猛喝了两口。
喝你妹的水!
郑殊很想骂个脏话。
他盘腿坐在沙发床上,看着已经恢复人模人样的男人,严肃认真地说:“斯年哥,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这关系到咱俩今后的幸福。”
俞斯年端杯子的手一顿,“什么事?”
郑殊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最终心一横,“你那方面是不是不……”他顿了顿,换了一个委婉的词,“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