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在会场里找不到俞董,原来您在这里……咦,方才您是在打电话吗?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搅了。”
俞斯年收起手机道:“没关系。”他的目光往谢章的身边移了移,面露询问。
“这是犬子博文,才刚大学毕业,今天下午在会上见到俞董,就非常想要认识您,一直催我引见,所以我就冒昧带他找过来了,还请俞董别见怪。”谢章若是当个人,话说得能比任何人都好听,再加上得体的举止,每个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觉得他是个真诚又亲切的人,值得接触。
而谢博文更是热情地伸出手,看俞斯年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敬意,“您好,俞董,非常高兴见到您。”
俞斯年短暂地握了握手,一触即离,然后对谢章道:“令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谢总好福气。”
这随意的一句客套,给谢章攀谈的机会,“哪里,做事还跟个孩子一样幼稚,令人头疼得很,要是他有俞董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俞斯年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人总是在挫折中长大的。”
“俞董说的是。”谢章看着俞斯年,忽然眉间露出一道疑惑,“冒昧询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总感觉俞董特别面熟。”
俞斯年没有说话,眼神却别有意味。
谢章尴尬地一笑,“不是故意为了拉近关系,而是俞董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亲切。”
俞斯年不缓不急道:“我在国外长大,四年前才刚回国,第一次到京市。”
谢章:“那可能是我的错觉。”
俞斯年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又有人走过来,“姐夫,你怎么还不进去,老爷子刚问起你。”
能叫谢章这人渣为姐夫,还叫的这么不见外,除了好赌成性的俞鑫海又能有谁?
俞斯年无需看清,没有一点意外。
……
“姐夫下手也太重了,我姐好歹是你老婆,真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不过这事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姐肯定也有错,所以我们就不追究了,就是那项目……姐夫,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好不容易趁着照顾的人不在慢慢挪下病床去隔壁看妈妈的男孩,却在门口听到了这番话。
那一瞬间,他都忘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很清楚哪怕赤身躺在雪地里,都没有那么刺骨的寒冷。
这就是俞茴雅的家人……
而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俞家的行事作风依旧一点都没变,甚至随着他们母子逃离,谢章另娶,俞新海居然还能舔着脸靠上去,讨好谢家,也真是贱到骨子里。
“哟,俞董!我叫俞新海,谢总是我姐夫,幸会幸会。”俞新海看到俞斯年,瞬间堆起满脸的笑容,热情地伸着双手过来。
俞斯年定定地看着那双手,心说母亲就是这么被推入谢家深渊,从此噩梦缠身,挣脱不能。
他真想将面前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断,让这人也感受一下母亲当初被家暴时的痛苦和绝望,不知道还能不能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种话。
不过……他才刚劝说郑殊要冷静,自己总不能先失态吧?
于是直接转过身对谢章道:“我想见一见老爷子,不知谢总能否引见?”
谢章立刻答应下来,“那当然,老爷子对俞董一直欣赏有加,也想与您多多交流,俞董,请。”
两人看也不看俞新海一眼,径直走进会场。
*
这边林夕算着时间,洗澡,护肤,又挑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质衬衫,堪堪盖住屁股的长度,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一旦走动,春光无限。不过他觉得这还不够,接着解开胸前两粒纽扣,大敞胸膛,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两点,他对着镜子最后化了点淡妆,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作为一个努力经营的明星,他对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与郑殊相处的这两年,更清楚这大少爷的喜好!
郑鸿鸣说得对,他既然能将郑殊迷倒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只要大少爷舍不得他,那么一切都会有的。
林夕看着时间,披了件长袍走向厨房,对着里面忙碌的助理问:“好了没?”
“差不多了,等烤箱蒸箱完成,林先生您直接装盘就行,还有灶上的汤,再5分钟转小火,继续慢炖10分钟就好了,都是家常菜,郑先生看不出来的。”说着助理把厨房稍微收拾了一下,让看起来不那么凌乱,营造出一种有烟火气的温馨感。
林夕低头拿脚尖点了点地,“地上也擦一下,脏兮兮的,没法落脚。”
油烟溅到地上被踩来踩去,留下一个个脚印子,灯光下一照,讲究点的人都不愿意踏进来,更何况是郑殊?
厨房是一个能令人柔软,感受到家的地方,当然,也可以顺势做点暧昧的事,地方不干净整洁,可就影响心情了。
“好的好的。”助理连忙拿着抹布蹲在地上把脚印子擦掉。
“快点,时间要到了,赶紧走。”林夕见差不多,就把助理撵了出去,“垃圾别忘了带走。”
几乎是助理离开的前后脚,门铃就被按响了。
8点,时间刚刚正好。
林夕立刻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冲到镜子前最后细看一眼,只见自己脸上的妆容很淡犹如素颜,没有任何的不贴切,从哪个角度看都精致完美,于是走向门口,深吸一口气,笑容明媚地打开门,“阿殊。”
刹那间,五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穿跟没穿的林夕身上。