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宛然:[我乐意。]
谢晟风:[……]操,他想骂人。
俞斯年嗤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俞茴雅,“您觉得我的卡会是谁在刷?”
俞茴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们这是……”
俞斯年将手机熄屏,淡定从容道:“情趣罢了。”
谢晟风要是在这里,大概跟俞茴雅一个表情,有点受不了。
俞茴雅哑然失笑,“斯年,你变了。”
俞斯年也跟着笑起来,“大概近墨者黑。”
“我觉得挺好,你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现在我觉得你刚才罗列的那些理由都不重要。”
俞斯年看向她。
俞茴雅欣慰地柔柔一笑,“心有阴霾的人总是被阳光吸引,他就像个小太阳,非常适合你。我很高兴,你还能享受爱情,拥抱婚姻。”
俞斯年深以为然。
母子俩谈了许久的话,俞斯年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
他一整天在路上,其实耽搁了不少工作,按照往常,他会直接走进书房,继续未完成的事务,但是今晚……
他站在自己的房间前,停顿了三秒钟,想到谢晟风发来的截屏,不自觉地勾了勾唇,然后推开门,可刚打开,一个人影就扑了上来。
“斯年哥!”
俞斯年下意识地抱住,只见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抬起头来,亮着眼睛问:“谈完了?”
“嗯。”
“咱妈怎么说?”
俞斯年拍了拍郑殊的后背示意他站好,把有些滑落的眼镜推上去道:“我们之间的事,她没什么好说的。”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她还是很喜欢你。”
郑殊眉眼顿时弯起来,肯定道:“那你一定替我说好话了,对不对?”
俞斯年不置可否,他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青年,那被水汽蒸得湿润清亮的眼睛,忽然问道:“你洗澡了?”
他闻到了沐浴露的香味,是自己惯用的。
“是啊,我坐了半天的车,脚酸背痛的,就想上床睡觉,正好你回来了,一起呀。”
睡觉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两个字,然而此时此刻,俞斯年忽然意识到今晚开始他俩得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然后身体不可避免地靠在一起,肌肤相贴,连呼吸都会纠缠在一起……
俞斯年的心跳顿时加快,加速了血液流动,让他觉得有点燥热,很想扯一扯衣领。
“你也累了吧,快去洗澡。”
郑殊似乎没察觉男人的异样,拉着人的手就往里面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俞斯年:“……”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很沉重,很想调转脚跟去书房,跟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死磕一晚上。
这间卧室,他住了四年,明明一切照旧,再熟悉不过,可不知为何,此刻就因为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特别是那张深色的大床,被子和床单如往常那样平铺得一丝不苟,枕头也规规整整地摆放着,还没有睡过人的痕迹,但让俞斯年感到紧张。
只要一想到他跟郑殊睡在一起,就变得难以直视。
“斯年哥,你穿这件睡衣吧。”
俞斯年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郑殊拎出一套深色的衣服,看清之后,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喉咙顿时发紧。
那是被郑殊偷摸着带上船的一件,后者又搂又抱,还穿过。
见俞斯年死死地盯着他,饶是地壳般的厚脸皮郑殊也有些顶不住,眼睛飘忽了一下,有些羞赧地低声道:“我亲手洗过了,你放心穿,不脏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俞斯年呼吸的频率都变了,他很问问若只是穿过,为什么要自己亲手洗,难道还拿来做了什么吗?
这一联想,让俞斯年整个人都不好了,眼前不可避免地浮现那晚青年欲遮不遮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将那些旖旎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再睁开时,就看见郑殊身上毛茸茸的熊猫款。
幸好这小子今晚还算乖,没乱来,否则……
“你穿吗?”郑殊又问了一遍。
俞斯年没说话,接过睡衣就走进浴室。
郑殊看着他的背影,翘了翘嘴角,接着抬起手指勾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烫烫的,心说一定很红,想想还怪不好意思的。
花洒开到最大,将男人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可依旧能听到外头吹风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风机停了,但青年显然没有离开镜柜,因为又响起了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等咕噜咕噜漱口之后,郑殊对着镜子露出一口整齐白牙,满意地拿舌头舔了一遍,心说要是亲起来一定很带劲。
他一边哼着调子不知道跑哪儿的歌,一边打理自己的头发,刚洗完吹干刘海都是飞扬而飘逸,摸起来顺滑无比,接着给这张帅气可爱的脸抹上水和霜,简直完美。
最后,他回头望向浴室。
俞斯年是个保守的人,哪怕是设在卧室里,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区域,洗浴也是分开的,之间还设了不透明的门,郑殊只能通过光线看到里面的人影轮廓。
平时就穿着严谨端庄的西装,将全身的肌肉线条给包裹起来,除了被那禁欲的气息扑了一脸,郑殊只能通过俞斯年的腰线和宽肩窥视一丁半点的身材,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也难以看到全貌。
他有点想把睡衣偷出来的冲动。
这样想着,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转,只发出了细微的锁动响声。
咦,竟然锁起来了!
郑殊愣了愣,心说这也要锁吗?怎么跟防色狼似的。
接着,里头传来一声疑惑,“阿殊?”
明明水流声很大,完全能够掩盖这点响动,但俞斯年却发现了,郑殊心里纳闷,但转眼一想,他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除非……在他透过门上的光影观察俞斯年的时候,后者也一直在盯着他。
“阿殊?”
见郑殊没反应,俞斯年又喊了一声,顺便关了龙头。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弄完了,准备上床去,斯年哥你呢?”郑殊提高了音量问。
细小的水流从胸前滑落,俞斯年肌肉紧绷,微微鼓涨,他盯着那门好一会儿才道:“我再洗一会儿,你先睡吧。”
“哦,那你快一点,没有你,我睡不着。”
有些人说谎不打草稿,感情过去二十多年,这位都是夜不能眠?
但俞斯年没有戳穿他,反而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自己起来的欲望,然后重新打开了花洒。
其实人就在外面,触手可得,相信郑殊也不会拒绝,但是……太快了,他怕自己掌控不住,毕竟刚说完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